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剋夫悍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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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呃……」

  項爾聿慢慢地逼近河畔,然而惠兒灩背對著他,站在垂柳底下,教他一時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她。

  她是說過要改稱謂,但又不能直喚她的閨名,這可難倒他了。

  「你來了?」她突地轉身睇著他。

  「嗯。」他輕點頭,仔細地審視她的表情。

  「把袍子脫掉。」

  「嗄?」他挑起眉,左右觀望了一下,再緩緩地將目光放回她的臉上。「要做什麼?」光天化日之下,又是在河畔,她不可能會要他……

  「我教你泅水。」話落,她先拉掉自個兒的外袍。

  項爾聿一個箭步向前,阻止她輕解羅裳的動作。

  「要教我泅水,妳也犯不著……」就算她已經出閣,好歹也得小心一點,是不?這可是在外頭,若是被人給瞧光了,他這個當丈夫的臉要往哪兒擺?

  「我如果不脫,要怎麼教你?」她反問他。

  她的目光如同以往那般盛氣凌人,然而他一貼近,感覺他溫熱的氣息幾乎快熨上她的肌膚,她的雙頰不由自主地燒紅一片。

  「快點,動作快一點,如果再拖下去,就快晌午了!」她連忙推開他。

  「我不會泅水又有什麼關係?」不要靠近河畔不就得了?

  「自然有關係,要是你又掉進河裡,或是被丟進河裡,誰救得了你?我救了你一兩回,我又不可能老守在你身邊。」她的臉依舊有點燒燙。

  「我哪可能一天到晚老是掉進河裡?」他小聲地喃喃自語。

  說穿了,前兩回可都和她有關呢,她是脫不了干係的……

  項爾聿在心裡暗自思忖,見她突地脫下外袍便往河裡跳。

  「喂!」

  她終究是個姑娘家,雖說她不是僅著貼身衣物,然而一件薄衫,下水之後遮得了什麼?

  她不覺得羞怯,他倒覺得「綠雲罩頂」了。

  「你先看我怎麼游,待會兒我便要見你這麼游!」她在河裡大聲嚷嚷著,轉眼間她便像條魚兒在河水裡優遊。

  怎麼游?他眼中現下只瞧得見她沾濕的衣衫,與她曼妙惹火的身材……

  該死!就算她真要教他,難道就不能等到晚上嗎?要不找其它人教他也成,定要由她自個兒來嗎?

  「你到底有沒有在看?」她又嚷嚷一聲。

  項爾聿索性坐在河畔,有氣無力地回答:「有……」還瞧得一清二楚呢,他幾乎以為她是蓄意挑誘他了。

  原以為她打算再推他入河,誰知道她竟是要教他泅水。

  這婆娘到底在想些什麼?雖說昨兒個他喝得極醉,可不代表他把咋兒個的事都給忘了;他還記得她氣得七竅生煙,一副要把他拆吃入腹的模樣,為何今兒個卻又說要教他泅水?

  是怕他短命不成?哼!只要她別老是動手動腳的,他豈會短命?

  其實,她的本性還不差,況且她這種跋扈無賴的性子,也是在男人堆裡磨出來的,怪不得她。

  仔細瞧瞧她的五官,雖說她生得不艷麗,卻是清秀得教人覺得舒服。

  倘若她的朱唇偶爾可以展露一些笑容,那應該會令他更有好感才是;倘若她的性子可以稍微溫柔一些,那更是完美到沒得挑剔。

  「唷,河裡有個美人在泅水哩。」

  「那不是福來客棧的大掌櫃嗎?」

  項爾聿不悅地蹙緊眉頭,側身望去,睇著兩個生得獐頭鼠目、尖嘴猴腮的男人。他抿緊唇瓣,隨即站起身,大剌剌地走到兩人面前,硬是擋住他們的目光。

  那兩人互相使了個眼色,其中一個率先開口。

  「你可知道我們是誰?」

  「不知道。」他怎會識得這等下賤之人?「不過,我知道你們正在瞧的人是我甫過門的娘子。」見他們的目光無恥地往她身上飄,他要是忍得下這口氣,他就不叫項爾聿!

  「唷,原來是大掌櫃前些日子搶來的男人,真是了得!想不到她這回竟找來命這麼硬的男人,居然讓她克不死。」話落,兩人隨即笑成一團。

  搶來的男人?命硬的男人?克不死?

  項爾聿正思索其中的意思,突地覺得身後有人靠近。

  「別同他們一般見識,咱們走!」

  惠兒灩趁他擋住那兩人的目光時,迅速地游上岸,三兩下就套上衣衫,拉著他便要走。

  誰知道這兩個男人硬是擋在他們面前。

  「走開,好狗不擋路!」他沒好氣地道。

  沒瞧見她一身濕嗎?雖說天候是挺熱的,可是也有可能會染上風寒。況且,她穿上外袍也沒用,她的身子濕淥淥的,使她的曲線一覽無遺。

  「大掌櫃,妳的男人可不懂咱們的規矩。」

  「兩位官爺,他不是本地人,自然不懂,但是官爺,我可沒得罪兩位,若是隨意栽贓個罪名給我,我可不知道我頂不頂得住。」

  惠兒灩一如往常,先是冷哼一聲,隨即別過臉,然而項爾聿不知何時已閃身到她面前,硬是站在她前頭,頎長的背影雖嫌瘦削,卻教她心底竄過一道暖流。

  他還挺不錯的,知道要護著她,看來他也不是那麼的差。

  「滾!」項爾聿不悅地大吼。

  面對女人,他可以忍;面對男人,還奢望他忍什麼?

  他們的目光老是在她身上打轉,是存心要氣死他嗎?倘若他再默不作聲,他還算是個男人嗎?

  官爺……哼!在這附近能被稱為官爺的,不過是看守驛站的小小驛站兵罷了。

  「大掌櫃,妳是沒得罪咱們,但妳的男人可得罪了……」

  突地撲通兩聲,而後是兩人狼狽地呼救聲,然而項爾聿置若罔聞,拉著她疾步回客棧。

  「你的武功還不差呢!」她震懾極了。

  這麼瘦弱的身子、這麼白淨的臉龐……

  「倘若不懂,要怎麼行走江湖?」他歎了一口氣。

  她應該知道他會武功的,頭一回在河畔被她解救時,他不就正被人追殺嗎?如果不是有人把他丟進河裡,他可是很有把握能把那干人逼退。

  先前之所以容忍她,是因為她是個女人,他才始終不敢動手。

  女人天生嬌弱,要是他沒有拿捏好分寸,把她給打傷了,那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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