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兒低下頭去掩飾住笑意。「當然不會,大人。」
雷夫甩甩頭,不敢確定自己有沒有聽錯,她怎麼又變了?早上那個剛烈女子那兒去了?怎麼變得如此溫馴、合作?
「我還得找個能夠信賴的人回老家去,直到寡嫂尋獲第二春,或者孩子長大成人為止。」
「我可以建議你派皮耶爵士去嗎?」憐兒由衷的說:「和他相處過後,我覺得他面惡心善,而且很懂得照顧人,說不定你嫂嫂的第二春就在他身上哩。」
「皮耶?婚姻?想都別想!」
「世事難料,大人,現在麻煩你把賽門交給我,先上樓去探望一下璦媚夫人。」
雷夫皺眉道:「我會盡快叫她搬走的,你不必擔心我會忘記,憐兒。」
「我沒有那麼想,大人,但她……病了,我建議她臥床休息幾天,一星期更好。」
他大吃一驚,但憐兒已搶在他之前又說:「去看她吧,大人,她真的有話要跟你說,不過等你們談完,」她故意停頓了一下。「請你馬上回我身邊來,因為我有更多的話要跟你說。」
雷夫因為太迷糊了,反而急著弄清楚真相,也不想與她再爭便匆匆上樓去。
憐兒坐在大廳裡和賽門說話,小男孩很害羞,話因此也少,憐兒雖有心想讓他輕鬆一些,但因為自己的情緒仍十分激動,所以也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雷夫在三十分鐘後返回大廳,幾乎無法控制住奔騰的情緒,一言不發扯住妻子的手臂就把她往外抱,幸好憐兒還記得喊莉莉照顧一下賽門;他們一直走到花園中雷夫才放開她,然後竟用力去踢蒲公英。
「你知道自你接手之後,我有多討厭這座花園嗎?」他說:「璦媚說你不肯負責管理家務,卻把時間都花在這裡!有好多次我差點就想放馬進來把它踩平。」
憐兒笑到幾乎嗆住。「如果你真的那麼做,小心馬兒吃苦哩,大人。」
他咆哮道:「不要再打哈哈了,憐兒,你以為在我其實識字的情況下,為什麼還要找你代我處理文書事宜?因為那是你唯一拒絕不了的事,其他的要求全部遭你否決。在我最渴望你主掌家務時,為什麼你要把將坎普墩弄得窗明几淨的功勞讓給她?為什麼?憐兒,為什麼?」
「誰教你要笨到去相信懶惰成性的她,竟會有能力使家務並然有序。」
「我笨?夫人,那相信我不喜歡你插手管理家務的人又是誰啊?」
「是我,另一個笨蛋。」她平靜的說。
「該死的!這件事一點兒也不好玩,為什麼你從未跟我提起她說的那些無稽之談,如果你肯問我一下,就會知道她說的全是一派胡言,那麼你就會相倍我並沒有撒謊,我是真的不愛她。」
「你還不是一樣相信了她的謊言,還好意思問我?」
「重點不在這裡啦。」
「不是?」她將手搭在他的胸膛上,眼帶柔情,溫溫存存的問:「你幹嘛生這麼大的氣,大人?」
被她這麼一看,他又徹底迷失在她的柔情之中。「因為……因為我終於相信你是真的愛我,但你從來都不肯說,而我已經說過我愛你--」
「你什麼時候說的?」
「在倫敦那一晚啊。」
「你根本醉了。」她不依的說。
「沒有醉到忘記自己曾說過的那句話啦,記得我還問你愛不愛我,而我記不起來的,偏偏就是你的答案。」
喜悅的浪潮在她心中一波波的湧現。「我說要愛上你是全天下最容易的事,」她輕聲的說:「真的,我好愛好愛你,大人。」
「叫我雷夫。」他將她橫抱起來糾正。
「雷夫。」兩人的唇一碰觸,濃情蜜意就接踵而來,再也分不開了。
雷夫抱著她折回堡裡,每個看到他們經過的人都微笑不語,看過這一幕之後,誰還有謠言可傳?
進入臥室後,憐兒更是緊摟住他不放,心想自己是多麼的驕傲,他又是多麼的倔強,不過那些都已成為過去,現在的他是最溫柔的情人。
孩子的事待會兒再說,愚蠢的對抗也待會兒再提,現在她只想好好的與他分享這份等待已久的真情。
真情可待!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