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他怎麼可以對她如此無禮?
她的身軀就連關老爺子也沒碰過,他怎麼可以隨意碰觸?就知道他們這種王公貴族都是這般為所欲為,認為他想要的便一定要得手,然她關羽翩是何許人物也?她的身軀是千金不賣!
「嫁作人妻又如何?本王不嫌棄你,還願意收留你,你就該謝恩了!」
他大手摹地一扯,將她的衣袍撕裂,粗糙的手指在她吹彈可破的肌膚上游移,甚至探人她的肚兜裡,輕觸無人掠過的領地。
「啊……」太放肆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這種事她怎能依了他?
關羽翩拚命地推拒著他,可他身子重得很,她根本推不動,她急得都快要掉淚了。
「王爺,住手!所謂夫死從子,倘若要奴婢從了王爺,也要戒覺答允才成,王爺總不樂見奴婢背負著失德蕩婦的臭名吧?」討厭!她從沒料到有天會碰上這事,她總以為自個兒可以應付得游刃有餘,豈知……
「本王若是要你,只要本王點頭便可,何須他的答允?」他微慍地說道。
如此清冷的夜裡,兩人如此地貼近,近得可以嗅到彼此的氣息,感覺到對方的心跳,而她急促的呼吸間接鼓噪他的,而自指間上傳來的柔嫩觸感更是不斷地挑誘他一再壓抑的慾望。
他要她,就是要她,不需要理由也不需要任何人答允。蠢動的念頭,煩躁的心緒也唯有她可以安撫他,只因這一切皆是因她而起。
「你……」可惡!她不過是偷了一塊玉珮罷了,需要付出這麼大的代價嗎?
關羽翩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一感覺到他的手更往下探,淚水更是急得湧了出來,卻又不知該如何是好。哥尤的耳朵不是尖得很嗎?方纔她所發出的聲響,他怎麼都沒聽見?
該來的時候,他為何不來?哪有這樣子的,身為王公貴族就可以這般欺壓人嗎?
「你哭什麼、』他用雙手撐起自個兒的上半身。
她溫熱的淚水沾到他的臉上,教他全身一顫,也澆熄了他的慾火。儘管雙眼早已適應黑暗,然卻依舊看不清她的臉,但他可以猜得出她現下是怎生模樣。從未有女人在他的懷中落淚,她是為了要堅守清白面抗拒他嗎?
「王爺若是執意要奴婢的身子,倒不如求王爺賜死…… 」她已經下定決心了,這輩子是當定了關家的人,誰也不能改變她的決定。
「你!」
他正要發作,門外卻突地傳來哥尤的聲音。
「王爺?」
「有什麼事?」鐵戰野不耐煩地回應,雙眸仍直盯著關羽翩。
「王爺,關戒覺渾身發燙地倒在外頭的小徑上,小的去下人房一探,卻不見關氏,請王爺指示。」哥尤簡潔有力地說道。
聞言,關羽翩的淚水掉得更凶了,纖手緊擰著鐵戰野的衣角。
嗚嗚,戒覺定是跑出來找她的,她怎會這麼粗心大意?明知道他的身子燒燙得有些古怪,卻壓根兒沒多加留意,一心只想到書房。
倘若不是他跑出來找她,倘若不是哥尤發現了他,他這一病不就糟了?
鐵戰野在心底歎了一口氣,淡淡地下令:「你先行將他安置在我西廂的客房,再請大夫過府診治。」
關羽翩一聽,淚水又自香腮滑落,儘管是躺在屏風上頭,她仍是不住地點頭向鐵戰野道謝。
他別過眼去,冷冷地道:「本王已經撐起身子,你看自個兒能不能抽離身子,本工沒有多餘的力氣拉你一把……」唉!他是多麼不願意承認自己是個無能的廢物,可擺在眼前的,卻是椎心的事實。
她乘機往後退,待抽離了身子之後,又趕緊向前扶起他。
「王爺,奴婢扶您上軟榻。」她抹去淚水,心裡的感激讓她忘了方纔的恐懼。
「不用了,你扶不動本王的,你倒不如先到西廂的客房去看你的心肝寶貝。」儘管她已努力地扶他起身,但並不代表她還有足夠的力氣可以扶他上軟榻。
「可以的,只要王爺的腳稍稍使勁,一定可以的。」不管他到底肯不肯,她還是執意要這麼做。
方纔他還想用自己的尊貴身份,硬是要逼她就範,可是見著她掉淚了,又聽見哥尤說戒覺昏倒在小徑上,他便立即下令將戒覺就近抱到他的客房去,這就代表他為人不差。
「本王的腳使不上力!」
他怒吼一聲,想甩開她勾在他臂上的手,卻發覺她似乎置若罔聞,硬是要扶他上軟榻;他立即用另一隻手搭上軟榻的邊緣,藉著她的力氣把自個兒給甩上去。
「這不就成了?」她氣喘吁吁地道。
老管事說的一點都沒錯,他是因為雙腿的緣故才會性情大變的,實際上他這個人……還挺不錯的。
鐵戰野坐在軟榻上不發一語,在黑暗中的他彷彿能見著她垂淚的小臉滿是感激,在感激什麼?他方纔還想傷害她的,是不?
「你下去吧,去瞧瞧你兒子的狀況。」他低啞地道。
他著實該感到羞愧……以往他不會如此強求的,自從這一雙腿站不起來之後,他愈來愈無法控制自個兒的情緒了。
「可王爺…」
「下去吧,你不是擔憂得很?」他冷笑。
「那奴婢先下去了。」關羽翩沒再多說什麼,只是靜靜地退出門外。
鐵戰野待她離開之後,疲憊地倒在軟榻上頭,大手撫著自個兒的額頭,突地發現掌心的濕意,他才想起那是她才落下的淚。
他不禁思付,這為亡夫力保貞操的關羽翩倒底是怎樣的女子?
「瞧瞧你這死樣子,若不是哥尤發現你昏倒在小徑上,若不是王爺大發慈悲地留你在這兒休憩,還替你請來大夫,你這條小命早就魂歸西天了!」關羽翩氣急敗壞地說。
捱了一天一夜,關戒覺才睜開眼,關羽翩隨即往他頭上敲下一記爆粟,還不忘帶著一串咒罵當「賀禮」。
真是的,差點就把她的魂給嚇飛了。
不過,還好他終於醒了,誠如大夫所言,他該是沒事了。沒事就好,要是有事的話,她可是無臉去黃泉下見他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