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秘書打開一包洋芋片,津津有味地吃著,講得口沫橫飛。
「聽說啊,那個何璦璦對咱們總經理極為死心塌地,自從第一眼見到他後,就不顧形象地倒追他,她還花了好多心思討好老總裁和夫人,打敗了許多名媛淑女,最後才脫穎而出呢!總經理從來不在出差時帶女伴同行的,這一趟到美西居然肯帶何璦璦一起去……嘖嘖,我看啊,真的是好事近了。」
咖啡煮好了,香味撲鼻,但叮鈴的表情卻更加嚴峻。
與她無關!不管那個姓于的要跟誰在一起,都與她無關。她很有自知之明,不會整天幻想著要麻雀變鳳凰,而且,她對那個惡棍根本沒有好感……
哼,那個混帳最好檢點些,不要再來騷擾她,不然她就要讓他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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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四點了,從影印室出來的叮鈴抱著一堆文件想進入會議室。這個陳秘書真可惡,只會聊天打屁,分內的工作全都丟給她這個助理秘書做。
行色匆匆地經過協理室時,卻被一堵人牆撞個正著。霎時,她手上的文件宛如天女散花般落了一地。
「啊!」叮鈴懊惱地看著文件。該死!她好不容易排好的,現在又要重忙一次了。但最令她火大的是──撞到她的人竟是於翼綱,真是冤家路窄!
「你──」她雙眼冒火地瞪著於翼綱,準備開罵。管他是不是老闆,冒冒失失地闖出來就是他的不對!
可「沒長眼睛嗎?」這幾個字都還沒說出口,跟在於翼綱背後的朱協理卻已先聲奪人,指著叮鈴罵──
「喂!妳是怎麼辦事的?走路不看路,居然撞上總經理,妳不想活了嗎?」
邊說著,朱協理還十分諂媚地彎下身子,輕拍於翼綱的西裝外套,討好地笑道:「總經理,您沒撞傷吧?唉唉,這些員工真是莽撞,我會要求人事部加強員工訓練的。」
厚∼∼還罵她?!叮鈴氣翻了。朱協理這馬屁精拍馬屁也拍得太過分了點兒吧?明明是於翼綱的錯,居然還有臉罵她?但她最氣的是於翼綱,這傢伙真是千年掃把星,只要一遇到他,她就沒好事,命裡帶賽的他一進公司就害她出紕漏,真是可恨!
算了,眼看朱協理這諂媚的嘴臉,恐怕是輪不到她開口了。叮鈴臉色一沈,一句話也沒說地蹲下身子,開始收拾凌亂的文件。她暗自叮囑自己:以後在公司裡只要有於翼綱在的地方,妳能閃多遠就閃多遠,這樣才不會再被他「帶衰」。
朱協理還喋喋不休地罵著。「這些是待會兒開會需要的文件對不對?妳看妳,連這麼一點兒小事也辦不好,公司給妳這麼多薪水,妳領得不心虛嗎?何小姐,妳說對不對啊?這些員工真是不知感恩……」
厚,煩死了∼∼叮鈴好想抄起一旁的垃圾桶,往朱大胖子的大嘴塞進去。驀地,一雙大手躍入她的視線裡,動作利落地幫她撿起文件,還細心地按照序號排列好。
咦?是他?叮鈴傻傻地看著於翼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他幹麼假好心啊?哼!看她出糗不是他最大的樂趣與目的嗎?幹麼裝出一副好人的模樣,噁心!
於翼綱突如其來的舉動令朱協理驀地閉上嘴巴,也傻傻地蹲下來幫忙撿拾文件。唔,雖然情況很怪異,不過拍馬屁的最高境界就是主子做什麼,奴才就得做什麼,趕快跟著做就沒錯。
一旁的何璦璦見狀,雙眼倏地閃過怒火。翼綱看這個女人的眼神太過怪異,讓敏銳的她瞬間進入備戰狀態。
眼眸一閃,何璦璦堆著笑容,彎下身子,嬌滴滴地道:「翼綱,還是讓我來幫忙吧。你不是馬上就要開會了嗎?開會前你得先看一下美國帶回來的資料吧?朱協理,你快陪總經理進入會議室,這些文件我待會兒就叫人送進去。」
「喔,是是!總經理,這邊請!」朱協理宛如哈巴狗般,非常慇勤地拉開會議室的門。
於翼綱起身,似笑非笑地看了叮鈴一眼,意味深長地道:「看來,這份工作妳適應得很不錯嘛!」
好啊,還敢諷刺她?要不是有旁人在場,叮鈴真想用高跟鞋敲碎他的豬腦!
她皮笑肉不笑地回他一句。「還好,真是托了總經理的福!」語氣裡的火藥味非常濃厚。
面對她明顯的挑釁,於翼綱還是不以為忤,風度翩翩地微笑後,起身走入會議室。
何璦璦眼冒殺機地把地上的文件都撿起來。「走,我們先到那間辦公室把文件排列好,再送進去。」
「謝謝。」叮鈴趕快接過文件。「不敢勞煩何小姐,還是讓我自己來處理就好了,這是我分內的工作。」
由朱大胖子的言詞中,她知道眼前這個全身名牌的女人就是鼎鼎大名的何璦璦──相傳即將嫁給於翼綱的富家千金。儘管對方態度溫婉,但她還是敏銳地感受到一股敵意,那是身為女人的直覺。交手的第一秒她就知道,這個何璦璦非常精明厲害,而且很不喜歡她!
「沒關係,我來幫妳。」
何璦璦還是率先走入辦公室,叮鈴只好跟著進去。
果不其然,一踏入辦公室後,何璦璦一改方才溫柔的表情,眼神凌厲地瞪著叮鈴胸前的名牌。
「風小姐是嗎?我想妳應該是個聰明人,咱們就開門見山地說重點吧!我不管妳是什麼居心,但是,不要再要這種拙劣的爛手段了!一看到翼綱就像餓虎撲羊一樣地撲上前,還故意投懷送抱地撞上他,讓文件散了一地,好引起他的注意,妳不覺得這種手段很幼稚又很丟臉嗎?」
蝦咪?叮鈴氣憤地瞪著她。這女人真不是普通的機車,她在鬼扯什麼啊?而且那副鄙夷的嘴臉更是令人覺得噁心,她憑什麼看不起她?
叮鈴深吸一口氣,不亢不卑地道:「首先,我不明白妳所指為何,更不明白妳是以什麼身份來指責我的。不過,我還是要澄清一件事。對於那位『於總經理』,我沒有任何的迷戀與遐想。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想拜託妳請他離我遠一點兒,不要再對我性騷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