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但是我能改變什麼嗎?」寧海靜氣憤地叫嚷。
「妳當然能,我不是給了妳另一個很容易實現的選擇嗎?」
「你不要癡心妄想了!我才不會將我的身子出賣給你!Roger是個很客氣友善的人,想不到他的哥哥竟然是一個這麼可惡又可恨的壞胚子!」寧海靜有些忍無可忍地嚷道。
聽她提起死去的弟弟,商洛淵的黑眸驀地燃起憤怒的火焰。
「好,妳儘管走吧!但是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妳──只要妳前腳一踏出我的辦公室,我立刻就會打電話通知妳父親,讓他知道他所珍惜重視的房子,很快就要改建成情色酒店了!到時候,我會十分慷慨地送給他一張酒店的VIP卡,歡迎他成為店裡的忠實顧客!」
「你……你好惡劣!你簡直是個惡魔!」
「惡魔是嗎?那妳該知道,和惡魔打交道,是不會有勝算的。」
「你到底想怎麼樣?」寧海靜又氣又絕望,根本沒有和他對抗的籌碼。
「不是我想怎麼樣,而是妳決定怎麼樣?我不是都已經把第二個選擇告訴妳了嗎?」
寧海靜的心一陣抽緊,聲音微顫地說:「如果……我真的……你真的會把房子還給我們?」
「那當然,如果妳像個娼妓似地盡力服侍得讓我滿意了,我當然會依約給妳報償──雖然妳的身子根本不值六千萬!」
他話中輕蔑和羞辱的意味讓寧海靜難堪極了,但一想到父親和他們所珍惜的家,她只能勉強咬牙忍了下來。
「怎麼樣?快點作決定,我可沒那個美國時間等妳慢慢考慮!」商洛淵無情地催促。
在一陣激烈的天人交戰之後,寧海靜美麗的眼眸浮現一抹絕望。
「好,我答應你……」
聽見她的回答,商洛淵愣了愣,沒料到她竟然真的會答應。
「是嗎?妳真的考慮清楚了?」他的語氣隱約透著一絲失望,沒想到她竟然真的願意為了錢而出賣肉體。
「是的,我已經考慮清楚了。」寧海靜近乎自棄地說,並不認為自己有半點選擇的權利。
如果她不這麼做,不但她家真的要被改建成情色酒店,她的父親還有可能會因為受不了這麼嚴重的打擊而發生不可預測的危險。
她不是個勇敢的人,沒有膽子去賭父親知道後的結果,要是剛動完手術沒多久的父親受不了刺激而發生什麼意外,那後果不是她承擔得起的。
「不過,我有個條件。」她鼓起勇氣說道。
「條件?妳以為妳有半點和我談條件的籌碼嗎?」商洛淵冷嗤了聲。
寧海靜不理會他的嘲諷,繼續說道:「我要跟你訂一份契約。」
「契約?什麼契約?」商洛淵詫異地挑起眉梢。
「就是我們之間這樁『交易』的契約。」寧海靜解釋道。「要是你又像撤銷原本答應借貸的那筆資金一樣,在我把身子給了你之後,卻又突然反悔不認帳,那我怎麼辦?」
「哼,妳倒是挺精明的嘛!要訂契約是嗎?好!」
商洛淵說著,修長的手指迅速地在計算機鍵盤上敲打著,一會兒後,寧海靜聽見了打印機打印的聲音。
將契約書打印出來之後,商洛淵很快地在上頭簽了名,而後伸手一扔,將契約書扔到了寧海靜的腳邊。
「喏,一式兩份的合約書,妳簽了名之後可以拿走其中一份。」
寧海靜彎腰撿起了契約書,逐字逐句地看著內容,上面清楚地記載了他們約定以一夜的纏綿作為贖回她家房子的代價,而在她確實履行了交易內容之後,她家的房子就將無條件地歸還給她。
看完了契約書的內容之後,寧海靜以顫抖的手在上頭簽了名字,將其中一張擱在一旁的桌上,另一張則小心地收進自己的手提包中。
「好,既然契約書都已經簽了,現在就把妳的衣服給脫了吧!」商洛淵冷冷地命令道。
「嗄?脫……脫衣服?你的意思是……現在就要……」寧海靜驚惶地瞪大了眼,忐忑地用雙手緊抓住自己的衣領。
雖然她迫於無奈,不得不答應他惡劣可恨的條件,但她還沒有做好現在就把身子交給他的心理準備呀!
「不,妳誤會我的意思了。」商洛淵不帶感情地冷哼一聲。
「那……你的意思是……」
「我是個生意人,雖然這筆生意對我來說實在不太划算,但也不能讓我吃太多的虧,所以,即便妳決定要用妳的身體來和我『以物易物』,我也得先看看妳這個『貨色』到底如何?如果妳的品質實在太差,不能讓我感到滿意的話,那我也只能跟妳說聲抱歉了!」
「你……」寧海靜又羞又怒,一張粉臉脹得通紅。
「契約書上寫得清清楚楚的,要在妳確實『履行交易』之後,妳家的房子才會歸還於妳,如果妳反悔了的話,現在就請離開我的辦公室,我不會硬逼著妳做妳不想做的事,反正對我來說無所謂!」
商洛淵那毫不在意的態度深深刺痛了寧海靜的心,讓她覺得自己的身子好低賤,一股濃濃的委屈與難堪驀地湧上心頭。
倘若不是顧慮到父親的身體與安危,她早就奪門而出了!但是她怕自己前腳才剛離開,商洛淵的電話就會立刻撥給父親,向父親說些可惡透頂的話,刺激到父親才剛動過手術不久的心臟。
要是父親真的發生什麼意外,那後果真是不堪設想,她無論如何也不能拿父親的生命安危來做賭注呀!
情勢比人強,雖然寧海靜很想立刻遠離這個惡魔般的男人,但是她知道自己只有妥協一途。
她深吸口氣,伸出顫抖的雙手,一顆、兩顆、三顆……緩緩地解開她身上襯衫的扣子。
很快的,她胸前的那排衣扣全被解了開來,隱約露出裡頭那件性感美麗的紫色蕾絲胸衣。
雖然商洛淵身處在幽暗之中,她看不清楚他的神情,但她卻能強烈地感覺到他的視線一瞬也不瞬地盯著自己,那讓她幾乎快失去了勇氣,甚至差點要不顧一切地奪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