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諺緊抿了下嘴巴,沉默了一會兒。
「如果你繼續以這種態度跟我說話,我會馬上吻你。」他盯著她,出口威脅。
美夜難以置信的在一瞬間睜大了雙眼。
「你敢?」她迸聲道。
「你可以試試看。」他強硬卻溫柔的說。
她不敢試,因為光是上回那個吻,就已經讓她連續作了好幾天的惡夢--她竟然不斷夢到他們倆接吻的事,除此之外,還有兩人甜蜜相處在一起,和接吻之後滾到床上去的惡夢,天啊,那到底是什麼該死的惡夢呀!
總之,光為了和他接吻過一次,就讓她嚴重失眠、痛不欲生了,她可不想再來第二次。而且最重要的是,天知道二度與他接吻之後,她下回會夢到什麼更可怕的惡夢,說不定下回滾到床上去的兩人會連衣服都沒穿……
天啊,她絕對不要夢到那種夢,太噁心、太可怕了!
「好,我們坐下來談,看你究竟想要談什麼。」她惱怒的道。
章諺笑了。這才是他所認識的美夜嘛。
「好,我們到客廳坐下來談。」他說完鬆手,率先走向客廳的沙發上坐下。
她則挑了一個與他離最遠的位置坐。
「你這陣子之所以不理我,是因為我們上次接吻的事嗎?」他毫不浪費時間,直接開門見山的問。
「是又怎樣?」美夜瞪眼道。
她也只能這樣回答了,因為她總不能告訴他,她是因為自從他吻了她之後,她就發現自己好像喜歡上他了,所以為了扼止這不該有的感情,她才會決定實行三不政策與他拉遠距離、以策安全吧?
「好,那我在這裡跟你道歉,這樣總行了吧?」
「你殺了人,再跟對方道歉,人家會原諒你嗎?」
「殺人?沒有那麼嚴重吧,只不過是一個吻而……」
他「已」字未來得及出口,一隻抱枕已迎面朝他砸了過來。他眼明手快的將它接住,臉上卻沒有一絲不悅,反而充滿了笑容。她終於恢復正常了。
「對,那只是一個吻而已,但是告到法院,你一樣犯了強行猥褻罪!」她怒不可遏的朝他吼道。
「我已經跟你道歉了……」
「我不接受!」她大聲的打斷他說。
「別這樣,難道你真的打算為了這麼一個吻,從此不理我嗎?」
「對。」
「別開玩笑了。」
她一聲不吭,冷然的看了他一眼之後將臉撇開。
「你是認真的?」他終於發現事態的嚴重性,急忙向她解釋,「那天凌晨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根本就不記得睡在我旁邊的人是你,感覺有人在我身上磨蹭著,我自然而然的以為是我那天的床伴想要,所以我才會錯吻你的,我並不是故意的。」
他的解釋讓美夜的臉色逐漸由紅轉白。
睡得迷迷糊糊……錯吻……
他的意思是,如果他是清醒的,他絕對不可能會吻她是不是?原來對他而言,她比一個隨便在PcB或路上與他搭訕的女人都還不如。她終於知道了。
「你怎麼了?臉色怎麼突然變得這麼蒼白?」他驚覺的問道,同時起身飛奔到她身邊,伸手試探她的額頭溫度,怎知卻被她一手拍開。
「別碰我!」她叫道。
「怎麼了?」他驚愕的望著她。
「我要跟你絕交,從今天起正式絕交,你不要再跟我說話,我也不會理你。」她說完後逕自離座起身走向二樓,留下呆若木雞的章諺獨自站在客廳中,帶著一臉的震驚與茫然。
第八章
絕交?
章諺難以置信的站在原地一再搖頭,根本無法相信這一切。
她竟然說要跟他絕交!這是什麼意思?!
轉頭看著通往二樓的方向,他急起直追三步並做兩步的街上樓去,直接衝進她房間裡。
「你幹什麼?」美夜被他來勢洶洶的模樣嚇了一大跳,憤怒的朝他大吼。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的,你為什麼要跟我絕交,這是什麼意思?你說!」他一把攫住她,將她拉到身前咄咄逼人的問。
「字面上是什麼意思我不懂,你解釋給我聽!」他又將她抓握得更緊些。
「意思就是我要和你斷絕往來,從此你過你的獨木橋,我定我的陽關道,井水不犯河水,這樣夠清楚了嗎?」
「為什麼?就為了一個吻嗎?我已經跟你道過歉了,難道你就不能原諒我的無心之過,一定要把事情弄成這樣?」他怒不可遏的咬牙道。
「你走,我不想再跟你說話。」她將頭撇開,聲音很冷。
「你若不把話說清楚,我是絕對不會走的。」他激動的抓著她的雙手,忍不住的搖晃了她幾下。「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氣消?若想打我的話,你儘管動手,我絕對不會反抗或有任何一絲怨言,因為我知道這是我應得的,但是我絕對不會跟你絕交。」
美夜一動也不動的繼續看著別處,就像沒聽到他所說的話一樣。
「你說話呀!」
章諺搖晃她,見她仍是那副不為所動的樣子,他空出一隻手將她的臉給扳了回來,面對著自己。
「美夜,我們已經認識十五年了,雖然我們平常總是打打鬧鬧的,但是我們一直都是最好的朋友與良伴不是嗎?我們早已習慣對方的存在;習慣你來我往的唇槍舌劍;習慣你在我家、我在你家鑽來鑽去的舉動,和兩家密切的交流模式。我們倆是不可能絕交,你懂嗎?」他捺著性子,放軟聲音對她勸說,只希望她能聽進他所說的這段話。
「絕交是你我兩個人之間的事。」她啟唇硬聲道,一點軟化的跡象都沒有,仍是那麼堅定不移。
章諺火了。他都已經這麼好聲好氣的跟她說話了,她竟然連猶豫一秒的時間都不肯!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把絕交的話收回去。」他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緩慢而嚴厲的說。
「我要和你絕交。」她吃軟不吃硬,堅定的又再說了一次。
「你真要和我絕交?」他咬牙迸聲道。
「對。」
「很好,既然如此,我就不必在意這麼做會和你扯破臉了。」他倏然一個使勁,將她往後推到床上,接著傾身壓住她,低頭將她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