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一流酒仙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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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頁

 

  「你就笨到不會扶我起身嗎?」段巽乾微惱地吼著。

  他若是動得了身子的話,他會一直躺在床榻上都不動嗎?他不是不動,而是渾身無勁。這個蠢材,昏了三天三夜,任誰都知道他一定會全身無力的,是不?

  開陽應了一聲,連忙扶他起身,餵他喝水。

  「爺,咱們到蘇州這些天,已經延誤要上衢州的時間了,咱們要不要先回衢州一趟?」讓他靠坐在床柱邊後,開陽又開口。

  「不。」茶水讓他乾涸的喉頭舒服多了。

  「爺的意思是……」

  「我非要把水凝香帶回杭州不可!」他一旦下定決心,誰也阻止不了他。

  不只是因為她是棵搖錢樹,更是因為她惹惱他了。

  她不嫁,他偏偏要娶,不是他像娃兒般幼稚,真正幼稚的人是她,倘若她歡天喜地的嫁給他,豈不是皆大歡喜?誰知道她執拗得像頭牛!

  她不僅不給他好臉色看,甚至還擺明了躲他、閃他,還跑到湖畔和一干廢物行酒令……水老爺到底是怎麼教養她的?怎會把她教養得如此荒唐?就算她是女文人,也不該如此賣弄風騷,更何況她還是個大家閨秀,是個尚未出閣的千金小姐……最可惡的是,她還在眾人面前羞辱他,讓他出盡洋相。

  該死!那到底是什麼酒?居然讓他昏了三天三夜,後勁之強遠剩過青杏酒。

  「爺,你遇上水姑娘不過是十來天的時間,便憔悴到這種地步,倘若你真的把她給迎回府,會不會……」

  「閉嘴!」他咬牙切齒地打斷他。

  開陽微挑起眉。「爺,你知道嗎?你光是喝了兩杯龍涎酒便醉得不省人事,水姑娘在你醉倒之後,提起整壇一口飲盡,卻沒有半點醉態。聽說龍涎酒是水姑娘自個兒釀的,今年還被皇上欽點上貢,又聽說龍涎酒壓根兒不輸龍脊水酒,只消一杯便能醉個三天三夜,然而她喝了一壇,非但沒醉,還和那群文人繼續行酒令,笑得甜美又迷人,沒有半點大家閨秀應有的溫順婉約……你真的要她?」

  段巽乾蹙起濃眉,不在意開陽把話給繞到何處,只在意自己醉了之後所發生的事。

  真是個該死的女人!

  他從一開始接近湖畔時,便瞧見她在笑,笑得柔媚、笑得眼都彎了,唇角還隱隱浮現小小的梨渦,說有多迷人便有多迷人,然而她卻不曾在他面前笑過。

  別人倒好,輕而易舉便能瞧見她的笑,自己卻是千金難買……

  「我長這麼大,還沒瞧過她這般神勇的女人,居然可以面不改色地大飲烈酒,性子之豪邁全然不輸男子,堪稱奇女子……」開陽逕自搖頭晃腦地說著。

  「吵死了!」都跟在他身邊這麼久了,開陽怎麼還是不懂他的心思?

  開陽連忙噤聲,睇了一眼擺在桌上的膳食,忍不住地開口說道:「爺,吃點東西吧!再餓下去,身子會出問題的。」

  段巽乾忿忿的瞪著他,倘若不是一點氣力都沒有,他真想封住他的嘴。

  開陽怎會像個女人一般聒噪?凡事只會動一張嘴,他要個只會動嘴的隨侍作啥?

  段巽乾不悅地把目光移開,改瞪著掛在床邊的布幔。

  「爺,這三天裡,她都未來探視你。」

  兩人沉默半晌之後,開陽又驀地開口。

  「聽說她天天往酒場跑、天天喝烈酒,也沒見著她醉,倒是見她整天眉開眼笑的,不知道到底是怎麼著……」

  他實在想不通啊!怎會有姑娘如此貪戀杯中物,雖說水家是以釀酒營生,為了釀出好酒而嘗味,也是時有所聞,但如此貪杯……他還是頭一回見到呢。

  「你這張嘴就不能讓我清靜一些嗎?」段巽乾惱怒地吼著。

  她天天笑得像個傻子,怎麼他就是見不著?即使像條狗般跟在她身邊也見不著,而旁人隨隨便便就見著了?

  開陽無奈地閉上嘴,正要起身離床榻遠一點時,便見水老爺推門進來。

  「水老爺。」開陽恭敬地福了福身。

  段巽乾微惱地翻了翻白眼,無力地歛下眼。

  「賢婿,你醒啦?」他坐到床榻邊。

  「讓水老爺擔心了。」他笑得極為勉強。

  好不容易讓聒噪的麻雀住口,現下又來了一隻不安好心的狐狸,老天真是存心整他!

  「真是對不住,凝香那丫頭是野了點,才逼你喝下兩杯龍涎……」

  「是我自個兒沒用。」甭說了,再說只怕他是無臉見人了;水凝香可以喝掉一壇仍面不改色,而他不過兩杯,便倒地不起,真是羞哪!

  「不!話不能這麼說,凝香那丫頭自小就是在酒缸裡養大的,從小就貪愛杯中物,我倒也不以為意,放任她一口一口地偷嘗;誰知竟養成她千杯不醉的酒量,關於這……我也是汗顏哪。」

  「千萬別這麼說。」他淡淡地說道。

  他自個兒明白就好……段巽乾暗自思忖著。

  水老爺好本事,教養出個性如此剛烈的女兒,而自個兒則是活該!讓人糟蹋得體無完膚……她明明長得甜美,為何她的性子會像牛一樣拗?都怪他!一時沒瞧清楚,被她的外貌給騙了。

  「近來她沒空來探望你,你可千萬別怪她,因為每逢三伏節氣都會舉辦酒仙大賽,凝香為了今年的大賽忙得不可開交,一顆心全懸在酒場裡,為此才沒來探望你。」水老爺面帶微笑地說。

  段巽乾皮笑肉不笑地道:「要她甭掛念我,儘管玩得開心。」

  哼!在他尚未躺在床榻上時,她便恨不得有多遠閃多遠,如今他昏睡三天三夜,她自然是快活去了,怎麼可能會掛念他?

  「賢婿……」水老爺乾笑著,突地自懷裡掏出兩瓶小罐子。「你瞧。」

  段巽乾挑起眉,不解地睇向他。

  「這是醉艾,這是粉蜜。」

  「這……是要做什麼的?」該不會又要解酒吧?他現下精神已經好得不能再好了,待會兒吃點東西便能恢復一點元氣,犯不著再吃他的解酒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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