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他無端的指責,官茜儀真的想大吼出聲。
「沒人叫你一定要載我回公司,我怎麼知道自己會這麼倒楣,竟然跟你同時開口,你以為我願意嗎?」她瞪了他一眼,然後惡狠狠的轉身,往停車場走去,打算在最短的時間之內,離開這個表裡不一的男人。
轉眸間,她意外的看到不遠的草叢裡,正伸出一個長鏡頭對準他們……
又是狗仔隊!她嫌惡的皺皺眉,正欲大步離開,一個念頭突然跳進她的腦海中。
上一次,他利用狗仔隊,逼得她不得不接拍廣告,讓她氣嘔了半天,這一次,換她來反將他一軍,非得利用這個機會,把他的真面目呈現在大眾的面前。
「你一定要對新人這麼不友善嗎?」她停下欲離去的腳步,轉頭面對著他。
「你這算哪門子的新人?」他不答反問。
一出道就紅透半邊天,人氣急速上升,氣勢直逼他的一半,這樣還算新人?!
「你在螢幕前,不也是個有著陽光笑容的最佳情人嗎?怎麼對同事,就那麼不客氣?」她朝他走近一步,音量也故意放大了些。
「我對每個人都這樣。」他一向只在鏡頭前做好自己的事,至於下了鏡,就是他的私人生活,他一向分的很清楚。
「所以說,像我一樣被你欺負的新人,多的數不清了吧?!」像是要故意說給別人聽一般,官茜儀面露委屈,眼眶甚至紅了起來,像是要哭了,在路燈的照耀下,看來更是楚楚可憐。
冉廷倫瞇起雙眼,對於她異樣的行為感到疑惑。
「原來,報紙上說的都不是真的,你根本不是個會提攜後進的人,只是怕我們的風采超過你,所以對我們都很不耐煩。」茜儀愈演愈起勁,小手甚至開始抹起眼淚了。
此時有車輛正巧駛過,車燈掃過兩人,躲在草叢裡的狗仔,趁機按下快門,並沒有被兩人發現。
看著她的反應,冉廷倫眼中的疑惑更深。
認識她雖然不算久,但對於她的脾氣也有相當程度的瞭解,還不曾見過她這般矯情的模樣……
「你在搞什麼鬼?」他出聲問道,臉色冷凝,直覺有異,朝她走近一步,伸手想握住她的手腕,問個清楚。
官茜儀顯露出極度的害怕,趕忙退了幾步,還不忘驚聲大喊。
「你不要罵我,不要動手啦……」這句話,她喊的特別大聲,唯恐大家聽不到似的。
冉廷倫不耐的握住她揮舞的手腕,將她往自己的方向使勁一拉,想趁機問個清楚。
此時,鎂光燈直閃,兩人的爭執與動作,都落入了小狗仔的鏡頭裡了。
冉廷倫皺起眉,訝異著事情的發展。
而官茜儀在心裡直偷笑,只因為她的眼角已經瞧見那狗仔隊的小狗仔已拔腳就跑,準備寫他的第一手消息去了。
看著早一步竄逃的小狗仔,冉廷倫終於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你是故意的。」這句不是疑問句,而是確切的肯定句。
她聳聳肩,並不打算否認。
「真面目也該有見人的時候,老是在鏡頭前裝出那一副可親的面孔,真是惹人厭煩。」官茜儀白了他一眼,算是出了一口氣。
冉廷倫有半晌的怔愣,沒想到她會這樣擺他的道。
趁著這發愣的空檔,她一甩手,掙脫他的控制,笑瞇瞇的離開,一天的鳥氣全數出盡,她的心情好的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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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高掛,時鐘指向八點,官茜儀仍在睡夢中,就被電話聲吵醒,她翻個身,用枕頭蓋住頭,打算傚法駝鳥,繼續沉睡。
無奈,來電的人並沒打算放棄,她只好打個哈欠,接起電話。
「這是怎麼一回事?!」經紀人氣急敗壞的聲音,經由話筒聽來,怒氣沖沖的火氣,終於把官茜儀給吼醒了。
「什麼東西、怎麼回事?」她咕噥的問著,揉揉眼,又翻個身,淺咖啡色的發在白色的床單上看來極為柔滑誘人。
「去看報紙!」經紀人的吼聲又現。 「冉廷倫說是你搞的鬼,我等著你的解釋!」
又是冉廷倫!難道她就注定跟他糾纏不清嗎?連睡個覺部下安穩。
「到底是什麼事?」縱使經紀人火氣很大,但是她也已經習慣了經紀人的大嗓門,並不以為意。
「去看報紙,我五分鐘後打電話給你!」語畢,隨即掛了電話,沒有半分遲疑。
這下,官茜儀就是想多賴一下也不行了,只能從舒服的被窩裡爬出來,緩慢的朝著大門前進,彎身拾起那丟在門口的報紙。
「有什麼大不了的新聞,一定要我起床不可……」她嘟囔著,一邊翻開報紙的娛樂版——冉廷倫欺負同門師妹!官茜儀大聲泣訴!
「嚇!」她倒吸了一口氣,瞌睡蟲立時跑得一隻不剩。
報導裡把昨天兩人的爭執,加油添醋的描寫了一遍,她像是個就要被踩死在地上的螞蟻,祈求冉廷倫放她一馬,饒她一命一樣。
瞧,這是多麼聳動的字眼啊?!也難怪經紀人會氣得七竅生煙。
不過……她倒是笑的嘴都快裂了。
「你再囂張嘛!再不可一世嘛!這下看你怎麼自圓其說。」官茜儀得意寫在嘴角,能揭穿他的真面目,她滿意極了。
一想到冉廷倫氣急敗壞的樣子,她高興的幾乎想跳舞。
五分鐘時間一到,經紀人打來的電話一分不差的響起來。
喔喔!她得意的太早了,得先過經紀人這一關才行。
「你欠我一個解釋。」經紀人又急又氣的說著。
真是不知招誰惹誰了,手裡有兩個當紅的模特兒,他該可以享享清福,卻無奈他手邊的這兩個人,老是給他捅樓子,讓他手忙腳亂。
「我怎麼知道,報導又不是我寫的。」官茜儀對於推卸責任的功夫,跟冉廷倫比起來可是不遑多讓。
在這圈子混的愈久,愈知道怎麼應付旁人,她笑笑,覺得自己真是孺子可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