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痛得要命,但長痛不如短痛,與其毫無未來地和他拖著,不如早點切斷這本來就不該牽起的緣分。
「宇音?」花靖堯著實不懂她話中的涵義。「我真正的感情?」
「沒錯。」顧晴嵐堅決道。「對不起,我玩不起你的遊戲,我沒有辦法……」
看著你卻不愛你。她把這句話藏在心裡,沒敢說出口。
「對不起!」她不給他機會開口,便掛斷電話。
她搗著臉全身蜷縮著,額頭靠在膝蓋上。
她是不是太衝動了?此刻顧晴嵐好後悔,雖說他對她並沒有真感情,但只要繼續維持充當他女友,至少可以常見到他。
一旦兩人回到原來上司下屬的關係,他們便不能常見面。一想到可能再也無法見到他,就讓她難過得喘不過氣來。
「叮咚、叮咚!」
顧晴嵐抬起頭,有片刻她搞不清楚這聲音從哪兒來的。考上「花林集團」後,她才租下這間離公司只要搭兩站捷運的套房,到目前為止,只有夏央和宇音來過,所以她幾乎不曾聽到家裡的門鈴響過。
她看看牆上的時鐘。八點多了,這時候夏央和宇音應該不會來,就算要來,也會先打個電話來才對。
「叮咚、叮咚!」
又一陣門鈴催促,晴嵐趕緊跑去開門。
「來了……是誰啊?」她一邊開門一邊問。
花靖堯全身濕淋淋地站在門口。
「總裁?」顧晴嵐驚訝地望著他。他從頭到腳濕透了,腳下已滴出一攤水。「你怎麼來了?」
花靖堯沒有回答,只是拿一雙濕漉漉的眼睛望著她。
顧晴嵐看著他,不再發問,拉起他的手帶他進門。
他的手好冰,還微微抖著。顧晴嵐緊抿著嘴,推他進入浴室,打開水龍頭,不一會兒熱水便冒出蒸騰的熱氣。
「你先沖澡,我去幫你拿毛巾。」
花靖堯拉住她,不讓她走。「你今天在電話裡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顧晴嵐抬起頭來,看進他的眸子。
「你渾身都濕透了,不先換上乾衣服的話,會生病的。」
「你不是早就明白我和英司是清白的嗎?為何老是將我和他兜在一起?」他抓著她,雖然手很冰,但眼神卻很熱。
顧晴嵐垂下眼眸,不願和他灼熱的瞳眸相對。花靖堯一手抓著她,一手伸過去把水龍頭關掉,但浴缸裡的熱水仍兀自散發熱氣。
「難道你以為我昨晚跟你提出交往是玩笑話嗎?你以為我常隨便跟女人提出交往嗎?」
他一步步地逼近,顧晴嵐一步步地退後,直到她的背抵上冰冷的牆。他靠近她,雙手撐在她的兩側,身體離她不到五公分。
她被困在他和牆之間,感覺好混亂。
他眼裡有一抹隱隱燃燒的憤怒,顧晴嵐頓時覺得自己像是飛蛾,雖然明知有焚燬之虞,卻仍忍不住朝他飛去。
「我們之間不也是你先提出交往的?但那只是一場騙局,一場幫你闢謠的騙局,不是嗎?」她忍住哽咽說。
水蒸氣還是悄悄地跑進她的眼裡,害她的鼻頭酸酸的。
「難道你沒聽過假戲真做嗎?」他抵著她的額低語。
他說什麼?隔著水霧,花靖堯的臉變得好不真切,她只能透過皮膚來感覺他。他的臉好冰,唇也好冰,可是,卻比記憶中還軟。
她閉上限,感覺淚珠滑過臉頰,和他臉上的水一起滴落。他的嘴在她的唇上輾轉吸吮,輕柔地、細膩地品嚐她的芳唇。
當他結束這一吻時,顧晴嵐還意亂情迷地沒有回神。望著她被熱氣蒸得紅嫩的臉,長長的睫毛微顫,紅唇因為方纔的親吻顯得鮮嫩欲滴。
花靖堯感覺喉嚨發乾,體溫升高,心臟強烈地撞擊胸腔,最糟糕的是他的下腹緊繃得像快爆炸。
他捧著她的臉,再度親吻她。這次不像方纔的輕柔,這個吻挾帶著強而濃烈的情慾,像颶風般席捲他們的感官。
這一吻的效果驚人,有如一道閃電般劃過她全身,從她顫抖的唇往下延燒,麻木了她原本就昏沈的腦袋。
猛烈又溫柔的吻令人難以抗拒,他無言地催促她打開牙齒,渾身無力的她倒向他高大結實的身軀。他堅持探進的舌令她感到一陣顫慄。
她的膝蓋發軟、呼吸急促、頭暈目眩,徹底降服在他火熱的親吻之下。
他抱緊她,讓她緊緊靠在胸前,結實的腿貼著她的大腿兩側。她輕輕發出一聲嚶嚀。
模糊間她感覺到他這一吻的改變,好像他們之間的關係將和以前完全不同。她覺得他們變得更親暱、更貼近,橫亙在他們之間那條陌生人的界線被突破了。
他鬆開她的嘴,呼吸粗重地噴在她的頰邊,眼神迷濛地望著她。
「你……你吻我?」晴嵐回過神來,驚訝地撫著唇,眼睛睜大地望著他。
「這是第二次了,不是嗎?你為何看起來那麼吃驚?」花靖堯疑惑地看著她。
「我、我以為……你不是把我誤認為柯秘書嗎?」
花靖堯蹙眉問:「我為什麼會誤認你是柯秘書?」未免差太多了吧?一個男一個女,他怎麼可能會錯認?
「因為……你那時半夢半醒,對著我叫柯秘書的名字,又親了我。我以為你把我誤當作柯秘書,所以……」
「所以你就誤會了?」花靖堯接下她的話,然後掩面歎氣。「你一直以為我親你是因為我以為你是柯英司?」
「嗯!」她很認真地點頭。
「你的腦袋到底是怎樣的構造啊?居然能誤會成這樣?真是敗給你了。」他忍不住笑了起來。原本他還緊張地以為是什麼事橫阻在兩人之間,沒想到竟是這樣的烏龍。瞭解事實後的放鬆感,讓他忍不住大笑。
「難道不是嗎?」她不懂他為何笑成這樣,但看他開心的樣子,讓她不知不覺也輕鬆起來。
「當然不是,真是誤會大了。我親你是因為我知道那是你,並不是其他人或柯英司。我之所以會一睜眼就叫他的名字,是因為那個房間是我的休息室,只有我和英司知道,一般人是不可能會到那個房間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