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要跟你做對白髮夫妻,你不是有未婚妻了,還來招惹我幹什麼?」一想到此事她就有氣,拚了命想推開他。
「遙夜逃婚了。」算她識趣。
「逃婚?!」不會吧?除了她以外還有人敢逃離他的魔掌。
「她說我暴躁得像個隨時會顛狂的野獸,她不要和個瘋子成親。」所以她走了,沒帶走半個隨從。
「什麼嘛!人家不要你才退而求其次的屈就我,你未免太委屈了吧?我為什麼要當人家的替代品?」她不是非他不可。
眼眶一紅的羅竹衣不斷捶打他,氣他沒句好話惹她心裡難過,驕蠻的行為看得躲在遠處偷覷的姊姊心驚不已,擔心她會激怒生性殘暴的大魔頭。
但她們都料錯了,拓拔剛不僅不還手還由著她發洩,眼露深刻的情意小心護著她,生怕她一時力道沒控制傷了自身。
「妳不是替代品,妳是我唯一心愛的人兒。」他只要她。
「騙人,你那些女人呢?我就不信你沒有在意其中一個。」她吃味的翻起舊帳,卻也為他的示愛感到心口一甜,暗自歡喜。
「不在了,為了妳我把她們全送走了。」省得他見了煩心,想殺人。
「真的?」她有些懷疑的一問,不敢相信一向狂肆的他會為了她低頭。
「失去妳,我的生命不再有任何意義。」活著與死去並無兩樣。
是嗎?「可是你為什麼現在才來找我,西夏距離千楓林不到十日路程吧?」
真有心三日就到了,陰風堡的快馬匹匹精良,她不就在馬背上晃了三天三夜,被可惡的情報販子當貨物給一路馱著。
「我找不到妳。」一說到此,他的眼中迸出冷厲的幽光。
他只知她來自中原武林,為賊盜世家四君子中的竹,至於她家居何處根本無從找起,他耗費了大筆的財力和人力仍一無所獲,沒人敢透露四君子的下落。
或者說是怕遭到報復,怕羅家四君子竊走他們的所有家當,讓他們為了一時的短利而一無所有。
「找不到我?」啊!大姊一定放出風聲,不准那些消息人士洩漏半句。
「是呀!竹妹……竹姑娘,妳還真是難找,我們來回奔波下下數十次,腿都快跑斷了。」她以為她很好找嗎?
「李惡。」話多。
「堡主,你不告訴她,她不會知道你的用心良苦,她怎麼可以在你寒毒發作的時候離開,你當時已經痛苦得連自己是誰都不曉得……」
「寒……寒毒?!」那是什麼意思,他中毒了嗎?!
心口為之一震的羅竹衣滿臉慌亂,為他的寒毒而心亂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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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醫治他的寒冰掌毒?」
不是不行,而是得讓某人允許才可。
柳縫衣細心的聞望問切查明症因,對症下藥,在羅家三姊妹的懇求下,有意讓拓拔剛多受點苦的羅梅衣終於點頭應允。
寒氣人身本就不難驅除,佐以溫熱藥補歷經一段時間,以病人的狀況加以調理,不日便可痊癒,最長不拖過月餘。
但拓拔剛所受的寒毒已侵入骨髓,以強勁的內力打入體內,雖未一掌致命,可卻傷及五臟六腑,想要徹底根治並非易事。
首先必須調養好已為寒毒所傷的內腑,三餐以藥滋補調氣精神,在地熱泉中浸泡三個日夜舒筋活絡,增壯因寒氣而窒流的血脈。
末了他說了一句,要治非難事,只要有百年難得一見的火焰果,以火攻寒方可將全身的毒寒逼出。
「火焰果?是這個嗎?」
每雙不可思議的眼都看向羅竹衣從懷中取出的鮮艷小果,果皮紅潤微生礫狀,形似石榴卻梢長,如卵般大小一手可握三、四粒。
據聞火焰果生長在高山峻嶺之中,每十年開一次花,花開為期十年,小幼果結成可食用果實則需三十年光景,但是它未由綠轉紅則含有劇毒,一般用於以毒攻毒解天下奇毒鶴頂紅。
而在這段轉化期大約歷經三十年到五十年之間,視氣候決定其生長期,一株可生十粒左右但不多見,故其珍貴。
「為什麼妳不早點拿出來,讓大魔頭平白多受幾日苦?」在看過他的寒毒發作後,羅菊衣慶幸自己嫁的是病癆子夫君。
關我什麼事,是他的蚌殼嘴閉得死緊堅不吐實,就算我身懷一堆寶也幫不了他,我又不是二姊夫神醫,能診脈治病。
噘著嘴的羅竹衣不滿地瞪著一臉狂傲的拓拔剛,怪他什麼事都不肯告訴她,害她白白挨了眾人的白眼,實在很委屈。
火焰果是她結拜的老大哥所贈予的見面禮,老人家高齡七十八,長年居住人煙稀少的山裡,而追著一頭白猿下山才有緣與她結識。
在經過柳縫衣的醫治後,拓拔剛的寒毒大致無礙,但日常飲食仍得以溫熱藥材為主,幾年內不得碰觸生寒食物,否則前功盡棄。
一連串的波折下,羅家老么終於在今日坐上八人抬花轎準備出閣,嫁妝是十大馬車的稀世珍寶,每一件都價值連城。
別以為羅梅衣會這麼輕易放過害她四妹傷心落淚的元兇,前兩位妹子出嫁時可沒帶走一物半品,直接拜了堂入了洞房,在男方家中完成終身大事。
而這次她故意備妥豐盛的嫁品原因無他,就是要考驗拓拔剛的應變能力,看他手中的黃泉劍能斬殺多少來奪寶的人。
真是賊呀!她還事先放出風聲要各地好漢來試手氣,甚至敬請各家武學來奪取,遲了一步便成他人囊中之物。
可想而知這一列迎親隊伍一路上有多驚險,直至入了陰風堡地界,傷兵只多不少,兩位左右都統全都掛了彩,一身是血十分狼狽。
「咦!你的堡主夫人呢?」怎麼沒見那位衛夫人,大姊托她轉交一份謝禮。
不知道是什麼禮,大姊三申五令不可先行開啟,否則後果自負。
「我的堡主夫人不就是妳。」一點喜色也沒有的新郎官沒好氣的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