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斯看著潔西卡憤怒的衝出去,不想留住她繼續這個尖銳的問題。他無奈的歎口氣,今天是來道歉的,他根本不想和她爭執,只想表現得友善一點,緩和一下彼此之間的僵局。誰知道會意搞愈壞。他媽的!契斯氣得踢了梯子一腳,究竟是什麼原因把事情弄得這麼糟?
◇ ◇ ◇
潔西卡伸了個懶腰,沒想到已經快要中午了,她從沒有這麼晚起過。顧不得飢餓的肚子,她匆匆地換好衣服,準備到馬廄去。忽然,她聽到前廳傳來蕾雪的聲音,還有契斯生氣的叫聲,不禁悄悄地躲在門邊偷聽。
「就算妳還給我錢,我也絕不會和那個任性暴躁的小鬼結婚!你怎麼會有這麼瘋狂的想法?」
「是你說的,」蕾雪冷靜的回答,「昨天你不是建議我該替她找個丈夫,好約束她的行為嗎?」
「不錯,隨便妳找哪個傢伙都可以。但是,我絕不可能跟那個小鬼沾上關係!」契斯停頓了一會,繼續道,「蕾雪,我可以盡全力幫妳,卻絕不能犧牲自己的一輩子。」
「可是,我該怎麼辦?」蕾雪開始掩面哭泣,她輕喊著,「她甚至仇視我。我相信,只有我離開,她才會感到快樂。但是誰來做她的監護人?她畢竟只有十八歲,脾氣又這麼壞,我根本找不到可以信賴的人──」忽然,她帶著欣喜的眼神,「也許,契斯,你能不能──」
「不,絕不可能。」契斯打斷她的話,「每當我和她說話時,我都無法控制自己的脾氣。如果我做她的監護人,一定會把她的脖子扭斷。」
潔西卡再也聽不下去,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的難過。一股極端的羞辱壓迫她的胸口。契斯算什麼東西!她含著滿眶淚水,暗自咬牙,「只要有機會,我一定要報復!」
潔西卡默默地走到馬廄,幾乎忍不住的流下眼淚。但是當她看到比利時,她就告訴自己,絕不能哭,更不能讓蕾雪知道。
「怎麼回事,潔西卡,我能幫忙嗎?」比利好心的問。
「不要!我只是用水沖洗眼睛裡的沙子而已。」
「我可以和妳一起去騎馬嗎?」看到潔西卡整理馬鞍,比利不禁興奮的問。
「不!」
「我一定聽話,不會妨礙妳的,好不好?」
看到比利這麼渴望的懇求,她不禁心軟的答應,「好吧!」還幫他掛好沉重的馬鞍。
比利快樂的微笑,「妳並不是真的恨我吧?潔西卡,我想妳至少有一點喜歡我吧!」
她有點吃驚的看著比利,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這麼想。
「當然不是,我從來沒說過喜歡你。」她輕輕的回答,只想逗一下比利。沒想到比利卻真的紅了眼睛,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哦,比利,我只是開玩笑,老實說,我很喜歡你。」潔西卡急忙補充的說,「不過,我警告你,不准告訴你媽咪我剛剛說的話。聽到了嗎?」
潔西卡閉上眼睛,靠在台階上。帶著比利騎了一下午的馬,東問西問的,真令人吃不消。她只想好好的睡一下,卻被一個低沉的聲音吵醒,「比利在那裡?」
潔西卡懶懶的睜開眼睛,斜瞄了契斯一眼,「他在馬廄聽賈伯講故事。」
「我不是要找他,只想知道他在那裡。妳以後還會帶他去騎馬嗎?」契斯微笑的看著她。
「我不知道,」潔西卡聳聳肩,「因為我明天就要離開這裡。」
「哦?」
一股憤怒湧上心底,潔西卡又想起早上所受的羞辱,「哦?關你什麼事?我的事用不著你管,先生。」
「我想妳可以叫我契斯,不是比較親切?」他友善的說。
「我並不十分認識你,先生。」她冷冷的轉過頭去。
他笑一笑,「這很容易,你想知道我什麼事?」
「不必。」潔西卡搖搖頭,再度閉上眼睛。
「這真太糟糕了,因為我發現我對妳很好奇呢!」
她迅速地張開眼睛,質疑地看著他難道他故意在諷刺我?
「你是這麼不同,和別的女孩都不一樣,不過,我很懷疑,你真的喜歡這種生活嗎?」
「有什麼差別嗎?」潔西卡盡量保持尖酸刻薄的語調,「我就是這個樣子,跟你有什麼關係?」
「當然與我無關,」契斯平靜的說,「不過,妳不能阻止一個男人好奇吧?」
「既然你有興趣,我就告訴你。我不但喜歡這種生活,而且我明天就要出去,雇幾個人手來幫忙趕牛。」
「妳介意我和妳一起走嗎?」
「是不是為了你答應那個女人要照顧我?我告訴你,不要浪費時間。」
「如果我不完成妳母親托付的事,就永遠不會離開這裡。」契斯盡量冷靜的說。
「好吧,你愛去就去。」潔西卡迅速地回答。
契斯搖搖頭,大笑起來,「妳真的刺傷了我,潔西卡。妳知道,大多數的女人都認為我長得相當迷人又富有機智,她們都希望我留在她們身邊呢!」
「我可不是一個女人,對不對?」潔西卡非常冷靜的看著他,「我只是一個任性暴躁的小鬼,這就是你覺得我與眾不同的原因。」
契斯忽地沉下臉,皺著眉頭。她怎麼會這麼說?難道她聽到了什麼?不可能,那個時候她已經不在屋子裡。難道是蕾雪?不,更不可能。也許,這只是巧合。
「如果你一定要跟我去,那明天黎明以前就得出發。晚安,先生。」
雖然她並不想這麼快就結束和契斯的談話,卻也不想再爭執下去。潔西卡坐直身子,伸了個懶腰。她發現他的眼睛,正盯著自己的身體,尤其是被襯衫緊緊裹住的胸部。原來這就是他覺得我還是個女人的原因。潔西卡並不討厭契斯率直的眼光,她挺起胸部,對他點點頭,就慢慢地走回臥室。
契斯望著她的背影,不禁從心底泛起一陣遐思,她會穿什麼衣服睡覺?睡衣?還是什麼都不穿?男性化的裝扮掩飾不住她那噴火的曲線。他發現自己居然在幻想她裸體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