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不可能的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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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何況,如果他真要她死,對他最有好處的做法應該是先和她成婚,把她的陪嫁弄到手,再派人殺了她。所以她開始覺得自己怎麼會傻到去懷疑他,尤其是在他的一個部下喪生,和他手刃刺客之後。

  雖然她和沃夫在他們訂婚的這許多年裡努力避不見面,但雙方的父母經常見面,不是在雪佛堡就是在登博堡,每次去對方家做客一做就是幾個星期。所以她對雪佛堡十分熟悉,要不是有這樁討厭的婚約,她還會覺得在雪佛堡跟在自己家裡一樣自在。她跟沃夫的父母也很熟,所以醒來時發現宋安妮在她的房間裡並不令她感到意外。

  昨晚抵達時安妮和蓋義很可能都在場迎接他們,但筋疲力竭的敏麗只記得自己急於找地方睡覺。如果能夠,她還想多睡一會兒,但沃夫的母親另有想法。

  安妮在談婚禮的準備工作和邀請的賓客,包括國王在內。她興奮地滔滔不絕,壽備婚事似乎很令她高興。喬安妮已經起床穿好了衣服,但仍然留在她們姊妹共享的房間裡,很有風度地專心聆聽女主人說話。敏麗卻一心想用被子蒙住頭。

  她不想聽這些將把她和沃夫一輩子綁在一起的盛大安排,但她也不想說她討厭她的寶貝獨生子而侮辱到他的母親。那種話保證可以讓她擺脫婚約,但她不能那樣對她父親。她需要既不會傷害他父母親又不會使她父親丟臉的其它理由。

  表明她愛洛朗似乎仍是最有可能的選項。如果她真的愛他,那會很有幫助。她決定以後再來擔心那個,現在還不到提起洛朗的時候。為了得到父親的支持,她仍然得遵守他的期限給沃夫機會證明他的價值。這個月會非常難熬。

  安妮離開房間後她還是無法繼續睡覺。喬安妮提到狺狺在堡場裡的嚎叫吵醒她時,敏麗才想到她沒有在抵達時妥善安頓她的寵物。筋疲力竭不能作為開脫的理由,她至少該替跺跺找個溫暖的廄房,因為她很清楚其它人都不會冒險接近牠。

  她在馬廄找到她所有的寵物;令她驚訝的是,連戰馬跺跺都愉快地在牠自己的廄房裡嚼著飼料。她問馬僮是誰把她的馬弄進廄房,聽到答案是沃夫時她並不覺得意外。但那個答案使她急忙檢查跺跺身上有沒有鞭痕或傷口。找不到任何傷痕才真正令她意外。

  雖然很高興寵物得到妥善的照顧,但她沒辦法就這樣算了。她做了一件她從未料想到自己會做的事:去找沃夫。

  問了許多堡民後,她得知沃夫在他的房間裡。她沒有考慮到直接去他的房間找他得不得體。按照她一貫的想法,心中的疑問得到解答比舉止得體還要重要。

  看到她進來,他似乎只是有點詫異。他正在刮鬍子,手中的刮鬍刀暫停了一下。

  敏麗的思緒暫停得比較久。但話說回來,她沒有料到會看見他赤裸著上半身。第二次看到他這副模樣對她的影響跟第一次一樣大。當他的胸膛和手臂有那麼多赤裸的肌膚可以讓她欣賞時,她幾乎不可能集中注意力。

  他的問話終於使她想起此行的目的。「我很不願意問妳是專程來這裡,還是迷路了?」

  她不理會他語氣中的挖苦,一本正經地回答:「這些年來我經常到雪佛堡來做客,怎麼可能會在這裡迷路?」但接著她又忍不住說:「當然啦,你不可能會知道,因為我來的時候你都不在。」

  他露出微笑。「妳暗示那是故意的。讓我向妳保證,那絕對是故意的。也許改天妳會問我為什麼,我們可以心平氣和地談一談。但說真的,我很懷疑現在是時候。」

  她差點嗤之以鼻。在她看來,永遠都不會有那麼一天,但她忍住沒有說。突然之間,迅速告退遠比她想問的問題來得重要。沒有憤怒作為她的盾牌,只有他們兩個人在他的大房間裡令她感到十分緊張。

  所以她打算問完她最好奇的問題後就離開。「聽說我的馬是你牽進馬廄的。你為什麼要那樣做?」

  他聳聳肩。「看到妳的僕人安頓好妳其它的寵物卻把牠留在堡場裡令我惱怒。」

  在認定他對動物毫無愛心之後,她原本希望他的理由不會證明他有高尚的人格。當然啦,他提到惱怒。,如果不是其它的寵物都得到照顧,他可能連看都不會多看跺跺一眼。她必須小心,不要這樣就誤以為他宅心仁厚。

  但他確實在沒有那個義務時照料了她的馬,這一點令她不得不心存感激。因此她紅著臉結結巴巴地說:「謝謝。」

  他察覺到她的感受而咧嘴微笑。「很困難,對不對?」

  「對,幾乎跟你應付跺跺一樣困難。」

  「事實上,那匹馬一聞到我手中的糖就變得十分好應付。」

  難怪她在戰馬身上找不到傷痕。他很聰明,懂得利誘而不是威逼。可惜他沒有用同樣的方法對她。倒不是說她有那麼好騙,只不過任何方法,只要有別於他慣用的恐嚇威脅,都會是一種改進。當然啦,那是她的觀點。在他看來,他的恐嚇威脅好用得很……

  轉念至此,滿腹的委屈使她沒好氣地說:「不打擾你了,沃夫爵爺。」

  她轉身走向門口時被他的話聲攔下。「急什麼,敏麗?妳似乎總是匆匆忙忙。妳曾經停下來欣賞盛開的花朵嗎?」

  他會問這樣的問題令她感到奇怪,但她還是老實回答:「這時節如果有花開,我會停下來聞聞花香。其實我在大自然裡比在冰冷的石造建築物裡更舒適自在。」

  她立刻惱怒自己告訴他如此私人的事。他不需要知道這種事。

  「不知道為什麼那一點也不令我意外。」他以溫和的語氣說,緩緩朝她跨出一步。

  敏麗的腦海中警鈴大作。除了以他高大的身材威脅她以外,她想不出他還有什麼理由要靠近她。無論是站在房間的另一頭或是站在她身旁,他都能輕易給她帶來威脅感。但他似乎決心站在她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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