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馳桀對她的愛慕即將引爆,招商酒會狠狠的將他拉回現實,恢復原有的溫和禮貌,「雲小姐,我會特地趕來上海,全是為了玉尊鞋的事。」
「玉尊鞋怎麼了?」聽他的口氣,她心中浮起擔心。
他臉色逐漸凝重,開始編織謊言,「前天有竊賊潛入金庫……」
雲妤柔被嚇壞了,沒能發現不對勁,「天哪!有瑕疵,那有沒有辦法補救?」
「我有研究過,非常棘手。」他無奈的搖頭歎息。
「完了完了,快替我安排,我要立刻回台灣。」她慌得手忙亂腳,拿出背包開始塞進物品。
「別慌,先冷靜下來,我有把玉尊鞋帶來。」這場戲的重要角色還沒出現,他藉著安慰拖延時間。
「它在哪裡?快拿出來給我看。」
「是的。」蕭馳桀聽聞開門聲,這才將珠寶盒取出遞給她,就在她伸手欲接過時,故意讓珠寶盒掉落在地上,翠綠珍寶當場應聲碎裂。
「啊!玉尊鞋。」翡翠碎了一地,雲妤柔臉色慘成灰白。
「別撿,小心割傷手。」他握著她的手阻止,大步向前時又佯裝不小心踩到翡翠。
「怎麼辦、怎麼辦……你別過來。」她奮力推開他,看著幾乎成粉末的翡翠,她的世界正在崩裂。
啊,那裡還有半隻翡翠鞋子!她伸出顫抖的手想要撿起,但目睹一切的刑曜宇搶先拾起,那一瞬間她被遽降的氣溫凍僵。
「這……」捧著碎片,刑曜宇非常痛心。刑家的聲譽以及祖先們深厚的情感被踐踏,還有,爺爺他老人家承受得住嗎?
「曜宇,我我……」說什麼都沒有用,已經無法挽回了。她跌坐在地,連求他原諒的勇氣都沒有。
玉尊鞋是他們的聯繫,現在碎了、毀了,好不容易才定下的情,恐怕是保不住了。她緊咬著紅唇不敢哭出聲音,雙手緊握成拳,掌心因指甲深陷泛出血痕。
套房內空氣凍結,令人感到呼吸困難,在場人全僵化,不知過了多久,刑曜宇終於有了動作,回頭望著她,「先下樓……妳這是做什麼?別這樣。」
要判她死刑了嗎?不要、不要……雲妤柔極度惶恐不斷搖頭,身軀往後縮,想要逃、想要躲藏,也許這樣就可以延遲與他分手。
「鬆口!妳快鬆口,別再咬嘴唇。」刑曜宇握住她的下巴,試圖扳開滲出血絲的唇瓣。
「不要、不要……」她再也忍不住哭出聲,淚眼迷濛,看不清他的臉。他要消失了嗎?真要消失在她的生命裡了嗎?
「妳別再傷害自己,冷靜下來聽我說。」刑曜宇抓住纖細手腕發現她的掌心已被彩繪指甲割傷,牢牢將她抱進懷裡,以行動給予安全感。
他的溫體給予溫暖,她的緒情平穩些許,但她仍是害怕極了,身軀顫抖不已。
「曜宇?」
「別慌,一定有辦法補救,再鑲一雙一模一樣的玉尊鞋,如果爺爺還是發現,我會把責任全部扛下。」刑曜宇已有最壞的打算。
「什麼?!」她沒有聽錯吧?是幻想嗎?
「再鑲一雙!妳能不能精確的把玉尊鞋畫出來?」絕不能被識破,他擔心老人家會承受不住。
雲妤柔抹去淚光,奮力點頭,「可以,可是仿造得再像,它也不是玉尊鞋。」
「它的珍貴是在無形意義,只要我們懷有這份心,玉尊鞋可以再重生。」刑曜宇的觀念向來明理。
「爺爺他……」
「我會請托雲伯父收購最好的翡翠,重新再鑲一雙玉尊鞋,妳千萬要守著秘密別讓爺爺知道。」他將她緊緊摟住,不斷叮嚀。
她的聲音細微,「你不責備我嗎?我打破的是刑家的傳家之寶,很重的罪。」
「責備?」刑曜宇愣住,想都沒想過。
「你怎麼罰我,我都不會有怨言。」她緊閉眼睛等著被宣判。
他低頭看著脆弱人兒,深深歎息,「責備對事情沒有幫助,我更不想讓妳更難受,而且妳已經受到懲罰了,我怎麼忍心又怪妳?」
「曜宇。」如此寬容讓雲妤柔忍不住又落淚。
他抬起她的下巴命令道:「別哭,不許妳哭,否則真要責備妳,瞧妳把自己弄以這樣,怎麼參加酒會?害我當眾宣佈婚事的計劃要取消,想帶給妳的驚喜全白費心思。」
「曜宇……」
房門開啟又掩上,沒有人察覺蕭馳桀離開。他認輸了,刑曜宇是如此疼愛她,他們堅固的感情沒有他可以破壞的縫隙,一點也沒有。
哈哈……傻瓜,早該認輸。是的,當聽聞刑曜宇接受雲總裁的條件時,他早就應該認輸。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宏偉教堂一片喜氣,管風琴樂聲洋溢,翠綠草坪上,玻璃杯迭成高塔,黃金色香檳如瀑流下……婚禮排場一切如此氣派完美。
刑曜宇非常滿意,喜上眉梢,眼裡流露出幸福。再過不久,小柔即將成為他的新娘……
倏地,不速之客讓他沉下臉色。
蕭馳桀盛裝出席,神態自若,絲毫無任何愧疚,更找不到恨意,「恭喜你將成為最幸運的新郎。」
「你又想做什麼?」刑曜宇的氣勢懾人,給予濃厚警告。
玉尊鞋事件發生後,他愈想愈不對勁。原來眼前的傢伙滿口胡言,惡劣蓄意破壞,若不是他逃得快,狡猾抹去證據,他絕對要他吃上官司。
「來送賀禮祝福。」蕭馳桀舉起香檳敬他。
不想好心情被破壞,刑曜宇斂去怒氣,「祝福送到就請你離開。」
「祝福的話是傳達了,但是賀禮還沒奉上。」蕭馳桀悠然放下手中的杯子,壓根沒有離去的意思。
「我不需要你的賀禮,請離開。」刑曜宇應對語調又降溫。
「事關刑家,你很需要這份賀禮。」
刑曜宇重新打量他,發現他臉上和諧神色沒有一點虛假,暫且放下敵意,「什麼意思?」
「我對你的妒意還不至於傷害小柔,我是真的希望她能幸福。」心還在痛,蕭馳桀很難再掩飾落寞,「當時摔破的玉尊鞋是贗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