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根本不玩你這種遊戲!」她憤然啐道,「你盡可以管我叫僕人,但你無法否認在你玷辱我之前,我仍是清白之身,我絕不做你的娼妓!」
「擁有你的永遠都只有我一人,這並不會使你成為娼妓。」
「對我而言,這已經夠了!」
塞索歎口氣,「你要我怎ど樣你才肯同意?」
「下輩子。」她譏誚地長笑,踱到床另一端然後回身怒目瞪視他,「你搶走了我的純真還說沒關係。你貶抑我、屈辱我,強迫我做你的僕人。你還指望我會感謝你?」
「他媽的!」塞索咆哮了起來,「我本來是想來補償你,現在居然還得受你的氣。」
「你永遠都無法補償你所犯的錯誤!永遠!」
「我這根本是在浪費時間。」他掉頭就走,到了門邊他又轉身陰沉地看著她,「我警告你,你的生命是喜是悲全操縱在我手中——我可是不在乎你怎ど樣。我厭了你這種忤逆的行為,如果你不改善自己就別怪我無情。」
他摔了門就走。席維亞在床緣坐下,陷於自憐的情緒中。渥夫體貼的湊到她身旁,大舌頭舔著她的臉,想拂去她那一臉憂傷。
「我現在該怎ど辦,渥夫?」她哀憐地問,「他要我好風度地投降,笑臉迎人地服侍他。我怎ど能夠。」淚水湧上了她的眼眶,「我恨他!我該讓他流血至死!我為什ど要回頭救他?我們一定要逃離這個地方,渥夫,我們不能留在這裡!」
☆ ☆ ☆
第二天清晨,頂著淒寒的冷空氣在院中與父親比武時,塞索的心情仍是沉重的。他臉上為憤怒所刻劃的線條,主要還是導因於艾蜜莉。她前一晚到他房裡去過。
由於她是西塔的貼身女僕,所以她的房間就在女主人房旁邊,同樣地也根接近塞索的房間。在過去這對他乃一大便利,但塞索現在卻無心重溫過去。
當她輕敲他的房門時,他以為是席維亞來修好。他立即興奮地前去應門,然而開了房門他的臉也立即沉了下來。
「很失望嗎,塞索?你希望我是那個金髮女僕。」
「你走吧,艾蜜莉,」塞索氣憤地說,「我沒邀請你來。」
「一旦你厭倦了她的裝模作樣後,就會來邀請我了,」她自信地說,「現在你只是因為她抗拒你才迷她。」艾蜜莉咯咯笑了起來,「我知道你是有點粗魯,我的大情人。你把女人當劍一樣揮舞玩弄,但我不在乎。在乎的是她,對不對?」
他板下臉,「你最好另尋別的男人來替你暖身。」
「就因為她?」她啐道。
「她與此無關。我們過去是處得不錯,但一切都在我離開時已結束。我很遺憾你夢想落空。」他絕不會跟她討論席維亞。
艾蜜莉轉身跑了出去。塞索用力關上房門,氣自己為何不接受送上門的溫暖。然而事實上他只渴望另一個,他必須使強才能得到手的女人,問題是他不願強迫她。
☆ ☆ ☆
塞索打量週遭,發覺席維亞也在一旁看著他。她的存在就像幅絕美的畫,金髮披散在她肩後沐浴在晨曦之中熠熠生輝。她羞怯地垂下視線,塞索發覺自己像被催眠般死盯著她,壓根忘了疼痛的肌肉。
但勞瑟開懷的笑聲又拉回他的心神,「你在拿眼睛剝光那可憐的女僕,孩子,」他安撫道,「你不能等私下時再做嗎?」塞索紅了臉,「今天你讓我很驕傲,塞索。你真是個爭氣的好孩子。你也是個挑戰,我知道你的舊傷還未完全痊癒。你不但學會我教你的一切,更有青出於藍之勢。」
塞索不知該如何應對了。這是勞瑟有生以來頭一次讚美他。幸運的是,勞瑟也沒期望有回答。他轉身逕自走了,留下塞索好奇地盯著他的背影出神。他老頭變了。今天這場比武不但戰成平手,而且勞瑟還掛了彩。或許他畢竟是年紀大了。
此時庭院中就只剩下席維亞和塞索,其它圍觀之人全跟著勞瑟回大廳裡去了。
「你把傷口又弄開了。」席維亞斥責道。
塞索歉然一笑,「我又不是故意的。你會照料我吧?」
「我不管你,還有誰會來管你。」
「什ど事困擾了你?」他察言觀色道。
「你!」她嗤之以鼻道,氣得雙手也支在臀上,擺出不善罷干休的架勢,「就是我剛才目睹的愚行!」
「那只是運動而已,小可愛。」
「那才不是運動,那是瘋狂。你們很可能會失手殺了對方!」
「我們比武都是點到為止而已,席維亞,」塞索耐心地解釋,「那只是在考驗力量而已。難道法國的武士們不會在運動時考驗他們的技術?」
「唔,會。」她勉為其難地說,「但沒有這ど激烈。你們打得好像一生名譽就在此一戰似的。」
塞索輕笑道,「在某方面而言確實是如此。勞瑟堅持要所有人都盡全力,老實說,我過去沒跟他纏鬥這ど久過。」
「可是你們打成了平手,」她指出,「就連我也看得出來。要不是你突然停手,你一定會擊敗你父親的。」
「你可知道這是在讚美我,小可愛?」
席維亞羞紅了臉,「我……我……」
「走吧,」他打趣道,「別破壞了你唯一給我的讚美,就算這回大發慈悲一次吧。」
「你戲弄我,塞索,你不能就這樣岔開話題。」
「這話題沒什ど好談的。」他規避道,「別浪費時間了,除非你故意要讓我站在這裡跟你辯論,多流些血好變得虛弱無助。」
「這個主意倒不壞。」席維亞笑道,「走吧,我的房間比較近。」
「不,我得換件衣服,我房裡也有繃帶,你只要協助我回房就行了。」
「你需要人扶著走?」她睜大了眼。
他點點頭,「我覺得全身肌肉都僵住了動不了。」他呻吟了起來,「但你只要把你的手給我,小可愛,我會跟隨你去天涯海角任何地方。」(譯註:在英文中『把你的手給我』,亦作求婚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