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決定要躺到契斯身邊,因為她實在忍受不了胃部的不適,「我只不過是有點疲累,需要休息。你現在最好轉向側邊,背向我躺著。」
「為什麼?我這樣很好啊?」
「我不想浪費時間同你解釋。你最好躺著不要亂動,否則──」潔西卡忿忿地躺下來,不再說話。
契斯生氣的慢慢轉過身去,緩緩地睡著。而潔西卡在一陣痛楚後漸漸地好轉。她默默的躺在馬車裡,不想起來。畢竟她不能否認,這是她期待已久的事。
直到比利不停的叫喚逐漸清晰刺耳時,潔西卡才慢慢地睜開雙眼,發現他們已經回到了洛磯山谷。契斯仍然睡得很沉,她伸手摸摸他的額頭,發現他有一點發燒的現象,還好不是很燙。她輕輕撫摸他的臉龐,契斯忽然枕向她的手上,喃喃的不知在說些什麼。她幾乎快壓抑不住心中激動的情感,但是她知道這只是他的自然反應而已。
潔西卡立刻控制住自己的情感,往事又一幕幕的浮現出來。一股莫名的羞辱毫不留情地啃噬她,為什麼這樣可恨的男人還會讓她禁不住的渴望他?他根本就不可能再對自己有什麼留戀。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是錯誤的,她真後悔認識了他。
當潔西卡發現自己只不過是在浪費時間,想這些無法挽回的往事時,馬車已經停在家門口了。蕾雪高興的迎了出來,她一瞥見車廂裡躺的居然是契斯,便不發一言的走回屋中。潔西卡聳聳肩,反正她不知道他受了傷。如果她知道的話,一定會改變剛剛的態度。她也最好能接受他,潔西卡想著:我才不可能一個人去照顧這個傷害她這麼深的男人。
「快去找賈伯來,比利。順便看看還有什麼人在,好把契斯搬到屋子裡去。」潔西卡命令著,「還有謝謝你,比利,一路照顧我們回家。」
聽到潔西卡的讚美,比利一陣歡喜,趕快跑到馬房,找來賈伯。
「有什麼東西要我幫忙搬嗎?」賈伯故意的調侃潔西卡,「我還以為這輩子再也看不到他呢?」
「他受傷了,否則我也不會帶他回來。」潔西卡不知怎地,居然溫和的對賈伯解釋,「曼迪醫生知道我們以前曾經認識,便把他扔給我。」
賈伯微微的笑著,不發一語。
「這沒有什麼好笑的。」潔西卡有一點不高興。
「我只是很好奇,他一直留在小鎮做什麼呢?」
「賭博、醉酒,還有跟酒女鬼混!」潔西卡冷冷的回答,「其它的人呢?快點把他抬進屋子裡吧。」
「他們都已經走了,潔西卡。」比利憂慮的說。
「我們二個人就足夠了,」賈伯看著潔西卡,「他一點都不能行動嗎?」
「他現在必須自己行動。」潔西卡淡淡的回答,「而且,他的腳又沒有受傷。比利,賈伯和我會扶著他,你先去把他的床鋪好。」
「他的傷勢嚴不嚴重?」賈伯關心的問。
潔西卡慢慢地從頭解釋,最後,她說道,「曼迪醫生說他需要完全的休息幾天,否則,我也不會把他帶回這裡來。」
潔西卡輕柔的搖著契斯,他似乎有點清醒,但是,當他轉身時,又開始低低的呻吟,「你最好抓緊一點,我想他一定很痛的,賈伯。」
「難道他被人從背後襲擊?」賈伯不可置信的問,他還以為傷在前面呢。
「有空我再告訴你酒吧的事,先把他弄出來再說吧!」潔西卡實在不想再提到有關安妮的事。
他們兩人費了半天勁,才把契斯從馬車裡拖出來。幾乎等他的腳碰到了地,他才痛苦的張開眼睛,試著自己移動。但是他還十分虛弱,根本不能行走。潔西卡只好和賈伯吃力地架著沉重的契斯,慢慢走回屋子。
他們把他安置在桑瑪以前住的房間,比利早就把一切準備好,興奮的等待契斯。
「還好這張床很低,我們把他放到床上吧。」
「哦!不!我的胃都快翻過來了。」契斯無力的叫著。
「閉嘴。」潔西卡不耐煩的說著,「從來沒聽過一個病貓還會挑剔他的床。」
契斯故意裝作愁苦的樣子,「奇怪,我記得妳今天也是胃痛得要死的樣子。為什麼不多同情我一點?」
潔西卡氣得臉色發青,她絕不能讓別人知道她不舒服。賈伯和比利看到她暴怒的眼神,互相望了一眼,就悄悄地退出房間。
潔西卡把她憤怒的眼睛,瞪向契斯,「我開始懷疑,曼迪醫生說的話是否有點誇張。」她冷漠的說,「如果你不像他說得那麼嚴重。明天一早,我就叫賈伯送你回小鎮。」
「又要忍受像今天一樣的顛簸?」他大叫著,「老天,我可不要再試一次。那個醫生說我什麼?我只不過是宿醉,還沒恢復罷了,用不著看什麼醫生。」
「你是真的不記得,你發生了什麼事嗎?」
契斯聽了潔西卡的話,閉上眼睛,開始慢慢的回憶:「我有一點酒醉,或者是有一點酩酊大醉,不過,這又怎麼樣?我最近時常這個樣子。」
「也許,安妮這個名字,可以幫助你回憶起來?」
她生氣的聲音困擾了他!安妮?好熟的名字,她好像是……
契斯舉起手壓著太陽穴,這個動作使得他的背後疼痛不堪。他也不知道究竟怎麼回事,只要一想到安妮,他的頭和後背都會像撕裂般的疼痛。老天,他怎麼會去安妮的房間?這根本不可能!他唯一渴望的女人,只有潔西卡!可是……難道他真的去了安妮的房間?
迷亂的睜開雙眼,他可以看到潔西卡的眼中,不僅是一點點的生氣,而是像火山快要爆發似的,充滿了盛怒。
「我可以解釋的,潔西卡。」契斯鼓起勇氣,希望她給他一個機會。
「你可以嗎?」她冷冷的看著他,「你想從那裡開始解釋?」
「別這樣,妳又沒去過酒吧,也不瞭解那兒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