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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頁

 

  炊雪習慣性地就要坐進老舊、但舒適的籐椅沙發內,但是屁股坐到一半才驚覺它早在兩個月前被小豐給坐壞了。

  她輕喟一聲,不敢冒險坐在那幾個被她拿來充當椅子的布制圓坐墊上,萬一把褲子弄縐了怎麼辦?

  「天啊,這一點都不像我了!」她盯著自己操勞甚多卻依舊修長纖細的十指,「我怎麼緊張到指節都白了?」

  不過就是一個工作,面試不成再找別的就好了。

  但天知道她真的很想要得到這個工作,正式的,專業的,體面的……並且薪水超優的好工作。

  她深深吸一口氣,摸摸有些飢餓的肚子。

  吃早餐嗎?還是不要好了,萬一面試時她緊張到吐出來怎麼辦?

  「膽小鬼,西門炊雪。」她搖搖頭,索性抓過包包就往外走。

  她家附近有間老字號的豆漿店,一套燒餅油條才十五元,便宜又好吃,再加上一碗豆漿也不過二十五元,卻能夠大大滿足早晨的腸胃。

  炊雪漫步到豆漿店買了一個燒餅和一杯小豆漿,在付了十五元後帶著早餐坐在公園的椅子上,伸長了腿舒適地準備大啖美食。

  但是當她舉起燒餅到嘴邊,張開嘴就要咬下時,一個頎長的身影令她那一口遲遲未能咬下。

  那男人很高,大約有一百八十五公分以上,渾身上下結實有力的肌肉以及挺直如職業軍人的站姿,讓他顯得英氣勃勃。

  如果這裡不是台灣,她會懷疑一名美國海豹特遣隊員出現在她眼前。

  他不是外國人,卻有著東方男人較少擁有的氣勢與性感。她猜想他一定是北方人,因為他粗獷豪邁英挺的臉龐和頑固性格的下巴線條,以及濃密黑亮的短髮,還有強壯厚實的胸膛與弧度迷人的腰與緊臀、長腿……

  哇塞!哇塞!哇塞!

  她感覺到自己的唾液瘋狂氾濫分泌,卻跟手上的燒餅半點關係也沒有。

  人間極品,男人中的男人,我的天啊!

  她的雙腿酥麻顫抖發軟,她的眼睛發直,她的胸口咚咚狂跳,連胃都糾結緊熱得受不了。

  如果他深邃炯黑的眸子朝她這邊望來,她會立刻脫口說出──「我願意!」

  管他有沒有錢,是不是窮光蛋,這個男人簡直比一張樂透頭彩獎券還要令她熱血沸騰。

  那男人穿著簡單的白色襯衫──和我一樣耶!她傻笑想著──泛白卻好看到令人嫉妒的藍色牛仔褲,完美的緊裹著他結實堅挺的臀部和修長強壯的雙腿。

  噢,不!她發現自己最嫉妒的是他的牛仔褲,為什麼是它而不是她黏在他的大腿上?

  西門炊雪,妳慘了、妳慘了、妳慘了……

  今天以前打死她也不肯相信這世上有一見鍾情,但是在此時此刻看見他後,她終於相信為什麼有人會第一眼就乾柴烈火滾到床上去了!

  她也想跟他滾上床,全身汗濕黏熱地滾來滾去,嘿咻嘿咻三天三夜再考慮放他下床。

  她口乾舌燥,全身發軟、發燙、發春,卻也沒有忽略他彎腰撿起一顆滾到腳邊的球,蹲下來對著氣喘吁吁跑來的小男孩咧嘴一笑。

  要命了,他一口雪白的牙齒,笑起來的模樣簡直迷死人了。

  她的心軟成了一攤奶油,著迷地凝望著他伸出大手,輕笑著揉了揉那小男孩的頭,臉上流露出一抹情不自禁的溫柔。

  他一定會是個好爸爸,看他愉悅疼愛的笑容就知道了。

  小男孩仰頭朝他綻開一個缺牙的笑臉,抱了球就邁開小短腿跑回自己父母身邊。

  她注意到那對夫妻也被他的氣勢和溫柔震懾住了。

  然後……他就要走出公園了!

  「不──」她絕望地倒抽一口涼氣,猛地跳了起來衝向他。

  她西門炊雪從來不是一個隨便的女人,不亂搭訕、不亂哈拉,還潔身自愛,如果有誰膽敢在今天之前說她會追著一個男人跑,她會打得那人滿地爬,但是現在……

  「先生!先生!」她強抑著快要跳出來的心臟,追在他身後仰著頭直喊。

  他回過頭來──老天,他近看更性感了,她幾乎溺死在他深邃如大海的眼底,而且他身上有股好好聞的味道,是純然的男人氣息和清新的香皂味。

  感謝老天,他身上沒有什麼恐怖的古龍水味……話說回來,就算他滿身熱汗,她也願意趴在他胸前像隻狗一樣亂嗅亂聞。

  她肯定是中邪了。

  「有什麼事嗎?」他微揚起眉,聲音低沉醇厚得像極品巧克力加上威士忌。

  要命,才見他不到五分鐘就激起她滿腔的文藝細胞氣息,如果再跟他相處一小時以上,她就可望出書當大文豪了。

  「你好,我是西門炊雪。」她伸出輕顫著的小手,露出一個希望是美麗誠懇的笑容來。

  但是他好高,而且渾身散發的氣勢好有壓迫感,她覺得自己像是只仰首看龍的小毛毛蟲。

  「妳好。」他眼底掠過一抹訝然和趣意。「西門吹雪?」

  「根據我那書蠹蟲好友說,『西門吹雪』是一位武俠小說裡的劍客。」她已經習慣因為名字而被人投以異樣的眼光了。「但是我的『炊雪』是炊煙裊裊的那個炊,別問我父母為何要幫我起這個名字,因為結論應該也是八九不離十。」

  他們武俠小說看太多了。

  畢竟在南部鄉下開了一間店齡起碼有三千年以上的又小又舊的租書店,爸爸絕對有可能因為武俠小說看太多而亂幫她取名字。

  幸虧她是獨生女啊。

  「很有意思的名字。」他點點頭,嘴角噙著微笑。「有什麼事嗎?」

  「呃,是這樣的,我……」在垂涎你。不不不,這麼直接可不是好事。

  「妳的襯衫濕了。」他眼神無意間往下一移,眸色陡然變深了,微帶一絲不自在地沙啞提醒她,「胸口那邊。」

  什麼?

  「Shit!」她傻傻低下頭,登時驚嚇得大叫一聲。

  她幾時把豆漿全潑在自己身上?剛才覺得濕濕熱熱的,還以為是流口水的關係,可是她現在整件白襯衫都濕了,還隱隱約約透出淡黃色的胸罩和柔嫩豐滿的半抹酥胸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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