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應該是喜歡她沒錯,只是他們才認識一個多星期,進展會不會太快了?
「喂……你怎麼啦?發生什麼事情了嗎?需不需要我幫忙想辦法?」他茫然無措的表情讓她有些擔心。
他一直都是自信滿滿,頂多只是被她作弄時露出一臉無奈而已,這種慌亂又茫然的表情,她不曾在他臉上看過,到底是什麼事情困擾他了?
「沒……呃……不謝……」他語無倫次,答非所問。
「海東,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不要瞞我!」看他這模樣,更加證實自己的判斷沒有錯,未央不禁更急了。
「沒事……」只是不小心被剛剛發現的心意嚇了一大跳而已。
「真的?」她還是不相信。
「我騙妳做什麼?」
雖然還是覺得怪怪的,但他若堅持不說,她也問不出個所以然,只好暫時先擱下這個話題,這才發現另一個大問題。「等一下,你怎麼會在這裡?!」
「等著把大門鑰匙交給妳啊!」他將手上的鑰匙交給她。「喏。」
她接過鑰匙,語氣卻更急了。「我不是說這個啦!我是說,你現在不是應該在餐廳嗎?怎麼會在這邊?餐廳怎麼辦?」
「我老爸手在癢,想試試自己是不是寶刀未老,我只好把餐廳『借』他一天嘍。」他隨便找個罪名丟給正在受苦受難的朱富貴。
「朱爸還真好玩呢。」想到朱富貴的小孩子行徑,讓未央覺得很可愛。
「妳呢?」
「我怎樣?」
「今天為什麼沒去我家吃飯?」當工匠將鐵門和鐵窗裝好時,他立刻趕回家做晚餐,誰知等到七點半,她竟然還是沒來!擔心她發生意外,又沒有她的聯絡電話,他只好趕緊開車過來,並在門外枯等了近一個小時,直到看到她才放下一顆忐忑不安的心。
「呃……」被他這麼一問,她才回到現實面,想起今天自己所做的事,心情頓時沉重了好幾分。
「餓?當然餓嘍,都快九點了!去我家吃飯吧。」
「不用了……」今天林勞獅所下的最後通牒等於是她和朱家的「告別式」,一旦這篇報導刊出,一切都會結束;就算是他曾對她有那麼一些些好感,也會煙消雲散,甚至轉變成怨恨。
既然如此,就到此為止吧!
「為什麼?」朱海東狐疑地問道:「妳吃過了嗎?」
「嗯……」她才點頭,肚子卻完全不配合,咕嚕咕嚕叫了起來,讓她尷尬得簡直想撞牆。
她的肚子也未免太老實了吧!
「明明就還沒吃,幹麼騙我?」她的「口是肚非」讓他摸不著頭緒。
「呃……」她隨便編了一個借口。「每天都去你家吃飯,我也會不好意思啊!」
「嗄?」朱海東上下打量了她一下。「妳是凌未央沒錯吧?」今天的她怪怪地,一點也不像之前認識的她。「不是別人易容的吧?」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總覺得他話中有話,聽起來有些刺耳。
「我認識的凌未央,可不是個懂得客氣的人!」
她的嘴角嚴重抽搐。「真是對不起喔,我就是臉皮厚啦!」
「厚臉皮也沒什麼不好啊!」當初若不是她死纏著他,他也不會認識她,他倒是很滿意現在的結果。
「你這是讚美嗎?」她現在不只是嘴角抽搐,就連臉頰的肉都在抖動了。
「妳的肌膚鬆弛了喔,一直在顫抖耶!」
「你……」通常應該是她負責捉弄他吧,他們兩人的角色什麼時候易位了?
「走吧,」無視於她錯愕的表情,他握住她的手。「今晚由我掌廚,不吃會後侮喔!」
從她五樓的住處走到停車的地方,他一直沒放開她的手。從手心不斷傳來的暖意,讓未央整個人彷彿漫步在雲端,輕飄飄的,好像要飛起來了。
她不是在作夢吧?輕輕咬一下嘴唇,嗯……會痛,真的不是作夢!
從他今晚的舉動,就算她再遲鈍,也可以感受到他態度的轉變--朱海東喜歡她。這塊木頭終於動心了!
她的心頓時像只快樂的小鳥,不斷地跳呀跳,她幾乎想放聲大笑,她好高興啊!
但是高興沒幾分鐘,一想到她的「任務」,沈甸甸的壓力立刻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內心陷入空前激烈的掙扎……
一邊是愛情,一邊是麵包,陷入兩難的她該如何取捨?
她當然想放棄這篇報導,不只是朱海東的關係,更因為她也喜歡朱家二老,不願傷害這一家人。但問題是,要如何說服林勞獅放棄這篇報導?
像他這種嗜血的蛭蟲,一旦逮到機會,絕對不可能鬆口,尤其是朱家這條「肥羊」,一旦咬上,哪有放手的道理?
唉……頭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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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朱海東帶著未央,前腳才踏進門,就聽見朱富貴如雷的吼聲--
「你蹺班跑哪兒去了?」
朱海東打量了父親一下,嘖嘖出聲。「老爸,你是被老媽揍的嗎?看起來有點慘哪。」只見朱富貴在右手臂上貼了五、六張膏藥,看起來有點可笑。
「開玩笑!」罵人可以晚點罵,這件事一定要無澄清。「你媽愛我都來不及了,怎麼捨得揍我?」
「是喔∼∼」朱海東不信地曳了長音。「隨你怎麼說。」
「臭小子,你說那話是什麼意思?給我說清楚!」竟然敢懷疑親親老婆對他的愛,真是不要命了。
「朱爸,你好。」未央趕緊從朱海東的背後探出頭來打招呼,以免看到兩頭獅子對決的場面。
「未央!」本來處於激動狀態的朱富貴,一看到她,所有的氣都不見了,立刻熱情地問候道:「今天怎麼這麼晚才來?吃過飯了嗎?」
朱海東推開老爸漸漸靠近的大臉,拉著未央坐到沙發上。「妳先坐一下,我去炒幾道菜就可以吃飯。」
「臭小子,你不是說你今天肌肉酸痛,手抬不起來,沒辦法做菜,要我去代班,怎麼又可以炒菜啦?」自從將餐廳交給兒子負責之後,他最多只是炒幾道自家人吃的菜餚。太久沒被「操」得這麼厲害,忙了一天,他的手酸到舉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