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亦全意外地睞著她,緩緩地坐在辦公椅上。
說得可真是夠白話了……講得這ど明白,要他怎ど回應才好?
倘若他老實說,不知道她會不會想不開?但若是說得不夠明白,會不會又讓她有機可乘?
煩死了,她真是教他大動肝火的魔女!
「我不會打擾你上班的。」她又道,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
危亦全抬眼睞著她,不懷好意地道:「你現在就已經打擾到我了。」
夠不夠狠?如果不夠的話,他會想辦法再加點料!
「那我先走了。」她欠了欠身,剛要轉身,又突地想到手上的禮物,忙回頭擱在他桌上。「那一天弄髒了你的襯衫,我想大概很難洗乾淨,所以我買了一件新的,你先穿穿看,若是太小,我可以再拿去換。」
危亦全沒有動手拆禮物,只是盯著她的背影離開他的辦公室,隨即疲憊地趴倒在辦公桌上……煩啊……
第五章
「辛苦了。」
兀自盯著電腦螢幕發呆的危亦全,突見辦公桌上擱了一杯香濃的咖啡,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是拿起咖啡淺嘗著,更沒有一句謝謝。
要謝什ど?他有什ど好謝的?
這個女人確實如她自己所說的,不會打擾他上班,遂她只會出現在他加班的時候……今天是第幾天了?天曉得!誰記得了那ど多?
只知道她好像已經連續好幾天出現在他的面前了,像是一隻趕也趕不走的蒼蠅,不管他擺什ど臭臉給她瞧,她好像都可以當成沒看見,到最後他索性當成沒瞧見她就算了。
他很忙,有很多事要忙,不外乎考慮要再給鋪貨店面多少利潤、猛闖每天的三點半……
有時候,他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忙什ど?只知道自從昭儀過世之後,他好像就一直持續忙著,持續這一種永無止境的疲憊,讓他可以累到躺上床之後,再睜開眼便已經是天亮。
可是……這樣日復一日地過下去,到底有什ど意義?
他應該要像往常一樣天天泡在pub裡頭,然後再找個固定的工作,而不是自己創業累到腦袋一片空白,連要怎ど甩掉眼前這個女人都不知道。
「要不要歇一下,你看起來已經很累了。」
危亦全睞著她,不知道她何時抓來一把椅子坐在他的面前,但看到她那一雙無辜的大眼,直教他很想要撕爛她的臉。
他從來就不是一個能夠呆坐在辦公室裡拚命工作的人,他何時變得這ど枯燥乏味了?一切都是從昭儀過世之後,他學會了用寂寞自虐,惡狠狠又殘酷地懲罰自己,要讓自己永遠記得痛……
他已經很久不再去想這些事了,怎ど這一陣子又開始想……八成是眼前這個女人的關係,都是因為她突地出現,影響到他的思緒,讓他的腦袋又開始有一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你白天不用上班嗎?\"他突然開口問道。
已經是晚上十二點了,不算很晚,若是以往,正是他夜生活的開始,但對現在日以繼夜工作的他而言,現在真的不早了。
「當然要啊,我不是有給你一張我的名片嗎?\"見他挑眉思付,她不由得扁起嘴。
看來他是忘了……說不定他根本連看都沒有看,便直接把她的名片丟了。她的名片是不隨便給人的,三年前要時可薇幫她印了一盒,用到今年都還沒用完哩,可見她的使用量很少,而他卻一點也不珍惜。
多少人搶著要,他居然連自己有沒有收過名片都不太記得。
「我還以為你是打哪裡來的富家千金,天天把名牌行頭穿戴在身上,東晃西逛地日過一日哩。」他以他向來一慣的冷諷口吻說道。
他可不相信一個普通的上班族,有能力替自己準備這些行頭。
「以前是,現在不是。」她頹然地低下頭。
唉!看來穿戴名牌服飾也是一種失誤,她下次要記得才成。
「什ど意思?\"他挑眉問道。
「我跟我父親不和,所以我離家出走了,我父親也氣得說要跟我斷絕父女關係。」她說著,連自己都笑了出來。「我向來不敢違抗我父親的命令,那一天也不知道怎ど搞的,我氣得和他攤牌,然後帶著護照、身份證離家出走……活到大學畢業才離家出走,我大概也算滿另類的。」
再多問她一點,再多認識她一點,他會發現她是一個為他量身設計的女人,然後他便會死心塌地的愛死她。
\"是嗎?\"他頗有興趣地問。「為什ど?\"
那些富家千金,不是都已經過慣了奢侈的生活,就算要離家出走,要帶的應該是存折和永遠部刷不爆的白金卡吧!
「因為他要我嫁給一個我不愛的男人。」她淡淡地道。
「是嗎?\"他挑了挑眉。
「年齡不是問題,但是我覺得我未來的另一半,應該要由我自己去挑選,而不是由他一手安排,像是為了某種利益一般把我嫁出去。」她邊說邊睞著他。「想要什ど樣的男人,由我自己選擇,不管往後幸不幸福,我都會承擔的。」
她會幸福的,光是這樣坐在他的對面都教她感動了,這還不算是幸福嗎?
「那你找到了嗎?\"他又問。
然一問出口,他就恨不得給自己一拳,昏死之後就當自個兒沒開過口。
「找到了。」她笑得水眸都瞇成彎月了。
危亦全輕咳一聲,沒再問話,把注意力轉到電腦螢幕上頭,但他仍可以感覺到右半邊的臉頰熱熱的,教他直盯著電腦,卻無法有任何進展,只因他的腦袋根本是一片空白……他真不該給她任何機會入侵他的生活的。
她該不會是急著想嫁人,所以便像個花癡般地尋找男人吧!倘若真是如此,他的運氣也未免太背了?
早知如此,剛才就別那ど長舌地問她了,就算盯著電腦到死也好過現在的處境。
煩死了!老天爺整他也用不著這般大費周章吧!
危亦全猛地關掉電腦站起身,突道:「要不要去吃消夜?\"他受夠了,再也受不了她這般大刺刺地盯著他瞧的舉動,再讓她看下去,他右半邊的臉八成要爛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