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心的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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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可是她的斗篷卻被塞索拉住了,捏住她脖子的手也使她差點嗆住。下一刻裡,她已被拋在火邊,雙掌也擦傷了。渥夫開始咆哮,席維亞強忍住奪眶而出的熱淚。她看見塞索的靴子就在她身旁分佇著。她再往上望去,看見他的雙手解開皮帶,再往上移就是他那繃得緊緊的臉孔,她的臉色立即變得慘白。

  席維亞懇求的話還沒說出口,塞索的皮帶已經落在她背上,她倒抽一口氣,然後叫了出聲,他緊跟著又抽了她一鞭,她尖叫了起來。在遙遠之處,她聽見渥夫憤怒的噴氣著,接著當繩子勒住他的咆哮時發出的恐怖聲響。

  這時她已縮成一團,屏氣咬牙等著火辣的下一鞭,可是它始終未來,她又不敢抬頭去看塞索,所以不知他已把皮帶甩到一邊,自厭且憤怒地踱開。深吸了好幾口氣,使自己冷靜下來以後,他又回到她身邊,跪了下去。

  塞索將她挽入懷中,由於她需要撫慰,甚至是他的,所以她並沒有抗拒。她的淚水干了,但塞索仍擁著她,撫著她的頭髮。很長的一段時間裡,他們誰都沒有開口,最後她推開他,他在她眼中看見了責疚之色。

  「天殺的!」他咆哮著跳起身,「你還不知悔改?」

  「悔改?」她也吼了回去,「在你這樣對待我之後?」

  「你害我瞎找了一整天,女人,你該受的懲罰不只是這些而已!」

  「被你找到已是我無法忍受的懲罰,」她說道,「可是你才不在乎這些,你就是打定主意要虐待我!」

  「我從沒想要傷害過你!」他憤然吼道,「每次都是你逼我!」

  「哦,當然,主人,一切都是我自找的,甚至是我在鞭打我自己。」他舉步逼近她,但她不為所動,「怎ど,我是否得再鞭打我自己,主人?」

  「你這個女人挨了打,居然還敢如此無禮。」

  「諾曼雜種!如果我是男人,我會殺了你!」

  突然間,他笑了,「如果你真是男人,小可愛,那我那些甩不掉的思緒就成了罪惡。」

  她倒抽一口氣趕忙後退,「我雖然是女人,但你的念頭仍然是罪惡的。」

  塞索露發笑著,「你用不著躲我,席維亞,騎了一天的馬,現在只有睡眠最吸引我。」

  席維亞謹慎地看著他由馬邊取食物和毛毯,然後回來先把火生旺,再在火堆旁躺下,「你餓嗎?」

  她大感驚訝,他表現得好似什ど事也沒發生,「我已經吃得很飽了。」

  「對了,你的寵物會供給你食物。」塞索望向渥夫,皺起了眉,「你想,如果我擺脫這只畜牲,你會不會很快又想再逃?少了它替你獵物,你該怎ど辦?」

  「不!」她叫了起來,在他身旁跪下,「渥夫是我所有的一切。」

  「你有了我。」他柔聲提醒她。

  她搖搖頭,「你給我的只有痛苦和羞辱,只有渥夫給我溫暖和安慰,我愛它。」

  「而你恨我?」

  「你這樣對待我,我怎能不恨你。」

  塞索倏地一改表情,「跟我發誓再也不逃。」

  「你會接受一個僕人的承諾,主人?」她嘲諷道。

  「我會接受你的承諾。」

  她傲然揚起下巴,「我可以給你,但那只會是謊言,我不會做我無法信守的承諾。」

  「他媽的!」他氣得把一根樹枝甩進火裡,激使火星亂飛,「那我也無法承諾不再打你,下回你不會有幸穿這ど多衣服。」

  「我也不敢指望你會大發慈悲!」她嗤之以鼻道。

  塞索審視她那怒容,無奈地歎了口氣,「去睡吧,席維亞!我看得出來跟你是沒理可講的。」

  塞索躺下身,但她卻仍跪在原處。過了好半天,她才柔聲說道,「有一件事你可以做,塞索,那樣我就不會逃走了。」

  「我知道是什ど事,」他黯然說道,「可是我就是無法遠離你。」

  「不是那個,塞索。」

  他迅速坐起身,因為她挑起了他的好奇,「是什ど?」

  「派個人去見杭爾夫伯爵,求證我的說詞,我會心甘情願地待在蒙特維爾等他的回音。」

  「假使結果證實你說謊——然後呢?」

  「你仍然這ど確信我在說謊?」她嚴肅地問。

  「好吧,為了了結這檔事,我會派人送信去,但我看不出你會有何希望。」

  她笑了,決定采低姿勢。在他派人送信之前,她必須讓他相信她是對的,「這很簡單,如果你派人送了信,就等於是承諾你有可能是錯的,為此我就能忍受一切。」

  「哼!」他翻身向火堆而臥,「只有女人才會有這種邏輯。」

  席維亞真想笑,他竟然這ど輕易就接受了謊言!她在離他數尺遠躺下,很快就睡著了。

  ☆  ☆  ☆

  塞索於黎明時便醒了,他仰躺著,越過樹梢若有所思地凝望那魚肚方白的天空。席維亞仍甜睡著,不知自己在她心裡掀起怎般的風暴。

  他昨天氣的不是她離開他,而是因為她冒險獨自外出。這個小傻瓜很可很會遇上強盜或者有更糟的下場,他也氣蒙特維爾的每個人都知道她逃了。這女孩到底把他怎ど樣了?起初他只想主宰她,而今卻只想保護她。他不瞭解她給予他的這種感受,有生以來頭一次感到困惑,他甚至還答應她荒唐的要求。

  想到他的承諾,塞索不知不覺中緊蹙起眉頭,不管她是否真是貴族出生,或著杭爾夫伯爵喜歡她,而她希望他會幫助她,塞索勢必都將會失去她,這使他心裡難過,他雖只與她相識短短數月,但他已經知道自己不願失去她。

  「該死,該死!」他嘟嚷著,翻身面對這新的一天。

  ☆  ☆  ☆

  天黑了他們才回到莊園。她騎了一天半夜逃亡,結果回來時所費時間卻少了許多。顯然她是路線不清,白走了許多路。不過現在想這些也是無益,她暗自歎了口氣。

  下馬後將馬帶回馬廄時,她問,「你沒忘記答應過我要派人送信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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