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搖……我!」她痛苦地咆哮著。
「醒一醒,潔西卡。」
她不想起來,也根本起不來,這股惱人的不適,為什麼總是這麼準時的出現?
「我很抱歉。」契斯關心的說著,「我想妳到外面走走,伸展一下四肢,可能會舒服一點,現在外面的天氣很好,早晨的太陽也許對妳有點幫助。」
早晨?哦,她還得忍受多久?才能熬過這討厭的噁心感!但是即使只有短短的時間,也不能讓契斯知道,他一定會產生懷疑,她必須假裝沒什麼事,絕不能讓他發現自己的不適。
「我,我還想再躺一下。」潔西卡極力控制著。
「你讓我產生罪惡感,潔西卡,昨天我雖然有點過火,不過應該不會這麼難過吧?」
她慢慢地睜開雙眼,勉強的點點頭,「沒有那麼糟。我只是有點疲倦,想多躺一會而已,你不用在這裡等我,趕快回去牧場工作,我這是以老闆的身份命令你。」她試著微笑,「你必須聽老闆的命令工作。」
契斯知道潔西卡存心隱瞞,但是他不想追問,她一定不會告訴他。他站起來,憂慮的凝視她一會:也許她有自己的私事要考慮,不願意告訴他。他真希望她能說出來,那怕只有幾個字也好,這樣他就不會覺得自己像個局外人,和她距離那麼遙遠。
他很快地穿好衣服,把火燒得更旺盛,使屋子裡更加溫暖。潔西卡仍然躺在那裡,一動也不動。
「我現在走了。」契斯不情願的說,看到她還是不說話,忍不住走過來,「潔西卡,別這樣,到底有什麼事,為什麼不告訴我?」他伸手扶住她。
「不要……碰……我!」潔西卡連忙別過頭去,並躺回木床上。
看到她慢慢地躺回去,契斯忽然想起什麼似的沉思起來。昨天早晨她痛苦的躺在山坡上,也是同樣的情形,蒼白的臉,不能移動的身體,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潔西卡?看看我,我有話想告訴妳。」
「請你回去工作,好嗎?」
他坐在床邊不肯走,而且他發現,只要他一碰她的肩膀,她就會開始痛苦的呻吟。
契斯有點手足無措,他焦急的叫著,「到底怎麼回事?你怎麼可能會又生病?昨天晚上妳還睡得很好,而且我們吃了同樣的東西,不可能我沒事,而妳卻痛苦得這個樣子,潔西卡,看看我。」
「我沒有生病。」她不肯轉過頭來面對他,因為,她還是覺得很難受,「我只是……只是胃有點不舒服。」
契斯皺著眉頭,這不是真正的原因,她到底想隱瞞什麼?
「我現在要幫妳穿上衣服,帶妳去小鎮,找個醫生,我不能就這樣丟下妳。」
「我只是有點不舒服而已,別這樣大驚小怪。」潔西卡試著輕鬆的回答,可是聽起來,卻更令人肯定她正嚴重的病著。
契斯迅速地坐向前,扳轉她的身體,使得潔西卡的臉漲得通紅,幾乎快要忍受不住。每次,只要她稍微的動一下,她的胃就會上下翻攪,吐得人都快昏倒。現在契斯的一番好心,卻使她痛苦得難以忍受,她只覺得一陣噁心,苦苦的膽汁不斷的壓迫她,她只好用力地推開契斯,往屋子的角落跑去。
看到她發瘋似的跳下木床,跌跌撞撞的跑到木桶旁邊,跪在地上,不斷的嘔吐,幾乎像要把五臟六腑,全吐出來一樣!契斯趕緊拿著毛毯包住潔西卡,心裡滿懷歉意,只是她幾乎已經吐得沒有知覺了。
契斯等了一會,發現她緊閉著雙眼,沒有惡化的現象,才輕輕地離開木屋。聽到他離去的聲音,潔西卡不禁暗自咒罵契斯,為什麼不在自己發作以前早點離開?當她確定他已經走遠的時候,才放心的慢慢睡著。
* * *
潔西卡再次緩緩的睜開眼睛,腹部依然有點酸痛,但是很快的就感到漸漸放鬆,沒有任何不快的感覺,她舒了一口氣,這真是最難過的一天。
她躺在床上,想著契斯:不知他有沒有去工作?還是他會去找個醫生來這裡?以他的個性,他一定會先去找醫生。反正他現在不在,她還有時間思考,她該怎麼解釋?說她生的病只會在每天早上發作?還是告訴他這是一種過敏?問題是他會相信嗎?
她坐起來,伸個懶腰。還是等看到他再說吧!但是當她轉過頭時,卻瞪大了眼睛,幾乎不敢相信,餐桌旁邊坐的人──
「我以為……你已經離開了。」她不太愉快的說著。
「是嗎?」
她不喜歡他這麼冷靜的態度。
「我因為有點好奇,所以又折回來,」他率直的看著她,「我想看看你是不是會像昨天一樣,奇跡般的全部恢復。」
她瞇起眼睛,「你好像還有一點同情心。」
契斯站起來離開桌子,走到木床邊站著,安靜的凝視她。潔西卡覺得一陣緊張,她低下頭來,不敢看他犀利的目光。
「妳懷孕了。」
「我沒有!」潔西卡立刻大叫,她發現自己反應得過於迅速,連忙冷靜下來,慢慢地說,「真的,我沒有。」
「妳當然有。」
契斯慢慢地坐在床邊,拉下蓋在她身上的毛毯,「妳有一個很美麗很迷人的胸部。」他靜靜的說著,還用手溫柔的撫摸潔西卡不斷起伏的胸部。潔西卡慌亂不已,心裡直想著:他到底想做什麼?
「不過,很奇怪,」他仍然不斷的輕輕摸著她的胸部,「好像和我前幾個月看到的不太一樣,妳的胸部,有點高脹起來,而且,比以前更加豐滿挺起……」
潔西卡再也忍受不住,伸手推開契斯的手。「別碰我!你不要亂猜!」
「妳在試驗我的耐心,潔西卡。」他托住她的下巴,強迫地看著他的眼睛,「我這一生有很多時間都是和女人相處在一起。當我還是小孩,我的母親幾乎有一半以上的顧客都是孕婦,在她們量身或換衣服的時候,從不避諱我在旁邊,她們還公開討論各種特殊的狀況,你以為我不明白為什麼你每天早晨都消失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