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她只是把他兒子看待,她對他的感情,不過是母子間的親情罷了。
關羽翩訪若遭五雷轟頂一般,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該喜,還是該悲;喜的是,戒黨總算願意把她當親娘看待,悲的是,他居然要她留下……為什麼?
「既然王爺的腿已無大礙,想必也不用我留下當義子,畢竟想要傳承血脈,也不是什麼難事了,何況您還想要娶我二娘為福晉,想必喜事將近,而我……」他看了關羽翩一眼。「我要回江寧,既然王爺已經幫我把所有的事都處理好了,那我便可以帶著蘭芷回江寧。」
他早就發現她對王爺有種異樣的情感,也早就知道她對爹只是純粹地心存感激,只是她錯認為情愫罷了。如今她找到了此生的真愛,而那個人並不是他……既然如此,他何不大方地讓她出嫁呢?
「不成!你要回江寧,那我也跟你一道走!」她不由分說地揪住他。「你是我兒子,你去到哪兒,我便跟到哪兒。你別忘了,所謂的『從』字,除了順從外,還要跟從的,你怎麼可以隨便地要我改嫁?」
他根本不是心甘情願地喊她一聲娘,他只是想要甩開她罷了。唉,他依舊不願誠心地接受她。
「你……」他都願意成人之美了,她竟不願接受?
「我不管!」她是不可能放著他和蘭芷不管的。
「羽翩……」鐵戰野輕喚一聲,他才起身走了一步卻狼狽地摔倒在地。
關羽翩見狀,連忙跑到他的身旁想攙起他,卻又扶他不起。她急急喚著:「戒覺,快過來啊!」
關戒覺見狀,十分不情願地走向前,欲幫忙攙扶。
鐵戰野溫和地道:「戒覺,本王還是要你當本王的義子,況且你若是想要回江寧,也不須急於一時,待日後本王的腳比較好時,再由本王陪你一道回去,也可以幫你打理一些問題,你說是不?」
關戒覺挑了一下眉。「我姓關,我絕對不改姓。」
「當本王的義子,何須改姓?」他笑道。「你就等著吧,屆時本王再陪你走一趟江寧,讓你風風光光地回關府。」
就衝著戒覺有成人之美,為他這麼做也是應該的。
關戒覺將他扶起,沒有答話,只是突地湊在他的耳邊輕聲說道:「犯不著使用這苦肉計,這招術我早就用爛了。」
聞言,鐵戰野不禁輕笑出聲,搞得關羽翩一頭霧水卻又不知道該從何問起。
她只道:「我也不改姓,我這一輩子只姓關。」她才不管他們在笑什麼,她只知道她要捍衛她得來不易的姓氏。
「你甭改姓,可你得要再冠上夫姓,往後你就不是關氏了,而是鐵氏。」關戒覺淡淡地說著,隨後便往外走去,「隨王爺要如何吧,我先下去休息了。」
「你不喚本王一聲阿瑪?」鐵戰野笑了笑。
關戒覺霎時停下腳步,狠狠地瞪著他。「下輩子吧!」語落,他便快步離去。
「你這孩子……」
關羽翩幾乎快被他給嚇死了,但見到鐵戰野失笑出聲,她頓時覺得安心許多,也跟著笑了。
他笑起來可真是好看。
鐵戰野笑瞇了魅眸,「羽翩,這下子你可是非從不可了,是你自個兒說要看戒覺的意思,如今你是反悔不了了。」
「奴婢……」該怎麼辦呢?
「還自喚奴婢?」
「我……」要不然要怎麼稱呼?她總覺得有種被出賣的感覺,以往總是她騙了戒覺,如今她反倒是被他騙了。
「當本王的福晉,替本王傳下子嗣,咱們之間的事便這麼說定了。」他大手輕攬,將她纖瘦的身軀帶進懷裡。
好個夫死從子啊,戒覺都心甘情願地喊了她一聲娘親了,她又怎能不從呢?
關羽翩羞紅了粉臉,驀地想到:「對了,戒覺為什麼會說王爺的腿已痊癒,傳子嗣已無大礙?傳子嗣與王爺的腿有何關係?」
「這……」他沒料到她會有此一問。
真是的,戒覺那毛頭小子到這當頭了還替他招惹麻煩,讓他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令他十分難堪。
「為什麼?」她不解地道。
鐵戰野笑得有些尷尬,倏地想到。「先讓本王瞧瞧你的傷。」他探手想要掀用她的衣袍,想要瞧瞧她的身子是否無恙。
『可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她手忙腳亂地阻擋。
這兒可是大廳耶,雖說四下無人,但是門戶大開,丹墀下頭又有侍衛看守……不對,她還是個黃花大閨女耶,儘管他貴為王爺,也不能對她如此無禮的!
「等本王瞧完了再說。」他不懷好意地以單手箝住她的雙手,而另一隻手則緩緩地探人她的衣袍。
「王爺!」她拔尖叫喊。
「沒聽見。」他耍賴。
「鐵勒王爺!」啊!戒覺怎麼可以把她嫁給這個色王爺?她要悔婚!
關羽翩正想要嚷嚷,可她始終沒有說出下文,因為她吵耳的嘴已讓鐵戰野給緊緊封住,不再讓她多說什麼……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