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少湖在眾人的扶持下站起身,激動的指責秦淮天。
「秦淮天,你說!你究竟送了什麼毒藥給我?七星丸我是絕不會錯認的,但外頭那層粉是不是就是你所謂的三絕屍魂散?」
講到激動處,他對著眾人指證歷歷。
「原來如此,要不是我功力深厚,怕不和我那些弟兄一起魂歸西天,秦淮天,你身為一代神醫,怎麼能做出此等人神共憤的事來?」
汪少湖嚴厲的指控,讓於嵐兒當場傻眼。
她裹在七星丸外頭的,明明就是一般的花粉,哪可能是什麼三絕屍魂散?
事到如今,再怎麼糗她也得將事實說出,以免連累自己又害慘了秦淮天。
「汪盟主,你誤會了,其實裹在外頭的不是他研製出來的解毒粉,只是一般的花粉,我的目的是……」
「嵐兒,別說了。」秦淮天阻止她說話。
既然汪少湖敢在眾人面前栽贓他下毒,必定已經做足萬全的準備,現在就算叫汪少湖把七星丸拿出來,他也一定在上頭做了手腳。
任憑嵐兒做再多的解釋,也只會被反咬一口,於事無補。
「為什麼不要說?你也知道實情的,你別愣在那裡,快告訴大家,我和汪盟主無冤無仇,就連三絕屍魂散都沒看過,怎麼可能意圖毒死汪盟主呢……」
於嵐兒聽不進秦淮天的話,急得跳腳,一張小臉都快哭出來了。
汪少湖見於嵐兒要跳出來承擔一切,唯恐計劃生變,連忙截斷她的話。
「於姑娘……依我看來,這事全是秦淮天一人主導……妳恐怕只是不知情的第三者,放心吧!在下沒有理由誤會妳。秦淮天,你的心腸竟如此惡毒,連自己的女人都要一併牽連……你良心何在?」他試圖將焦點轉回秦淮天身上,還不忘痛苦的咳了幾下。
看著汪少湖生動的演技,秦淮天冷眼以待。
「汪盟主,惡毒的恐怕不是我吧!一個連自己弟兄性命都可以視若糞土犧牲掉的人,才是其心可誅的那一個。」
「事到如今……你還想嫁禍於我?我若是個加害者,又怎會讓自己也一併中毒,陷於險境?我知道你處心積慮陷害我的意圖為何,說穿了,就是厭惡我也同樣看上於姑娘,所以挾怨報復……」汪少湖撫著胸,一臉義憤填膺。
此話一出,一場精采的三角關係又引起武林人士一陣交頭接耳。
「汪盟主,你太高估你自己了,我只能說,你的狠毒實在出乎我的意料,而且演技不但精湛,還幾乎沒有破綻可尋,這招苦肉計耍得實在高明、果然高明!」秦淮天斂沉下眼。
「不要多說廢話了,現在各大門派的掌門人都在這裡……你以為將事情栽贓到我身上,大家就會相信你的胡言亂語嗎……」汪少湖對著眾人道:「各位掌門人……此人明為神醫,但骨子裡卻是奸詐無比的小人,這並非我一人觀察所得……半個多月前,我也親耳聽到於姑娘如此批判過秦淮天的為人……」
「我?!」
於嵐兒已經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就怕無法替秦淮天洗清冤屈,怎麼轉眼間,自己竟變成了汪少湖的證人?
「於姑娘如果不健忘,在客棧時……妳曾對在下抱怨秦淮天其實是個人面獸心的偽君子。於姑娘,我說的沒錯吧……」
「是……我好像、似乎、曾經說過那麼……一點點啦!」於嵐兒實在不知該怎麼回話,結結巴巴的道,然後又揮著小手,對眾人解釋,「但那時我正在氣頭上,講話自然也比較不經大腦,他根本就不是那種人……」
「各位……你們都聽到了,於姑娘確實說過這些話……」他繼續對著於嵐兒道:「於姑娘,我知道現在的妳是身不由己,很有可能受制在秦淮天的淫威之下,才不得不任他擺佈,妳放心,現在武林人士全在這裡,妳可以放心大膽的將他的惡行全都公諸於世。」
「不是!不是……你們大家都誤會了,其實秦淮天對我很好,只是……」於嵐兒急得絞著小手,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將他們的故事告訴眾人。
「於姑娘不好啟齒,在下就代勞了……」
汪少湖對著眾人,毫不保留的將兩人在太行山裡所發生的事情說得清楚而明白。
「各位,秦淮天犯下如此人神共憤的惡行,法理不容,此人金玉其表、敗絮其中,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他越說越激動,「各位千萬不要再被這混帳的外表給蒙蔽了心智,在下就算枉死又如何,只要他的真面目得以公諸大眾,只要武林同好替在下主持公道,並將他就地正法,在下死不足惜……」
只見各大門派掌門人交頭接耳的,就是沒有行動。
汪少湖著實瞪大了眼,「怎麼?難道在下說了這麼多……各位還不肯相信擺在眼前的事實?」
「阿彌陀佛,不是老衲等不相信汪盟主所言,也並非不想主持公道,只是第一,秦神醫今日有此盛名,絕非沽名釣譽。老衲等還是希望查出事實真相再做定奪,如此才不致讓真兇逍遙怯外。」少林掌門說。
「你們……」
「第二,咱們怎麼看,於姑娘都不像被迫與秦神醫出雙入對,至於汪盟主所言踰矩一事,男女兩情相悅,一時忘情也在所難免,所以,老衲等人認為,也許事情並不如汪盟主所言如此嚴重。」
眾人一面倒的聲浪,讓汪少湖簡直凸了眼。
「你們、你們忘了誰才是武林盟主嗎?居然一再幫這個臭小子。」
秦淮天終於長歎了一口氣,「幫理不幫親,汪盟主,你終究要明白這個道理。」
他轉身向少林掌門一揖。
「感謝癡空掌門替秦某說話,秦某銘感五內,不過,既然汪盟主一再強調秦某就是兇手,為免各位難做人,在真相尚未水落石出之前,秦某願意留在汪家堡,直到查出傷害汪盟主的兇手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