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狡猾娘娘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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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搗著發熱發疼的臉頰,葉雨翾埋進充滿清新味道,卻陌生不已的被窩中,無聲的啜泣著。

  雖然她早料到爸媽會對她要和傑森解除婚約之事大發雷霆,但是她壓根——沒想到他們竟會為了自己的面子,不顧她的幸福而要脅她不准取消婚約,否則就與她斷絕親子關係。

  他們真是她的親生父母嗎?她不由得懷疑了起來,因為他們對她與對待姊姊們的態度完全不一樣。

  大姊之前在美國也跟她發生了同樣的事情,結果他們非但沒有責怪地,反而將對方罵得狗血淋頭,還出錢讓大姊到歐洲去散心,而她呢?境遇截然不同也就算了,因為從小到大她早已習慣了他們的偏心,但是斷絕親了關係?

  心,好痛,每跳一次就像被針紮了一下,連想擺脫—秒都不可能。這種痛,大概只有她停止心跳的那一刻才會停止吧?

  好痛苦,好難過,為什麼他們就是不願意多喜歡她、多關心她一點呢?只要一點點她就覺得心滿意足了……

  突然間,床面因重力而向下沉了一些,她聽見翟霖的聲音在被單外響了起來。

  「翾翾,你睡著了嗎?」

  她忍住嗚咽的聲響沒有應聲、對於翟霖,她有好多的抱歉想跟他說,因為剛剛爸媽除了罵她之外,竟然連他都罵,怪他沒事幹麼帶她四處遊玩,不然傑森也不會因一時的寂寞去找別的女人,那一切便都不會發生了。他們竟然將一切過錯全都推卸到他身上!

  她真的覺得好丟瞼、好難過,也對他好抱歉,但是現在的她難過得根本就沒有力氣向他道歉或感謝他的收留,所以只能裝睡,等明天稍微平靜一點之後再說。

  她小心翼翼的忍住啜泣,但是一股溫柔的力道卻突然將她連人帶被的擁進一個懷抱中,她感覺他的頭輕輕的倚在她頭頂上,心跳熨燙著她的,好溫柔、好心安、好熟悉。

  熟悉?

  她想起來了,小時候她也曾經這樣一言不發的窩在他被窩裡偷偷地哭泣,雖然她始終都沒有哭出聲音,但定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是知道她在哭,並且總會一言不發的將她擁進懷裡,然後靜靜地等她主動向他哭訴,或者等她哭到睡著。

  她記得大多數的結果都是後者,而且她還記得每回她睡醒,他都會不知從哪兒變出某種玩具,或者是她最喜愛的芭比娃娃送給她,然後她便會高興得忘了一切悲傷。

  真希望時間能回到小時候,這麼一來的話,當她睡醒的時候,他一定有辦法能讓她忘記一切悲傷,忘記爸媽要與她斷絕關係的事,忘記他們的偏心、自私與絕情。

  她真的好希望這回他還有辦法轉移她的注意力,真的、真的好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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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早晨,一聲驚大動地的尖叫聲從翟家二樓的客房門口傳出,驚動了屋內所有的人,甚至包括屋外的司機小張。

  翟正東拋下手中的報紙火速的衝上一樓,僕傭阿美一臉茫然的從廚房裡跑出來,手中還拿了顆蛋,在驚見男主人往二樓衝去時,亦跟著往上跑。大門外原本正忙著擦車的小張也衝進屋內,在聽見通往二樓處的雜亂腳步聲時,亦毫不猶豫的跟著跑上樓。

  剛剛那是夫人的聲音,聽起來像是發生了什麼很糟糕的大事一樣,實在讓人擔心吶。

  一串雜亂的腳步聲停在二樓客房的門外,甫上樓三個人與呆站在客房們口的陳美芳一樣,在驚見房裡的一切時,全數張口結舌的愣站在房門口。

  房內,翟霖睡眼惺忪的正從床上坐起,露出他赤裸的上身,和身旁因剛剛那陣尖叫聲,而睡不安穩背對房門的女人裸背。

  「爸、媽早,你們幹麼全站在我房門口?」翟林揉了揉眼睛,納悶的問。他的聲音因剛睡醒的關係暗啞而低沉,有種真實男人的味道。

  「好、好,真是我的好兒子!」翟正東猛然爆聲道,感動得幾乎要流下老淚來。

  他本來還以為唯一的兒子除了是個娘娘腔之外,還是個同性戀,因為他對女人完全沒有興趣,所有他花錢請來跟蹤他的偵探都交白卷結他,唯一出現的女性名字,只有他死黨梅兆曳未婚妻的大名。

  為了兒子的幸福,他這他做老爸的可以不要面子,學古人搶親,但問題是兒子根本只是很單純的把對方當普通朋友而已,再無其他感覺,害得他白忙一場就算了,還愧對晚輩梅兆曳。

  現在想起那場烏龍記,他還心有餘悸。

  但是,老天可憐他,竟然讓他在有生之年得以親眼目睹兒子與一個女人赤裸的躺在床上!天啊,真是太感謝你了!

  「什麼好兒子?!」陳美芳猛然捏了老公一下,差—點沒昏倒,「你看清楚床上那個女人是誰。」她小聲的在他耳邊咬牙說。

  「誰?」她正背對著他們,他哪會知道呀。不過那女孩的皮膚還真是光滑白嫩呀,長相應該不錯吧?翟正東心想著?

  「葉雨翾。」陳美芳公佈答案。

  「葉雨翾?嗯,不錯的名字,不過好像有點熟悉,曾在哪兒聽過……」翟正東點頭道,臉上的笑容始終燦爛。

  「你得老年癡呆症啦?是隔壁的翾翾!」陳美芳再也忍不住的伸手打了他一下。

  「對喔,翾翾的本名就叫葉雨翾,不過也真是巧,沒想到霖兒的女朋友竟然會跟翾翾同名同姓。」他仍沒反應過來,始終沉浸在家裡就快要辦喜事的愉悅中。

  「不是同名同姓,她就是翾翾,隔壁的翾翾!」她再也忍不住的朝他耳朵大吼出聲。

  空氣似乎在一瞬間凍結了起來,翟正東雙目圓瞠的瞪著老婆,一動也不動。

  「翾翾?!」他倏然整個人跳了起來,驚聲大叫,然後臉上血色褪盡轉身瞪著一臉茫然的兒子。

  「翾翾?在哪兒?在樓下嗎?那我得起床了。」翟霖說著將赤裸的右腳伸出被單準備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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