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夫死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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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頁

 

  「讓奴婢替王爺準備。」

  關羽翩彎下腰,自靴子裡取出一把匕首,豪氣地將蓮葉割開,足以令人食指大動的香包立即充斥整個偏廳,連守在一旁的貼侍也不禁輕移視線。

  「這是『蓮葉蓮花鰱』,是用數種香料、蓮花和鰱魚,一同包裹在蓮葉裡蒸上一刻鐘的時間。」她一邊說,一邊夾著一塊魚肚肉放人他的碗中。「王爺,這鰱魚入冬正肥美,味兒正香濃,您一定要嘗嘗。」

  呵呵,好吃是不?倘若不合他的意,他豈又會問她這道菜該要如何取用?

  就說了嘛,她的手藝絕對不會差,她完全不需要用上什麼龍肝鳳髓、豹胎鯉尾之類的上等食材,便能將爐火純青的廚藝展露無遺。

  「是嗎?」他興致缺缺地持箸輕嘗。

  她的手藝確實是不凡,可他現下更有興趣的是——她的人。

  「味兒好嗎?」

  她甜美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他輕抬魅眼對上她微張的嫩唇,感覺體內有股奔騰的慾望竄升。

  鐵戰野冷聲下令:「你們退下。」

  他大手一揮,偏廳裡的侍衛全數退下,只剩關戒覺仍站在一旁動也不動。

  鐵戰野側眼睞著他,再道:「你也退下,把門掩上,沒有本王的命令,誰也不准進來。」

  「王爺?」關戒覺一愣,看向關羽翩,瞧她也是一臉愕然。「難道王爺是要懲治我娘親晌午時的放肆?」

  他還以為王爺不打算追究了,想不到……

  「下去。」

  鐵戰野示意退出門外的貼侍將關戒覺拖出去,門掩上之後,他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抬眼看她。

  「你…」

  「王爺?」她輕佻柳眉。

  他把貼侍撤下,連帶的也把門給掩上,這意圖很明顯,只是她沒料到他會恁地大膽;抑或是該說,這些王公貴族的行事作風向來放蕩,宅邸深鎖、大門深掩,也不在乎外頭的人如何看待他們的放浪形骸。

  昨兒個她就該要明白了,不該等到現下才發覺。

  「你的廚藝確實是了得,挺合本王的味兒。」他頓了下,又輕聲道:「本王憐你孤兒寡以欲將你留在府裡,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確實,她是挺對他的味兒。

  沒有幾個女人敢在他面前造次,儘管是宮裡被寵壞的格格也不至於如此肆無忌憚,而她剛烈又快口直言,大膽又令人銷魂,倘若有她為伴一段時日,相信定是可以為他解悶的。

  他被困在這府裡太久了,而真正入得了眼的女人又太少,難得可以遇見如此有趣的女人,況且她要是有意,收為侍妾也無妨。

  「真的?」她佯裝驚訝,驚呼一聲,隨即雙膝跪地。「謝王爺恩典。」

  如此寓意深遠的話,若說她聽不懂,定是騙人的;但她怎能裝懂呢?自然是要裝傻的,倘若不裝傻,豈不是要順他的意了?

  她為關老爺子所背的貞節牌坊,可不是這麼輕易便能讓人給拆了的,唯有今兒個晌午為了出一口氣,一時行為差池讓她的貞節牌坊略微蒙塵。不過,不礙事的,只要她在這兒撈夠了,離開之後誰會記得這件事?

  眼前最重要的是要好生伺候這已經上鉤的大魚。

  「你毋需言謝。」他抬眼睞著她,突覺她的神情有異,「今兒個晚上,你……到本王的寢房伺候。

  」

  為何他總覺得她謝恩的神態有些古怪?似乎是哪裡不對勁。

  「咦?王爺要用消夜嗎?」她仍是裝傻。

  雖說她仍是清白之身,但這男女之間的閨房情事,她可是知道不少;畢竟在街上流離了十數個年頭,在頭目身旁做事,一些世事自然也比一般足不出戶的姑娘家清楚,而這也成了她欲擒故縱的手段。

  「你!」她這是在虛晃他?

  別同他說她不懂他的意思,別逼他風雅就鄙薄,屆時難堪的人可是她。

  「難道是奴婢聽錯了?」她眨了眨瀲灩澄澈的美眸,仿若真是一點也聽不懂的模樣。

  就說男人的心思極易捉摸,一點也沒錯。

  要操縱一個男人,莫過於酒、色、香,只要有其中兩樣,還怕這男人不手到擒來?這方法她如法炮製數回,從未失手。

  「難道你真的不懂……」

  「娘娘娘娘……」

  鐵戰野的話未完,便聽見外頭響起一陣女娃的哭鬧聲,他尚未反應,即瞧見關羽翩輕盈的身於仿若足不著地似的奔向門邊,立即打開門,一把將在門邊哭鬧的女娃兒抱在懷裡哄著。

  「小蘭芷怎麼了?娘娘在這兒呢,你這小傢伙在哭什麼?」關羽翩不捨地將哭成淚人兒的關蘭芷抱在懷裡。

  「小蘭芷一睡醒……便瞧不見娘娘……」關蘭芷抽噎地說道。

  關羽翩見狀,便以纖指抹去她臉上的淚水。「娘娘不就在這兒了?小蘭企別哭了喔,再哭可是會變醜的。」

  怪了,小蘭芷甚少在睡醒之際吵著要找她,怎麼今兒個卻……

  關羽翩一抬眼,便瞧見關戒覺上氣不接下氣,她立即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

  好樣的,這小子倒還挺機伶的,還知道去把小蘭芷吵醒來替她解圍。

  看樣子他倒也不是挺惱她的,要不他哪還需管她的死活來著?任由她自生自滅不就得了?

  少頃,她滿臉愧疚地睞著鐵戰野。「王爺,可否讓奴婢……」

  「你下去吧。」他沉聲道。

  若不放她走,他又能如何呢?這女娃兒的年紀尚小,關羽翩若是不哄上個兩句,那整個王府豈不是會被她給吵翻了?況且被她這麼一攪局,他也興致缺缺了。

  倘若他真要她,也毋需急於一時。

  「可王爺不是要消夜嗎?」她故作為難地道。

  「得了,下去吧。」鐵戰野微惱地揮手示意。

  久不近女色,他自然想要暖玉在抱,可現下的時機一點都不合宜,但只要她尚在府裡一天,他就不怕得不到她。

  天殺的,這是怎麼著?

  鐵戰野瞇起魁眸直視著眼前的「母子嬉戲圖」,不禁微惱地擰緊眉頭。

  雖說逐日入冬,天候微凍,然今個兒的天氣卻是極好,不見霧雨朦朧,還出現了難得的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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