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你這個混蛋!」
放肆!不管他是不是把她錯認成誰了,他都不該如此放肆!
朱夭若一愣,抬眼一瞧,唇角勾起一抹詭譎的笑意,她的心重重地跳了兩下,隨即發覺他的大手滑進了肚兜裡,撫上了……
「江兒姐、江兒姐,妳是不是在裡頭啊?」容婧嬌軟的嗓音傳來。「啊!」
拔尖的嗓音一入耳,朱夭若猛然回神,傻愣地回頭探去,還沒瞧清楚站在門前的身影,腹部隨即慘遭一踹,毫不留情地將他踹飛,跌趴在地。
「江兒姐,妳沒事吧?」容婧繞過他,快步定到衣衫不整的范江身旁。「是不是這個混蛋欺負妳?他是不是對妳意圖不軌?這個混蛋,居然忘恩負義!留下這個混蛋,豈不是……」
「咱們走!」范江扣好衣襟,噙怒的水眸一瞬也不瞬地瞪著教她踹倒在地的夭若,惱火地從他身旁繞過,揚長而去。
「江兒姐,妳等等我!」容婧跟在她身後,走過夭若身旁時,不忘多踹一腳。
朱夭若渾身發疼,眼前一片模糊,總覺得頭昏腦脹。
方纔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他不是在作夢嗎?
他好似夢見了花娘芷兒,夢見了自個兒對她意圖不軌……真是既骯髒又下流,十分不齒自個兒的所作所為,儘管是在夢中,他也不該對姑娘家這般無禮,但……不對!他的腹部疼得可真實了,而方纔那個聒噪的丫頭喊著江兒姐,難道方才出現在他夢裡的是小姐而不是芷兒?
他驀地瞪大眼,卻沒有勇氣起身證實;他只覺得,腹部疼得教他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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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樣,你還是得找小姐問清楚,是不?」夏日午後,范江院落旁的客房裡傳來廉鐸苦口婆心的勸告,然而等了半晌卻不見夭若做出半點回應。「說不准你真的只是在發夢,畢竟我瞧大小姐也和往常一樣。」
聽說幾天前發生了大事,但只是聽說,他沒瞧見,總覺得遺憾萬分;可雖說發生過大事,但他卻瞧不出端倪,心裡發悶啊!
更悶的是,眼前有個人更是悶到極點,成天窩在房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就連話也不想說,還把府裡所有的差事都丟給他,他真是倒霉啊!
為免自個兒再活受罪,遂他打算要開導夭若,把所有的工作全丟回給他。
廉鐸頗具耐心地等著他的回應,卻見他指了指窗外,他抬眼探去,見著容婧從窗外走過,她以極惡毒的目光瞪了夭若一眼。
「她是人證。」朱夭若悶聲道。「我原本以為自個兒是在發夢,就連肚子上的腳印都可以推說是鬼踹的;可容婧天天在我的耳根子旁喳呼個沒完沒了,好似怕我忘了那一晚的事,我哪裡記得自個兒做了什麼?我以為我是在發夢啊!倘若知道那不是夢,我豈敢如此放肆?」
天曉得他有多後悔……他羞愧得沒臉見人,更別提要他去見小姐了。
「哦……」廉鐸點了點頭,湊近他一些,問道:「那……夢中的情景呢?」
「那是……」朱夭若飲眼思忖著,當他將夢境裡的女子換上小姐的臉時,他的心不由得狂跳一下,該死!莫怪當時的觸感竟是那般真實,因為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夢啊……
廉鐸睇著他漲成豬肝色的臉,不禁推了他一把。「到底是怎麼著?」就連事後回想,他都能羞赧成這副樣子……可見事發當時,他有多麼地放肆了。
「別問了。」朱夭若又羞又惱地側過臉。
這種事他怎麼能說?打死他也說不出口……他真的以為自個兒醉了,他沒那心思的,他只是……
廉鐸睇著他為難的側臉,不禁以老大哥的姿態往他的肩頭一搭。
「夭若,咱們認識也有好幾年了吧?」他突地問道。
朱夭若回頭,狐疑地睇著他。「你為何提起這件事兒?」
「大哥對你好不好?」
「你到底想說什麼?」朱夭若壓根兒不領情,瞇起幽深的黑眸瞪著他,只想知道他到底想做什麼。
「我只是想同你說……」唉唉!這事兒還真難開口。「你知道的,那個……」
「我知道什麼了?」朱夭若不禁發噱,有點哭笑不得。「你想說什麼,不妨直說,犯不著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難不成廉鐸是瞧他心情鬱悶,特地想要逗他發笑?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他還客氣什麼?「我想,你定是對小姐動情了。」
「嗄?」什麼?!
「這可不是我胡思亂想的,而是有根據的。」他輕咳兩聲才道:「依你的性子,儘管是在夢中,你也不會造次的,是不?」
「但我以為那是夢,我自然是……」倘若他知道那個女子就是小姐,他就算有一百顆膽子都不敢這次。
「話不是這麼說的。」還有太多太多的事,多得不勝枚舉,但每一樁、每一樣都可以說是鐵證。「你太在意小姐了,無論是小姐要尋找美少年,還是放縱容婧丫頭……你滿腦子都在算計著要如何逗小姐開心;若是小姐不睬你,你便如喪考妣,窩在房裡,哪兒也不去。」
「這是應該的,因為小姐待我……」
「小姐待你可真是有夠好的了。」
外頭傳來的嗓音打斷了朱夭若的話,他抬眼探去,見著廉碩走了進來。
「就說小姐偏心,就算你賴在這兒,什麼事都不做,她也不會差使你。」
「那是因為小姐不想見著我。」他沒好氣地道。
以為他喜歡這樣不成?他知道府裡有不少事得忙,原本人手已經不足,倘若他現下又閒著,還拉著廉家兄弟不幹活……幾天沒踏出房間,不知道外頭亂成什麼樣子了?
「是你不想見著小姐吧?」廉碩走到兩人面前,索性往桌上一坐。「我這幾天跟著小姐裡裡外外地跑,瞧她就和以往一樣,只有你好似沒臉見人似的,窩在這房裡……說穿了,你根本就是在偷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