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誓自己絕對不會!」
「笨蛋!」茱迪斥道:「這可是你自找的,理查!」憐兒最怕的男人應聲而人。「你知道該怎麼做,」茱迪交代道:「在她起誓之前,不要歇手。」
茱迪在走前還和情夫打個眼色,表示她會清除大廳,保證沒有人會知道這裡所發生的事。
憐兒想壓抑住狂奔的心跳,但那有著一頭和暴烈脾氣相符的亂髮的男子用冰冷的藍眸一逕盯住她看,教她怎能不怕?不過令她胃部劇烈翻攪的,卻是那令人發毛的笑容。
☆ ☆ ☆
同一晚在坎普墩裡,璦媚夫人所感受的卻是另一種恐懼,她並不想再回宮裡去,做法國公主的眾多侍女之一,看她的臉色,忍受永無止盡的差遣。
像自己這種身無恆產的寡婦根本沒有什麼再婚的希望,尤有甚者,璦媚根本就不認為做妻子比做情婦舒服,在正式入門之前,她便是前任丈夫的情婦,因此能夠清楚的分別出前後不同的待遇,一個男人永遠不會像討好情婦般的討好自己的妻子,因為妻子不能自由離去,情婦卻可以。
閨房之樂也大相逕庭,丈夫和情人真是沒得比,璦媚猜想那是因為教堂總宣稱夫婦之間有傳宗接代責任的關係,所以一旦結婚之後,男人便把原本熱情如火的一而收起,擺出公事公辦的樣子,正因為如此,當前夫過世之時,璦媚竟然不怎麼難過。
不,她才不是大傻瓜,不但不會再結一次婚,連要她嫁給現任愛人,璦媚都會再三考慮哩。沒錯,他是自己所有的入幕之賓中最英俊的一位,不過更重要的是自己在坎普墩的生活十分自在,每個人都尊重她,她雖無女主人之名,卻能行女主人之實,只需要服侍雷夫就好。
不過璦媚是個實際的女人,她不會作夢,反而比誰都清楚今天手頭的一切都是雷夫給她的,所以自己必須把握機會,多多搜刮珠寶和禮物,以備來日兩人分手時,她可以在倫敦買幢小屋子大張艷幟,不必再回官裡去。
但總不能現在就回去,一時半時之間,教她到那裡去找一個像雷夫這種願意帶她回家的「未婚」男子?
雷夫很晚才回到房間,一眼就看到璦媚未睡,仍坐在床上等他;但他卻沒有朝她走過去,反而鎖緊眉頭站在火焰已不強的壁爐前,害璦媚忐忑不已:他是在斟酌與我分手的說辭嗎?
「來幫我脫下盔甲,璦媚,小廝已回房去了。」
原來他知道自己還醒著,雖是一個簡單的要求,但已足夠令她開懷了。他並沒有忘記她!而且還想與她同床,大喜之日前找她,不已明白的表示出他對未來的新娘子有何看法嗎?
璦媚於是連睡衣也懶得穿便直接下床朝情人走來,她對自己的身材一向充滿自信,二十三歲的她高姚修長,栗色長髮技散下來,唇邊帶著慵懶性感的笑容。
雷夫看著她慢慢走來,璦媚則發現他一見自己,身子便有了「反應」。
「請坐,大人,」她說:「我還沒高到可以就這樣幫你解甲寬衣。」
雷夫愉悅的坐在壁爐前的椅子上,讓璦媚幫他解甲,她還不忘藉此擺出一切誘人的動作,同時嗅聞他清爽的體味。
「你出外好幾天了,雷夫,我還以為在婚禮之前,咱們來不及再見一面哩。」
聽他詛咒一聲,璦媚不禁在心中笑鬧,提起婚禮之事,對自己可是一大賭注。「尹維為餐宴天天忙著狩獵,我則幫忙刷洗大廳,因為你的管家實在太忙了。」
這根本就是個謊言,她怎麼會去做下人的工作呢?不過反正雷夫不會知道,她只是要讓他明白自己並不在乎他即將結婚而已,否則哪裡還會有心「幫忙」家務?
璦媚才脫完他的上衣,人已被他拉到懷中,她雖佯裝驚訝,婉拒了一番,但隨即被他封住了雙唇。
她可以感覺得到他的急迫,但璦媚卻不打算這麼快就棄守,她故意用手抵住他的胸膛,不讓他親吻。「這麼說你仍然要我羅?」
「這算那門的蠢問題?」他皺眉道:「我的樣子像不要你的人嗎?」
「聽到你的喜訊時,我真的以為你不要呢。」她低下頭去,一副受傷的樣子。
「你用不著為那個操心。」
「誰說用不著?我好怕你會把我送走!」淚水「準時」的浮上眼眶打轉。
「我幹嘛把你送走?」
璦媚差點狂笑出聲,幸好及時自製住。「我當然想留下來,雷夫,但是……你的妻子或許會有不同的看法。」
「不會的。」
「那表示你根本不瞭解女人的嫉妒心,如果她知道你在『某方面』特別寵愛我的話,她一定會趕我走的。」
「在這裡她沒有指揮權,」他簡單的說:「全部得聽我的。」
「但你又不是一年到頭都在家,」璦媚又有話要說了。「如果她很殘忍呢?如果她打我呢?」
他咆哮一聲。「那她也會挨打,我不會讓我的人生活在懼怕女主人的陰影下。」
這樣的答案對璦媚而言還不夠好。「但是你不在的時候,我憑什麼自保呢?」
「你在操沒有必要的心,璦媚,她並不會長居此地,我要她只是為了土地,沒有別的。」
「真的?」
雷夫被她驚喜的表情逗笑開來。「親愛的,如果我想要她,還會來找你嗎?」
璦媚心情一鬆,差點就笑出聲來。「明天這裡會來許多客人,你打算如何向他們介紹我的身--」
「就說我是你的監護人。」
她環住他的脖子,以胸脯摩挲他的胸膛。「我在這裡的地位不會變羅?傭人自會聽我的,而且--」
「你的話太多了,女人。」
雷夫立刻封住了她的唇,他當然清楚她在玩什麼把戲,如果他不需要她來分散一下他的注意力的話,就不會玩得這麼開心了,不過他向來有原則,自制力也強,所以不會一直玩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