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悄悄的偏頭想瞧個明白,卻對上他帶著柔笑的眸子,不禁呆住了。
「怎麼了?」他拍拍她的粉頰。這麼燙,看來她挺在意那個吻的嘛。
「你在電我嗎?」
許雲赫揚了揚眉,抵著她的額頭悄聲問:「妳有被電到嗎?」
她臉上的紅暈更深了。天,方纔她問了什麼?
「臉這麼紅,應該有被電到吧!」他好笑的親了親她的鼻尖。
「唔……我一定是吹冷風發燒了,才會神智不清胡說八道,你就當作沒聽見,我要去睡了。」紀存羽匆匆想離開他的胸膛,然而腳下一個踉蹌,又跌回他懷中。
「看來妳是真的受寒了,我送妳回房。」他輕鬆地將她抱起來,大步往回走。
「不、不用了。」
「怎麼不用?送妳回去後幫妳量體溫,若真的發燒了,一定要看醫生,幸好紅玉醫院的院長就住隔壁,我去請他來為妳看病。」被她羞赧慌亂的模樣逗得很樂,他壞心的繼續逗她。
「沒……我沒發燒啦!」她急得哇哇叫。天!因為一個吻,居然要醫院的院長出診?她會被人恥笑至死的!
許雲赫踏進她的房間,先將她送上床,才回身關上落地窗。
「沒發燒?」他回到床邊坐下,又摸摸她的額頭,之後故作驚訝的望著她。「太神奇了,居然不燙了耶。」
「就說沒發燒嘛!你可以回去了。」
「我懂了,因為剛剛那……」他一臉恍然大悟,可是話還沒說完就被她截斷。
「因為你的被子太熱了,我才會悶出汗來。」她急著把話題扯開。
「也對,我們兩人包在被子裡擁……」他的話再次被打斷。
「就算這種天氣,包著被子看星星也太熱了。」她趕緊道,實在太佩服自己的機智了。
「十二度耶,怎麼可能熱?妳是被吻昏頭了嗎?」他蹙眉古怪的看著她。
「嗚……你回去睡覺啦!」她乾脆趴在枕頭上,沒臉和他相望了。
「我還不困啊,再說妳不覺得那個……」
「不覺得!那只是一個吻而已,吻過就忘了,你別再想了,回去睡覺吧!」
「我是說,妳不覺得下次想看星星應該泡壺熱茶……」
許雲赫說著正經的話,臉上卻堆滿淘氣的笑,紀存羽氣惱的跳起身掐住他的脖子制止他繼續取笑她。
「哈哈……」拉下她的小手,他抱著她一塊倒向棉被。「紀,我很高興聽見那些話時有妳陪著。」
「嗯。」她也很高興能陪著他,雖然她什麼也沒做。
「我很高興吻完之後,妳沒賞我一個黑輪。」他迭在她身上柔聲笑著。
「許雲赫,你再提?現在補送也不遲!」她掄起粉拳。
「就算妳不想承認也無所謂,但我要告訴妳我的感覺。」他俯身撐在她的身畔凝望著她。
紀存羽被他專注的瞳眸定住了所有思緒。
「我喜歡吻妳的感覺。晚安!」他輕啄了她的鼻尖一下才起身回房。
也許他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歡上她了吧,所以剛剛的吻很快的就和五年前那一吻重迭,當時的記憶猶然深印心田,從沒忘記過。
她對他而言果然是特別的,而他,絕不會再放手。
紀存羽呆躺在棉被上,直到打了個噴嚏才清醒過來,匆匆鑽進被窩裡。
她腦海裡浮現出「喜歡」兩個字。
喜歡他嗎?才不呢!可是紅暈再度攻陷她的臉,還往頸項蔓延。
她整個人縮在被窩裡。唔……她可不可以騙騙自己啊?
第六章
傅緯正在許雲赫的辦公室裡和他開會,紀存羽和許雲傑則正在樓下和其它高級主管開業務會報。
「和上海那邊合作的貨櫃集中場決定了嗎?」許雲赫看著手邊的資料。
「溫家提了幾次合作案,都被否決了。」傅緯也翻看著文件。其實雲傑早就有底案了,偏偏有人想胡搞,他只好先壓著。
「永臣不贊成?」
「你知道的,看不到未來的遠景是過不了他那一關的。」
「溫小妹沒幫忙?」
「她正在蹺家中,溫家的人才會急得直跳腳。」傅緯露齒微笑,顯然對此事很滿意。
「跑得好!」
「真不知你們這樣算哪種情感?彼此相挺得一塌糊塗。」
許雲赫揚起嘴角沒應聲。傅緯懂的,他甚至是最支持他們的人,所以到底是誰挺他們挺得一塌糊塗啊?
「聽說鳳淇落跑時被永臣撞見,他老兄不僅沒擋下她,還指示她該往哪裡跑,氣得溫家的人天天上門去叫囂。」提起小甥女,傅緯臉上的笑容柔和多了。
「他們真敢對他叫囂?」許雲赫有趣的問。
「哪敢啊?卻累慘了葉管家。」
「小丫頭太善良了,居然忍到現在才跑,若我是她,早八百年前就跑了。」許雲赫有感而發,她那可憐的後遺症真教人不捨。
「就是咩!」傅緯認同的猛點頭。
「問題是你早知道她打算蹺家吧,更別說掌握她的行蹤了。」這老小子疼甥女疼進骨子裡,怎麼可能讓她在外頭出狀況?
「小聲點,他們去煩葉管家總比來煩我好。」傅緯一臉心虛。
「你這個不知敬老尊賢的臭痞子。」許雲赫罵歸罵,臉上仍掛著笑容。
「她老人家有耐心,我可沒那個時間聽他們廢話呀,紅玉集團要養很多人耶!」
「貨櫃場的事,我聽說林總也提了案子?」許雲赫突然切入正題。
聽他提到林彪,傅緯登時謹慎的應對。「他沒跟你說嗎?」
「他問過我,我看過案子後告訴他別提了,但他還是提了是不是?」
「似乎是這樣。每次去永臣那裡開會,大家的問題多到把我淹個半死,我很難記住每個人提了什麼蠢問題。」
「他提的蠢問題足以虧空我們不少銀兩,你這個奸商不可能沒注意到。」
「喂,說得好像我是什麼狡獪賊人似的。」
「什麼好像?你本來就是。少給我扯開話題,他到底蠻幹到什麼地步了?」許雲赫頭一回問得這麼清楚,因為他明白姑丈也許很快便會出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