啐,他解釋這麼多做什麼?
她讚佩地道:「可是,光是這樣就很了不起了。」
一個會整理家務、準備三餐,在工作上又出類拔萃的男人,真的是一大珍寶哩。
「沒什麼了不起的。」最後,他動作快速地收工,再泡了一杯牛奶後,便將簡單的三明治端到她面前。「我不知道妳有沒有胃口,但是還是多少吃一點。」
「謝謝……」她望著擺在面前的一杯牛奶和兩份三明治,感動立刻滿滿地充塞在心窩,逼得她直想要掉淚。
「怎麼哭了?」見她笑著掉淚,長正東渾身僵硬如石,動彈不得。「腳痛嗎?」
他不知道該要怎麼安慰一個哭泣中的女人,不過她怎麼說哭就哭,剛才不是還笑著嗎?
「不是,而是……」張柏瑄笑著皺起鼻子,拭去淚水。「從沒有一個男人對我這麼好,雖然我就像是個煞星一樣,給你添了很多麻煩,但你還願意這麼照顧我,幫我準備三明治和牛奶。」
「這也沒什麼……」原想要再說些什麼,但唇張了又張,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
「你是一個這麼好的人,真的是非常謝謝你。」她說完又掉了一滴淚,真是的,怎麼好像突然管不住淚水了,真糗。「相信當你的女朋友一定很幸福。」
不行!他只要一對她好,她就忍不住又要幻想起王子與公主的幸福美景了。
「我沒有女朋友。」誰要那種煩人的生物?
他一個人過得好好的,一點也不想要為任何人改變現況,之所以會讓她住進這裡,完全是起於一個不可考的原因。
「我想也是,但是可以當你女朋友的人,定是三生有幸。」
連對個陌生人,他都能夠這麼體貼了,更遑論是對待自己的女友?唉,她好羨慕哦。
「趕快吃,待會兒吃完藥好好地睡一覺吧。」他對於這種話題很無力,不打算再聊下去。
「你可以陪我一起吃嗎?你也都沒有吃東西。」
「我只準備了兩份。」
「我吃不完。」
斂眼瞅著她,他抓起一份三明治便往嘴裡塞,卻見她瞇眼笑著,不知怎地:心裡竄過一陣暖意,一種……無法言喻的古怪情愫。
三更半夜,兩人竟窩在這兒吃三明治。明天還有一大堆事要忙哩,虧他現在有閒情逸致啃三明治。
「對了,長先生,我的工作……」
「我替妳請假。」長正東想也沒想地答道。
不是他存心讓惻隱之心氾濫成災而淹死自己,而是他總不能眼見她受傷,卻連工作都丟了吧?
「我還能去上班?」張柏瑄有點意外。
「為什麼不能?」他不禁反問,「妳是因為意外災害而不能上班,所以我幫妳請假,等妳的傷好再上班不就得了?」
「可是我闖了大禍。」
預算表的事還沒擺平,她實在不想再給他添麻煩了;而且如果預算表由她著手處理的話,就算給她一個月,她也不見得擺平得了,再說依她的程度,別說一個月了,肯定沒兩天就被上司趕出去。
「交給我,妳安心養傷就好。」事到如今,他還能如何?
撞到她,所以照顧她變成他的義務;如今,她為了幫他買餐點又被車撞,變成他推卸不了的責任。
這下子,全盤的計畫得要再重新思索一遍了。
至於工作,則是個不得不處理的大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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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助理室。」
跟著長正東走進頂樓的其中一間辦公室,張柏瑄眨著眼審視著相當典雅的室內裝潢,發出陣陣讚歎。
助理室就在秘書室的旁邊,而秘書室的旁邊就是總裁室耶!這不就是傳說中的高級樓層嗎?
想不到她離開了財務部後,反倒像是陞官一樣,不過天底下有這種陞官法嗎?
「那一張辦公桌是室長的位置,妳的位置就在這兒。」長正東指著靠門的辦公桌,「妳最主要的工作內容是分送各式文件到各部門,還有就是會議記錄。」
「哦。」聽起來好像很簡單。
長正東見她頗為興奮地坐到專屬辦公桌,東摸西摸著,氣色看起來比前幾天都好上許多。
「腳還痛嗎?」他語氣平淡地問,然而噙在眉眼的關心卻不如語氣那般淡漠。
「不痛了。」張柏瑄衝著他咧嘴笑著,不忘伸出腿甩著。「你看,是不是好多了?已經十多天,差不多快要好了。」
「是嗎?」不由得瞅著她短裙底下的勻稱雙腿,就算腳上爬了兩條疤痕,她的腿依舊賞心悅目得教人想要多看一眼。「妳的裙子……」
「好看嗎?」她開心地站起身,在他面前定起台步。
「好看是好看,只是……」長正東頓了頓,勉為其難地調回視線。「難道妳不覺得太短嗎?」
線拆了,腳傷好多了,她便又開始作怪?
休養了十幾天,隨便走動自然不是問題,所以她便又動趨想工作的念頭,逼得他不得不再一次動用私權,將她自財務部轉進秘書室旁的助理室;將她調到身旁,是他萬般不願,但卻又不得不去做的事。
因為他再也不願意花上幾天的時間去修補她闖下的禍。
但是這麼一來,卻又有著相當大的風險;唉,誰要她老是在他面前扮起可憐樣,逼得他……從不知道自己竟是這麼軟心腸的人。
「可是天氣很熱耶。」她不覺有異,斂眼瞧著自己的打扮。
灰白色的短外套和短裙,裡頭搭了件米黃色的短襯衫,將她的身材勾勒得近乎完美,再配上白色的綁繩涼鞋,將她的比例襯托得更加完美。
真不是她要自誇,她把自己保養得相當好,一點都不輸時下的辣妹,基本上她還算是相當有本錢的。
「是嗎?」她大概忘記裡頭有空調了。「好了,先去熟悉一下助理室基本作業。」
和她相處得久就瞭解她更深,便覺得她的思考邏輯確實相當異於常人,並不是有任何的城府心機,她只是相當縱容自己隨心所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