首頁 > 不可能的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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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頁

 

  他在控制不住他的馬時咒罵了一句,然後說:「天啊,妳對我的馬做了什麼?」

  「只不過是和牠做朋友罷了。」她說,一邊對他的馬微笑,一邊輕搔牠的鼻子。跺跺只是把頭歪到一邊看了一眼,確定她沒有受到任何威脅。

  「妳對付動物的方法好像在施巫術。」

  敏麗嗤之以鼻,接著又希望自己沒有那樣做。也許讓沃夫認為她是女巫對她反而有利。他也許會擔心她用巫術報復而不敢對她太凶。那個想法令她愉快。

  「和我做朋友的動物知道我絕不會傷害牠們。你的馬對你也是那樣想的嗎?」

  「我為什麼要傷害牠?」

  「你剛剛試圖拉開牠時就傷害牠了。」她指責。

  他臉紅了,然後皺起眉頭。「小姐,不要考驗我的耐性。」

  他再度嘗試使他的馬退後,沒有先前那麼用力,但還是不成功。最後他命令她:「放開牠。」

  「我沒有抓著牠。」她平靜地回答。「如果你向牠道歉弄痛了牠,讓牠知道你關心牠,牠也許就會服從你。」

  沃夫的回答是低吼一聲,然後下馬牽牠走開。敏麗看到他遇到的困難時努力忍住笑,但還是忍不住喊道:「別忘了道歉。」

  他不理會她,但對他的馬說了幾句話。她聽不見他對牠說了什麼。八成是恐嚇牠別再讓他出糗。

  幾分鐘後,他重新上馬,再度嘗試接近她。但這次他沒有靠得太近,而且側著馬身使馬不容易注意到她。

  如此一來,沃夫才能夠放鬆些。這就是為什麼敏麗知道他發覺即使兩人之間隔著一段距離,她還是在低頭看著他。

  由於戰馬的體型巨大,所以沃夫的身高仍然不足以使兩人平視對方。他顯然不喜歡被迫抬頭看她,即使只是幾寸。

  敏麗故意作對似地在馬鞍上挺直背脊,使兩人之間的落差又多了幾寸。沃夫見狀厭惡地哼了一聲,然後調轉馬頭準備走開。

  接著她痛得倒抽了口氣。

  那完全是不由自主的。她絕不會故意引他回來。她只是很驚訝聽到箭朝她射來,接著就感到上臂一陣刺痛。箭擦傷她後繼續往前飛,射入附近一棵樹的樹身裡,但在沃夫轉頭看她時,她還是不敢置信地瞪著出現在她斗篷上的鮮血。

  他看到鮮血的反應比她快了點。他在幾秒鐘內就把她從跺跺背上抱到他身前的馬鞍上,用他的臂膀和斗篷把她裹住。「準備戰鬥!」他大叫。他的騎士立刻拔出武器朝他靠攏。

  她徒勞地嘗試在裹住她的大斗篷裡找尋可以讓她把頭探出去的縫隙。接著沃夫的馬開始奔馳,於是她不再嘗試。

  她覺得有點頭昏眼花,奔馳回城堡的顛簸使她的手臂痛得更加厲害。

  抵達吊橋時,敏麗已經毫無知覺。她生平第一次昏厥,不是因為疼痛,她比大部分的人更能忍受疼痛,而是因為失血過多。由於她被沃夫的斗篷密不透風地包裹著,所以他們兩個都看不到她持續流了多少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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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生為什麼這麼久還沒來?」沃夫問。

  「也許是因為我沒有派人叫他來。」喬安妮悄聲回答。

  「那應該是妳到達時做的第一件事。現在就去叫。」

  敏麗知道他們就站在附近,她想要睜開眼睛卻沒有那個力氣。她仍然感到頭暈目眩,耳鳴使她聽不清楚。她知道她需要睡覺來恢復體力,但手臂痛得她睡不著。

  「你叫他來,我就鎖門。」喬安妮說。「他能為敏麗做的我都能做。看看她!她已經流了那麼多血,不能再失血了。」

  「胡說──」

  「隨便你怎麼想,但根據我和姊姊的經驗,放血使毒素流出或許能治某些疾病和感染,但就單純的受傷和乾淨的傷口而言,我們從來沒見過放血使病情改善,使病情惡化反而比較有可能。何況,姊姊討厭水蛭,她不會感謝你在她沒有力氣扯掉牠們時把牠們帶來。」

  「我不要她感謝,只要她康復。」沃夫僵硬地說。

  「那就把她交給我來照顧。如果你真的想幫忙,就去告訴家父敏麗傷得不重,休息幾天就沒事了。」

  沃夫猶豫片刻後說:「如果她的病情有任何變化,妳會通知我嗎?」,

  「當然。」

  「她醒來時我想見她。」

  「只要她同意見你。」

  他哼了一聲,然後命令:「我沒要求她的准許。叫我來就是了。」

  房門砰地一聲在他背後關上,由此可見喬安妮剛剛有多麼使他惱怒。敏麗還是無法睜開眼睛看他走了沒有,但她努力張開了嘴巴。

  「不要……叫他來。」她有氣無力地說。

  喬安妮溫柔的手立刻來到她的額頭,安撫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噓,妳打算睡上一個星期。他不會無禮到打擾妳睡覺。」

  「不……會……嗎?」

  喬安妮嘖嘖作聲。「我不會讓他打擾妳的。好了,忍一下,我要替妳包紮傷口。幸好縫合傷口時妳沒有醒。」

  「多少?」

  「六針。」喬安妮說,知道姊姊在問什麼。「我很小心,沒有留下皺褶。」

  要不是太費力,敏麗就會微笑。她毫不懷疑喬安妮會守候在她身旁,直到她康復為止。

  她在快要睡著時突然想到一件事。「找到他沒有?」

  同樣地,喬安妮知道她問的是誰。「還沒有。我離開空地時爸爸正在指揮搜查。他很生氣我們的一個獵人會那麼不小心。」

  「不是獵人……也不是意外。」敏麗殘存的力氣用盡,含糊不清地接著說:「有人想置我於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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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沃夫派了衛兵守在門外。別緊張,不是要阻止妳出去,而是不要讓任何人進來。」喬安妮壓低聲音說,好像衛兵會聽見她的話而報告上去。「他把妳說的話放在心上。」

  敏麗在床上坐起來。躺了三天很有用。除了手臂還有些疼以外,她覺得自己幾乎完全復原了。「我說的什麼話?」

  「事發當天妳對我說的話。」喬安妮解釋。「那枝箭射中妳不是意外。我告訴爸爸時沃夫也在場,他們兩個都同意妳的看法。這兩次攻擊發生的時間太近,不可能沒有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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