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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真是的,她沒事同他說那麼多作啥?

  公孫辟元倏地反抓住她的手,「你二姐人呢?」

  「你問這作啥?」

  「我要同她理論!」干他屁事啊,背叛她的人又不是他!

  畢納珍端詳了他半晌,心裡不禁暗歎了一聲。

  該不會真的讓大姐猜中了吧?早知道她就別那麼大嘴巴……

  拖著未癒的腳傷,端著一隻仍隱隱作痛的手,公孫辟元快步往歡喜樓狂奔而去。

  就說嘛,他公孫辟元貌似潘安,彷若天神再世,怎麼可能會有女人對他不理不睬?

  這其中果真有問題,而他現下就要把事情說明白。

  一跑進歡喜樓的大廳,他左觀右探,就是沒見著畢來銀,急得他宛若熱鍋上的螞蟻,才想找人問她在何處,就眼尖地瞧見他的好友。

  「柳兄,你可知道掌櫃的在何處?」他走上前問道。

  男子回頭睇著他,見他一臉蒼白,再見他拐著腿、端著膀子,詫異地問道:「哎呀,你那一天才落水,怎麼今兒個又傷成這樣了?我不是同你說過她接近不得,你就是不聽我的話,才會落得如此下場。」

  「柳兄……我是在問你掌櫃的在哪?」他正急著呢,能不能別說那麼多廢話。

  「你都傷成這樣了,還要找她?」他搖了搖頭。「聽我的勸,別再接近她了,趕緊回錢塘去吧。」

  「柳兄!我是問你掌櫃的在哪?」公孫辟元火了。

  他沒見到他急得腦門都快冒煙了嗎?他一路從畢府奔到這裡,跑了三、四里路,跑得他渾身痛得都快站不住腳了,他就不能行行好,聽清楚他在問什麼嗎?

  那男子一愣,指著二樓。「她在二樓,你瞧見哪個穿得最養眼的,就是她了,不過啊,你……喂,我的話還沒說完耶。」

  不等他說完,公孫辟元又往二樓奔去,壓根兒不管自己的腳傷未癒,只是急著想要同她把話給說明白,但到底是要說明白什麼?其實他也還未有頭緒,五天沒見著她了,他現在只想見她一面。

  他左彎右拐,一路撞倒了兩個茶僮、三個花娘,還有一個客人,但他來不及道歉,又急著在人群中尋找畢來銀的倩影。

  突然,他瞧見了一個身著一襲銀月白的鏤空紗衫背影,沒來由的,他的火氣直往上升,燒得他又燙又怒。

  公孫辟元大步向前,似乎忘了自己的腳傷,一把將那銀月白的身子狠狠地抱在懷裡,悶聲喊道:「銀兒,我不准你穿這衣裳!」

  混帳,她這打扮只有他能看,他不准別的男人看見她那身如白玉般的凝肌!

  被他抱住的姑娘微側過臉來看著他。「客倌……」

  他一愣,抬起埋在她頸窩的臉,驚覺他抱錯了人,連忙放手,卻見畢來銀站在一旁,不發一語地斜睨著他。

  「銀兒!」他急忙喚道。

  畢來銀的粉臉微怒,然她只是瞧了他一眼,隨即領著一干花娘準備下二樓,完全當他不存在。

  公孫辟元哪裡受得了她的這般對待?立即大步向前,用力地將她打橫抱在懷裡,然後衝下二樓,直往東苑奔去。

  他要討回公道,他一定要爭回一口氣,還要得個美人歸!

  他決定了!

  第10章(1)

  一踏進東苑的院落裡,公孫辟元精疲力盡地將畢來銀放在床榻上,逕自站在一旁上氣不接下氣地喘著。

  天啊!他這輩子還沒這樣跑過,現下他就好似心快要自胸口跳出來一般的難受,不過再怎麼難受,也沒有她刻意視而不見來得教他傷心。

  他總算明白了,總算知道原因了。

  「放肆!你膽敢對我這般無禮。」畢來銀不解他突如其來的舉動,一被他放下,便開口對他大罵:「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這樣將我帶到東苑,難不成你是想趁四下無人,又要對我做出什麼不規矩的事?」

  她渾身顫抖不已,吼得那麼大聲,不過是虛張聲勢。

  她的心跳得又急又快,彷彿就快要跳出來了,她只好緊抓著床柱,穩住搖搖欲墜的身子。

  他為什麼會突然跑到歡喜樓,又將她抱到這兒……

  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他身上的傷不是還沒好嗎?

  一想到他身上的傷,她歛眼瞅著他的手,驚覺他的臂膀居然在淌血,嚇得她不自覺地驚呼出聲:「血!」

  公孫辟元一愣,往自己受傷的臂膀看去,果真見血水緩緩地淌落,然後他移開靴子,又見地上留下了一隻血印。

  「你要不要緊?」畢來銀急忙跑近他身邊,以手巾壓住他的傷口。「你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公子哥兒,加上手傷和腳傷,居然還抱著我一路跑到東苑,你是傻子嗎?」

  他是打算讓她內疚嗎?她不會內疚的,反正都是他自找的,不關她的事。

  「我是傻子?」他自嘲地問,推開她的手。「還不都是托你的鴻福,誰要你穿得這麼暴露在歡喜樓晃著?你還要不要臉啊?」

  痛死他了!痛得他都快要站不住腳了,倘若不是因為她,他也不會笨得一路從畢府跑到歡喜樓,再抱著她狂奔入東苑……他也覺得自己像個傻子,但他有很多話想要問她,實在是等不及了。

  「這是什麼蠢話,我向來都是這樣裝扮的。」這不是問題所在吧,現在重要的是他的傷。「罷了,我先找找有沒有什麼可以止血的藥。」

  見她離開,他大手一撈,又將她撈進懷裡。「什麼叫作你向來都是這樣裝扮的?瞧你這一身裝扮,哪裡像是個老鴇,你這模樣簡直比金陵的花娘還要教人血脈僨張,還要容易引人遐想!」

  至少對他而言,是這樣沒錯。

  「有什麼好遐想的?」畢來銀先是羞怯地歛下眼,然後又突然想起他方才在歡喜樓抱著別的女人。「哼!或者該說你對任何女人都有遐想的,是不?方纔你不就抱著一個花娘大叫著不准她再穿那衣裳?」

  這一點,她可是沒冤枉他。

  「不是這樣的,是柳兄同我說,穿得最為養眼的那一個就是你。」他哪知道會認錯人?他是太著急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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