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不會碰她。即使她主動上前,他也不會……晤,等一等,他可沒那麼高尚。畢竟,他只能對自己要求那麼高了。
哦,他自以為在欺騙誰?她的確已經主動過,而且他仍然還在為此心動。他那種必須保護她免受人害--甚至包括他自己--的可笑的念頭純粹是一種折磨。她已經發出了一個接一個的信號:她那撩人的目光,那柔柔的、醉人的親吻。她想要她,知道這點令他熱血沸騰,以前從未有過。
可是她知道她的誘惑令他欲罷不能嗎?她不可能知道。他一直強忍著不讓她知道--直到昨天晚上。而且要是她真的知道的話,她顯然會不顧一切,因為她絲毫無意克制那令他慾火如焚的目光。
"錢多斯,他們趕著大群的牛是怎麼翻越這些山岡的?他們繞道走嗎?""不是。"話音很生硬,他自己也吃了一驚,趕緊放柔和些。"離這兒往西大約五十英里有一條運牛道。""可是我想去韋科最近的路是走那條運牛道吧?""沒錯。""我們沒走?""我有點事要去巴黎,德克薩斯北部的一個小鎮。大約會耽誤五天左右的時間,但是沒辦法。那是我最開始要去的地方,而且我不覺得有義務要先浪費一個禮拜時間送你去韋科,然後又折返回來。有意見嗎?"他話說得如此不留餘地,她哪裡還敢提意見,"不。我不會要求你為我改變計劃的。多幾天時間也沒關係。"她最後一次攪攪那鍋湯。"飯好了,錢多斯。"進餐時,考特尼發現自己既高興能和錢多斯在一起比她預想的多待上幾天,又生氣他不曾告訴她他的計劃。她偷偷看了他好幾次,直到被他逮著,兩眼看得她發慌。她匆匆吃完飯,急急忙忙走開去查看她的衣物。
好幾件衣服都干了,她終於能換點別的穿了,便走到河岸下去換。脫下褲子和襯衫,她略一遲疑,便一頭扎進了河裡。太陽已經落山,而錢多斯還在吃東西。這是數日之內他們最後一次近水紮營,因此也是她一段時間內最後一次洗澡。
月光在水面泛著銀光。考特尼站在一棵斜伸過來的樹的陰影下,讓水流沖洗她的身子。光光的一絲不掛,她感到非常不雅。然而卻令她心曠神怡。
最後,她極不情願地上了岸。擦乾身子是個難題,因為她沒帶毛巾,因而她只好光手抹抹--老天,她不是曾想過要那樣抹錢多斯的後背嗎?別想那些,考特尼。接著她迅速穿好衣服,回到營地。
出乎她的意料,他已經收拾好他們的餐具,鋪開了他的鋪蓋,正在收攏火堆。她歎了口氣。洗個清心爽神的澡後,她一點睡意都沒了,而他卻準備睡覺。
她到他身邊時,他站了起來。他的目光在她那身淡綠色的絲綢裙服上掃視一遍,她突然意識到穿衣前身上還沒完全干。絲綢有幾處粘在她身上。還有,部分頭髮也濕了,儘管她曾把頭髮紮在頭上。她洗過澡是顯而易見的,想起剛才一絲不掛地洗澡突然間令她害臊起來。
"要是早知道我不必洗盤子的話,"她不假思索地說道, "我就懶得穿上衣服了。"哦,那聽起來怎麼這麼不順耳?她並非要說……"我的意思是--哦,沒事。給你。"考特尼遞給他晾過的襯衫。"再次感謝。"她轉身離開,但錢多斯抓住她的手腕,嚇了她一跳。"下次先讓我知道你在幹什麼,娘們。你可能會被水蛇咬上一口,或者被一根漂來的木頭撞上衝下河去,或者被印第安人抓走,甚至還有更糟的。""有什麼比印第安人更糟的?"她隨口說道,有意自我解嘲.因為她根本沒想到過那些。
"自然有更糟的。""但是你離得並不遠,"她說道,"你會聽見我大聲呼救的。""就算你能呼救。別人不會給你那個機會的。""假如你是在建議我不該洗--""不是。"顯然便是另一個原因,她瞪大了眼睛,"假如你是要--要--""見鬼,不是,"他吼道,跟她一樣對她的推斷大吃一驚。"我不必看著你。我只需離得近一點,近得可以保護你。"他意識到沒法避開這個尷尬的話題。"忘了吧,"他草草地說。
"忘記什麼?讓你知道後我再--""忘記洗浴一事,就忘記這個。""錢多斯!""不管怎麼說,一位女士沒理由在路途上洗澡。""那是不通情理的,這你知道!"她不服氣,"那跟我脫光衣服不是一回事。今晚我是脫光了洗的,但我--"她沒說下去。聽她的話他腦子裡產生的聯想使他再也把持不住了。他低吼一聲,一把將她摟在懷裡,全部的激清如山洪一樣奔流而出。
剛一觸到他的嘴,考特尼感到體內深處有一股驚人的激動,令她兩腿發軟。感到雙腿有些撐不住,她緊緊地擁住錢多斯,雙臂纏到他的脖子上。
他一隻手像鐵箍似的摟住她,緊緊地按著她,以致她的雙乳彷彿要在他的胸脯融化。他另一隻手抓住她的後腦勺,使她無法躲避他那令人銷魂的親吻。他的嘴唇帶著某種野性,強有力而粗暴地在她的雙唇上蠕動著,迫使她的雙唇張開。接著他那灼熱的舌頭又刺了進來,在她的舌頭上攪動著。
誤解了他粗暴的動作,考特尼只認為他又要傷害她,不由得害怕起來。她努力想從他身上掙開,但是他不鬆手。她又推他的肩膀想掙脫,可是他摟得更緊了。她掙扎著,扭動著,可是對他卻無甚影響。
錢多斯隱約察覺到考特尼在反抗他。他沒能戰勝自己,這他很清楚。然而自己慾望的力量正在令她生畏,對此他卻不甚了了。她不停的掙扎反抗讓他突然停了下來,頭腦清醒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