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等……她是不是弄錯了?
明明是他做錯事,為什麼她得捏了一把冷汗?而他倒好,一進來便兩腳開開的,坐得很舒服,而且更可惡的是,他腿張得那麼開,碰觸到她的膝蓋,她人就像觸電似的,整個心被他電得又酥又麻。
凌宛宛,妳犯什麼花癡啊?這個男的都已經玩弄妳一次了,這次妳還傻傻的又想栽下去,那就不是一個笨字了得了。
為了穩住自己的心跳,宛宛連忙閃到車子的一旁去,選了個離他最遠的角落。
他倒好,坐得像大爺一般,舒服極了,而且還一上車就瞇著眼睡覺。
他這樣……說真的,一點都不像認出她來的模樣,真是有夠怪的。唉∼∼他到底在想什麼?宛宛發現自己一點也不懂薛東健的意圖。
前座不斷地傳來母親跟東賢先生愉悅的交談聲,而後座卻沉寂得讓人頭皮發麻。
她心撲通撲通地跳著,不曉得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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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睡著了!而且頭就靠在她的肩膀上,嚇她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你弟弟好像很累喔?」顏西敏轉過頭,剛好看到薛東健把頭枕在女兒肩上這一幕。
她這才發現東賢的弟弟長相不輸給他大哥,但就是那張臉太臭,以至於讓她沒在第一時間看清楚他俊美無儔的長相。
「我弟公司忙,最近又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事心煩得很,看他的樣子,像是連著好幾天沒睡了。」
「好幾天沒睡了呀?好可憐喔……宛宛,那妳別動,讓東賢先生的弟弟好好的瞇一下。」
「我知道。」媽媽沒看到她連呼吸都不敢太大聲嗎?她坐得這麼難過是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不驚擾他。
噢∼∼她怎麼這麼可憐,被人背叛了,還得借個肩膀給那壞人睡,這世上還有天理嗎?
宛宛苦著臉,而薛東健這時候眼皮顫動了一下。
其實他根本就沒睡,他只是裝睡,藉由這個機會偷偷竊取她的體溫、她的溫柔……一個禮拜沒見,他這才發現自己對她,原來思念得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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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喝水。」
「薛先生,你沒手嗎?要喝水不會自己倒?」宛宛在東賢先生家住了三天,這三天下來,東賢先生每天陪著母親逛街、四處去玩,而她不好意思當他們兩個的電燈泡,於是留在東賢先生家裡,沒想到薛東健這個痞子,這幾天放著正事不幹,淨找她的麻煩。
她這才發現,他根本是故意找她碴的。
「凌小姐,請妳放尊重一些,論輩分,我是妳叔叔,有事弟子服其勞,這句話妳沒聽過是不是?」
「你又不是我老師。」
「我是妳叔叔,所以也一樣。」他若高興想虐待她就虐待她、想荼毒她也千萬別客氣,誰教她母親要嫁給他大哥呢!
就這樣,衝著一句「叔叔」,宛宛根本是他薛東健的專屬小女傭,大老爺要喝水,她得雙手奉上,大老爺要吃水果,她立刻去削……
她這是在幹什麼?為什麼她得這樣勞心勞力地服侍他?而他……他甚至忘了她的存在!
會嗎?
才短短的一個禮拜,怎麼?他就認不得她了?難道是這個禮拜下來,她因為離開他,所以憔悴得很厲害?
會嗎?可能嗎?
宛宛立刻衝到穿衣鏡前,看看自己的長相。
她覺得還好啊!這周下來,她的改變並不大,那為什麼他看到她卻一點反應也沒有?對她的感覺倒像是……像是只比陌生人還好一點,而她之所以認為他待她比陌生人還好一點的理由是,他不會要陌生人幫他做東做西的,像個奴才似的。
「凌宛宛--」
看吧!她才剛歇下,他又在叫她了!
「什麼事?」雖不耐,但宛宛還是站了起來,回應他的大嗓門。
「沒沐浴乳了,妳去我哥的房間拿一瓶來。」
「哦∼∼」瞭解,她認命地馬上行動。
不一會兒,送到浴室門前給他。「喏,我東西拿來了,就放在門邊--」她才剛放下,他門「刷--」地一聲,霍地打開來,嚇了她一跳,宛宛抬臉。
喝!他怎麼全身光溜溜的,什麼也不遮地就把門打開?害她看到他的那個了啦∼∼救命啊!
宛宛馬上捂著臉,奪命也似的跑開來。
「就這樣走了!嘖,膽小鬼。」薛東健啐了聲,生氣地把門給甩了。
這招沒用,再想下一招,總之說什麼都得讓她正視他的存在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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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宛,妳幹嘛一直躲在房裡,悶著不出來,活像個自閉兒似的?」顏西敏出去瘋回來,一回來就往女兒的房間板,而當她看到女兒像個懶骨頭似的攤在床上,她就覺得女兒真是不像個年輕人,一點活力都沒有;不像是她,活到四十幾歲了,仍像個青春美少女一個。
「喏喏喏,宛宛妳起來,我要告訴妳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了不得的大事!」嘖,不想聽,宛宛捂上耳朵;但,等等、等等,她媽這是什麼口氣?母親唯有在發生新戀情的時候,才會用這種這種口氣跟她說話。
新戀情!
怎麼會?不可能!因為,媽不是要嫁給東賢先生了嗎?宛宛霍地坐了起來。
「妳要說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了。」
「宛宛,我談戀愛了。」
「我知道,對象就是東賢先生,妳說過了。」
「不,不是東賢先生,是個街頭藝人,今天我跟東賢先生去淡水逛逛、吃阿給的時候,看到有人在街頭賣畫,我上前一瞧;他便自誇我長得美,我讓他畫了一張素描,妳要不要看?」
她才不要看,她只想聽接下來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只是單純的讓人畫一張素描,母親就會愛上人家了?
天哪!那情景簡直跟當初她跟薛東健墜入愛河時的情況一模一樣,她跟母親果然是師出同門,一樣傻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