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漏網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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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是餿食雜酒,抑或是佳餚美酒,對你而言都不重要,對我而言才重要。」李誦低啞地笑著,然卻沒忘了壓下她手中的長劍。「娘子,既然客倌都跑了,咱們今兒個不如早點歇息,畢竟你也累了,是不?」

  軒轅頡怒瞪著眼前幾乎同他一般高的男子,雙拳握得死緊。

  他豈會聽不懂這曖昧的字句,又豈會不知何為夫妻之實……但她……真是恨他入骨嗎?

  一縱身,他頭也不回地竄出大廳,霎時消失在大廳外的闃暗庭院裡。

  衣蝶戀怔怔地睞著他的背影,厘不清心底的五味雜陳,只是輕輕地把劍一拋,淡淡地道:「我累了,剩下的事你們處理吧,至於太子殿下……今兒個無憂閣不留客,請早些回府吧。」

  這可惡的男人,教她頭痛又教她煩躁,倘若可以的話,她真想在長安和廣陵之間築上長城,讓他永遠也踏不進長安城。

  第7章(1)

  累死了、累死了,她真是累得快要趴下了……

  衣蝶戀疲憊地推開房門,踏進偏廳後拉起珠簾,滿室的昏暗只餘幾束銀光自窗欞篩落微照地面,然她卻沒有半點氣力再點上燭火。

  倚著貴妃椅坐下,瀲灩的水眸裡滿是毫不掩飾的疲累。

  兩夜未眠了,累也是自然……全都是那個混蛋害的,他不但害得她無心打理閣裡的瑣事,還害得她兩夜未眠,不過今兒個她該可以好眠了才是,相信他是不會再踏進無憂閣了。

  她歎了一口氣,索性在貴妃椅上躺下,合眼準備休憩。

  唉!這世間如此之大,為何還會同他碰上?她本以為只要她不再回廣陵,是不可能會再遇上他的;她以為即使見著了他,她亦該是無愛無恨的……然而事實卻完全不若她的想像。

  現下她的心中滿是他那一張可惡的臉,那張可惡至極的臉,讓她直想要撕爛的臉……只要一想起這十多年來他的身旁有數不清的女人來來去去,她就有一肚子的火,燒得她幾乎沒有理智可言。

  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沒睡的關係,還是因為他的緣故……唉!橫豎八九不離十,至少有一半應該是他引起的。

  誰要他老是在她跟前晃,還惹得她不快?

  可他究竟為什麼要在她跟前晃來晃去?她實在搞不懂他的意圖,倘若他是無法諒解她的行徑而想要休妻的話,那倒是可以免了,因為打從她離開軒轅門開始,她便已斷絕了與他的夫妻情緣。

  哼!說不准他是因為面子掛不住,才硬要知道她是不是再嫁為他人婦;不過,是真是假又同他何干?倘若她真想要再嫁人又有何不可?總不能准男人三妻四妾,而女人就得三從四德吧?

  她是不至於做那種事,不過卻無法容忍男人的風流天性,況且在他決定要納妾時,他就該猜到會有這種結果。

  納妾便罷,居然還不同她商議,甚至還差人將她調開……倘若不是她感到有異而改道回去的話,豈不是會莫名其妙地成了大房?

  她才不管天底下有沒有這種道理,橫豎他不遵守當年的承諾,就別怪她走人;……更別怪她連有了身孕都不告訴他,這事是他自找的;況且她生的是女兒,他軒轅大爺大概也不缺女兒吧,不告訴他亦無妨,省得他到時同她爭無愁,省得到時又把事情鬧得不可開交。

  衣蝶戀合上酸澀的眼眸,感到陣陣睡意彷若波浪般地席捲而來,突地一個聲響,隨即讓她戒備地睜開眼,才剛要往發出聲音的方向探去,一抹黑影已落至她面前,她的嘴瞬即被一隻大手摀住。

  可惡!到底是哪一個傢伙吃了狗膽,膽敢夜襲她的香閨……

  她正在心底盤算著,卻突地聽見那抹黑影的聲音竟是——

  「怎麼不見你的好夫君同你回房?」軒轅頡低啞地道,整個人幾乎要同她貼在一塊兒,讓他們的氣息在微熱的空氣中交纏。

  衣蝶戀聞言,使勁地想要推開他,孰知卻被他擒得死緊。

  「你做什麼?」她自他的掌心中嗚咽出聲。

  這個混蛋、王八……想不到他居然敢對她來陰的!好,很好,果然不再是一個年輕的少年郎,做起事來也不若當年的單純,也知道該耍些小手段了,可他怎能用在她身上?

  「我只是想問你,你的夫君上哪去了?怎麼不見他同你回房?」他緩緩地鬆開了手,取而代之的卻是他的唇。

  衣蝶戀把眼睛瞪得又大又圓,一時之間竟反應不過來。

  「干卿底事?」她的心有點亂,氣息有點急,然而她愈亂愈急,就愈是把他的氣息嗅入腦海裡。「你不回去陪你的美嬌娘,晃到我這兒做什麼?」

  他……堂堂軒轅門門主,居然也幹起了淫賊的勾當,直是教她不齒。

  軒轅頡不悅地擰起濃眉,幾乎把身上的重量都壓在她的上頭。「你這張嘴定要這般不饒人嗎?儘管你不再拿我當夫君看待,可再怎麼說,我也是你的師弟,儘管輩分沒你高,可至少我的年紀也比你大,你能不能別老是說些傷人的話?一點都不像是你了。」

  他就是關心她,不成嗎?

  怎麼,難道他關心她,還得經過她首肯才成嗎?

  一句干卿底事,說有多傷人便有多傷人。

  「一點都不像我,要不該要如何才像是我?」她不動聲色地掙扎,卻極意外自個兒居然掙不開。「軒轅頡,你最好趕緊放開我,要不……」

  「如何?」他笑得有點冷,透著幾束清冷的月光照映在其側臉,更顯邪魅。「發覺自個兒的氣力不如我了,還是發覺自個兒不過是個姑娘家,就算武學再精進,一旦讓男人給壓著,終究還是敵不過男人的?」

  就說嘛,他以往不過是不想同她計較罷了,要不她真以為他是軟腳蝦嗎?

  女人嘛,繡繡花、縫縫衣不是挺好,何必要同人舞刀弄劍來著?而且招式還耍得比他精、內勁也比他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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