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麻煩你讓我過好嗎?」柳澄澄見他一直看著自己,不自在地開口。
唐子揚綻開他那迷死無數女人的慵懶微笑,說道:「當然,不過容我提醒妳,這邊是男廁。」
「什麼?」柳澄澄瞪大了圓眸,視線越過唐子揚的肩膀,果然瞧見門板上掛著一個國王的圖像。
「女廁在另一頭。」唐子揚「好心」地告訴她,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
「喔,謝謝。」她的俏臉此時更是紅到了耳根,連忙迅速地轉身離去。
天啊!真丟臉!這是什麼怪地方,標示也不標清楚一點,害她匆忙之間以為那個門上的圖樣只是掛飾而已。
唐子揚凝視著她倉皇離去的背影,慢條斯理地跟著走出洗手間,臉上一直保持充滿興味的笑。
她跟他以往認識的女人不太相同,剛才短暫的交談之中,她沒有像其它人一樣受到他的吸引,這令他感到男性自尊受到挑戰,卻也讓他感到有趣。
突然間,阿班所說的美女律師對他已經失去吸引力。
他決定,今晚的獵物就是她了,這樣有挑戰性的追逐遊戲,玩起來才有意思。
唐子揚看著柳澄澄閃入女廁,還在門外陷入思考,突然被阿班從一旁拉住。
「子揚,我剛剛碰上那位美女律師了,來!我介紹你們認識。」他興沖沖地說,一手指著站在不遠處的翎。
翎見唐子揚往她看來,微笑點頭。
人家已經跟他打招呼,不過去未免太沒禮貌,唐子揚只好跟著阿班往翎的位子走去。
經過阿班的簡單介紹之後,唐子揚和翎說著不著邊際的客套話,但他顯然不是很專心,不時還分心注意著女廁門口的動靜。
此刻他的心思已經完全被方纔那個莽撞的小女人所吸引,雖然這位女律師也堪稱極品,卻勾不起他的興致。
翎也在暗自打量著唐子揚。
這個男人很有型,就像一個強力的磁鐵,莫名散發出無與倫比的陽剛魅力,沒有女人不會被他迷倒,比如阿班身旁的珊蒂,她看他的眼神就好像要把他吃掉一樣。
可惜,他似乎對自己不太感興趣……
忽然,她注意到他眼睛一亮。
翎順著他的視線望去,驚訝地發覺點燃他眸中火焰的,竟然是剛從洗手間走出來的澄澄。
這可有趣了,她暗自觀察著,直覺地認為他是被柳澄澄動人的外表吸引,一個好玩的想法在她腦中升起。
不如今晚她來當紅娘,替他們牽線吧!
主意既定,翎朝柳澄澄揮手。
柳澄澄瞧見對她揮手的翎,很自然地往她那邊走去。由於室內人太多,一直等到距離只有數步之遙時,柳澄澄才注意到站在翎身旁的兩男一女。
她倏地停下腳步,視線停在唐子揚的臉上,神情訝異中帶著尷尬,很想裝作不認識翎,轉身往後跑。
「澄澄,來!我介紹兩位帥哥給妳認識。」翎察覺柳澄澄的短暫停頓,以為她是怕生,忍不住催促道。
柳澄澄看看翎,只好認命地往他們走去。
「這位是我的朋友澄澄。」翎介紹道。
在PUB中,大家一般只會介紹個英文名字或暱稱,除非談得熟了,才會告知自己的全名或背景。
這是自我保護的一種方法,以免日後遇上甩不掉的麻煩。
「妳好,我是阿班,她是珊蒂,另外一位是子揚。他可是這裡的超級紅牌,沒有多少女人能逃過他的魅力。」阿班或許是喝多了,也可能是因為看見美女而管不住舌頭,逕自指著唐子揚笑道。
紅牌?柳澄澄錯愕的往唐子揚望去,難道他是這裡的牛郎?
她對夜店並不熟悉,也不清楚夜店中會不會有從事特種行業的男性。
唐子揚並沒有要解釋的意思,反正逢場作戲而已,何必在乎阿班一時的醉言醉語?
「澄澄,很特別的名字。」他專注地凝視著她。
她似乎不如她的律師朋友那麼活潑外向,從剛剛開始,除了阿班說出那些莫名其妙的介紹詞時曾看他一眼之外,她就一直迴避他的目光。
「謝謝。」柳澄澄不自在地笑笑,忍不住感到一陣莫名的可惜。瞧他儀表堂堂的,為什麼要做這種工作?
人家說做那種行業的男人嘴特別甜,果然一點也沒錯。說實在的,她一點都不懷疑他會是這裡的紅牌,他的確有那本錢。
「你們坐在哪兒?我們在那邊佔了一張桌子。」翎指指她們的座位。「不過,現在大家似乎都不在座位上。」
「我剛好還沒找到位子,可以跟妳們擠擠嗎?」不等阿班說話,唐子揚對著柳澄澄微笑道。
柳澄澄被他瞧得渾身不自在,直覺地看向翎,沒想到翎竟然對她調皮地眨眼。
「我們很歡迎你的加入。阿班,你也來嗎?」翎偏頭問道。
「當然,我還有一些朋友,等會兒我帶他們一起過去可以嗎?」阿班說道,見翎點頭,拉著有些不情願的珊蒂離開。
唐子揚跟著翎一起走回她們的座位,直接在柳澄澄身邊坐下。
「子揚,你對我們澄澄似乎很有意思喔!」擁開玩笑地說道,惹來柳澄澄埋怨的一眼。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唐子揚沈厚的笑聲異常迷人。
柳澄澄不禁因他的話愣了一下。
論美麗,她自覺比不上身旁的翎;論健談,更是天差地遠,而且她看起來也不像是富婆,他為什麼會對她感興趣?難道就只是因為她差點誤闖男生廁所?
為了掩飾尷尬,她低頭啜了一口自己的飲料。
幸好,這種尷尬的場面很快地被紛紛歸來的朋友們打破,眾家女子發現她們的座位上出現一名陽剛帥哥,興奮之餘,話匣子也一下子火力全開。
柳澄澄保持微笑,靜靜地聽他們聊天,不時喝一小口飲料。
她發現唐子揚很會說話,言談也不如她想像中膚淺,她的那些大學同學們,除了翎以外,幾乎每個人都被他迷住,兩眼直盯著他的俊臉,只差沒流口水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