拭目以待 丹菁
說是梨園風雲,可寫到最後,丹菁卻發覺這本似乎又和梨園風雲不太有關係……
而且照道理說,這個當頭好像還不是衣大娘出現的時候,可是丹菁卻義無反顧地把她推上前線。
反正丹菁一開始也沒打算要寫誰,所以找到喜歡的就下筆,還沒開始喜歡的就先擱在一旁,挑些喜歡的東西跳著寫,再慢慢地把它塑造成一個完整的故事……
(愈說愈心虛了)
原本是希望寫成四本一套,但看眼前的情況……或許是五本一套、或許是六本一套;但也有可能就此停下這一套,見異思遷地投入另一套系列裡也說不定。
結果會如何?
大概只有丹菁知道了。(好像挺廢話的)
那麼接下來呢?
就請看倌們拭目以待,若是再見到梨園風雲,也不用太意外;若是沒見到,也應該是理所當然的……
說了一大堆,愈看愈覺得是廢話,所以……丹菁就不囉嗦了!
緣起
樂舞原是皇室大典或大禮,乃至於儒生吟風作雅之著,然而到了最後卻成了統治階級驕奢淫逸,追求聲色享樂的方法之一。
其風由古乃至各個朝代,益發迷醉。
春秋有夫差為西施所造的館娃宮、響屧廊,乃至漢武帝所建立的宮廷樂舞機構——樂府,和唐玄宗時的左右教坊……
而到唐朝時,除了傳統的樂舞,更多了民間的雜技、幻術和武術,統稱為百戲,在大唐宮廷裡盛行萬分;除了教坊中的樂舞人員,更是廣招民間頂尖好手齊聚鼓架部。
然在大唐鼎盛時期卻經歷安祿山叛變,直到代宗、肅宗至德宗,遷都回長安,樂舞之風才再次吹起,甚至可媲美開元時期。
為了重振宮廷樂舞笙歌,大內廣招民間舞伶、歌伎、樂師,哪怕是身在酒肆、花樓,皆能踏進大內教坊的鼓架部。
諭旨一下,城內外的多家酒肆更是不論如何皆得奉上兩名美伶。
然而位在城北大街尾的無憂閣掌櫃衣大娘卻是苦煞了心思,不知該怎麼安排這兩位入宮的人選。
不給,是殺頭大罪。給了,又怕耽誤了兩位佳人的下半輩子。
宮門深似海,誰知道一旦踏進裡頭,是否還有機會再走出宮外?受寵是好事,卻可能得在宮中到老,甚至在教坊中被批鬥到死;而不得寵也不算是好事,畢竟又不一定能夠再踏出宮外。
但聖旨在前,她該如何是好?只得好生琢磨了。
楔子
「她都嫁入府裡一年了,可是肚子卻一點消息也沒有,依我看……不如讓我差人再替你找個門戶相當的好姑娘,讓你納為妾,如何?」
軒轅門乃廣陵一大戶,經手的產業無數,經脈遍佈江南,甚至與西域一帶也有生意往來。軒轅門最早是以鏢局起家,再慢慢地開枝散葉,擴散至各行各業,建立了廣陵首富的地位。
然而在軒轅門家業漸入佳境後,原本人丁眾多的軒轅一脈卻步入了現下幾乎要斷後的糗態。
而眼前在說話的人正是軒轅老夫人,在一旁打瞌睡的則是軒轅家僅剩的唯一血脈——軒轅頡。
老夫人久等不到回應,惱怒地瞪著他吼了起來:「我在同你說話,你竟給我打起盹來了?」
軒轅頡挑起眉,微掀長睫,粗魯地打了個呵欠。
「娘,真非得要納妾嗎?」他抬高雙臂向上伸展,適時地活動筋骨,不知該拿他這個娘親如何是好。
天天若是念上一回便罷,然她不是;每見著他便得要念上一回,而且似乎愈念愈帶勁,倘若見著他不念上一回彷彿對不起她自個兒似的。他迎娶正室都還未滿一年,犯得著這麼著急嗎?
況且他的正室衣蝶戀的性子可是野得很,倘若他真納了妾,說不準軒轅一脈會提早斷嗣,因為他一定會死在她手裡。
說來也丟臉,但他還真是打不過她。
她可是黃山凌波闕凌波老人的嫡傳大弟子,儘管年紀比他小了三歲,可她佔盡天時、地利、人和,又是凌波老人唯一的女兒,遂他在拜師學藝之際,還得窩囊地喊她一聲師姐……
這師姐可不是叫假的,她的武學造詣奇高,他連一次也沒贏過她……可誰說男女之間非得用武學決一勝負?
武學輸她,但他仍舊俘虜了她,把她給拐進了軒轅門,是不?
「不納妾的話,難道你要我眼睜睜地看著咱們軒轅門斷嗣絕後嗎?」老夫人一抬手,隨即劈碎了他擱著雙臂的雲桌,讓他險些躲避不及。
「娘……誰說不納妾,咱們家便得絕後來著?」見娘親的心情不佳,軒轅頡聰明地閃到一旁,將迥拔的身軀斜倚在花几上。「我同蝶戀成親尚未一年,孩子的事情壓根兒不用急嘛。」
他並非排斥納妾,只是他並不覺得對現下的生活有何不滿。
蝶戀的性子烈歸烈,倒是十分知道進退,又懂得如何伺候娘親,這樣的媳婦兒有什麼好嫌棄的?
至少他是挺滿意的,當然,若不是喜歡她的話,他又豈會迎她入門?
倘若可以,他是極不願為了納妾而逼走蝶戀;依他對蝶戀的瞭解,只要他說要納妾,她不是二話不說轉頭便走,要不就是趁他睡時往他胸口刺上一刀,除此以外,絕無他法。
「你不急,我急啊!」老夫人起身將他逼到角落。「要是軒轅門在我手上絕後,你要我死後怎麼有臉去見你爹?」
「爹都已經死了,你何苦想那麼多?況且……我不想因為納妾而失去蝶戀。」
「你這孩子說那是什麼話?你是被蝶戀給迷住了不成?居然為了她而不願納妾?」老夫人氣得幾乎要掐上他的頸項,倘若不是顧及還要他傳子嗣的話,她早就掐死他了。「當初要你迎她入門,不過是想要利用她身上的極陽之氣,看看能不能破除咱們軒轅門單脈相傳的邪風,然你卻迷上了她那一張臉……本以為她的生辰八字可以讓咱們軒轅家的子嗣更加興旺,孰知她的肚皮卻是恁地不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