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這麼嚴重啦。」沈臻妮一笑。
雲含笑探頭往裡面看去，再往外頭看看，又朝著易飛揚瞅著。
「幹麼？』易飛揚笑問著。
「我想回來幫我媽顧店。」雲含笑突然這麼說。
易飛揚反應不及，愣了一愣。
雲含笑說道：「我知道突然這麼說會給你帶來困擾，但是我覺得我真的必須留在店裡幫我媽媽才行。」
易飛揚一臉凝肅。這件事情對他而言太突然了，而且他看不出其中的必要性。
「不用啦！」沈臻妮趕緊說道。
雲含笑轉頭看著沈臻妮。「今天的場面，沒有我的話，妳應付得來嗎？」她深深覺得這是必要的，她相信那麼瞭解她的易飛揚一定會答應的。
「那我那邊的事情，妳就要這樣丟著嗎？」
雲含笑沒想到，易飛揚會這樣說。雲含笑唰地對向易飛揚，她唇瓣囁嚅了半天，說道：「我會辦理好交接再走的，你那裡又不是找不到人。」
「妳的工作已經沒有人可以取代了。」他一想到她要離開公司，就覺得煩躁。
「在你那裡，我是秘書，我的工作自然有人可以取代。在這裡，我是女兒，我的工作才是無可取代。」她很堅持。
他不說話了，發現要在這時候說服她是不可能。而且這件事情涉及了雲含笑和沈臻妮的感情，不見得適合在沈臻妮面前討論。
兩個人突然陷入了僵局。沈臻妮想要解套，但是雲含笑的堅持，也不是她能改變的了……她苦惱著。
易飛揚深吸了一口氣，以平穩的語氣說道：「妳考慮看看，明天我們再討論。」
雲含笑看了看易飛揚。「好。」她樂觀地相信，明天就可以說服易飛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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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易飛揚很早就來到辦公室。
接著來公司的人，很快就發現了易飛揚的焦躁不安。他不斷地起來走動，不時地陷入沈思，有時候會失神，連喝咖啡都會燙到口。
直到雲含笑來到公司的時候，易飛揚的表情才放鬆下來。「妳來了啊。」
「嗯。」雲含笑點頭，說道：「我們到會議室討論吧！」
聽到這話，易飛揚的胸口緊了一下。這樣聽來，雲含笑恐怕沒有改變心意。
「好。」易飛揚還是鎮定地和她走到會議室去，然後關了會議室的門。
易飛揚先說道：「我之所以想在公司和妳討論這件事情，是要讓妳清楚知道，我想留妳在公司，絕對不只是因為我是妳男朋友的關係，而是因為我是妳上司，我清楚妳的工作能力。妳的才幹不該被埋沒，應該留在這裡發揮的。」
他說得很窩心，她的臉上有了笑意。「謝謝你的賞識，可是我想了一夜，我真的沒有辦法丟下我媽媽。」雲含笑以誠懇的態度和他說。「我希望你能體諒我這一點，給公司造成的困擾，我會想辦法降到最低。」
「不是我不體諒妳，而是我覺得沒有必要，這才是重點。妳回去的目的是做什麼？」他希望幫助她釐清她的思考。
「回去保護我媽媽啊！」她答得很理所當然。「昨天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我媽不能沒有我。」
他誠實地說：「這是妳一廂情願的想法，事實不見得是這樣。」
「誰說的？」她揚高了語調，剛剛和諧的氣氛霎時不見。
他壓低聲音，讓他的敘述聽起來和緩。「我知道這樣說，妳可能一時之間很難接受，但是昨天的情況，我不覺得會失控。就算妳媽媽沒有反應，我相信陳明自己會處理的。」
「你什麼時候站在陳明那一邊了？」她不敢相信這話會從他嘴裡說出來。因為沒有預期到他的反應，所以她的情緒在一時之間有些失控。
「我不是站在陳明那一邊，」他解釋。「我是站在妳媽媽那一邊。」
「這更好笑了。」她撇了撇唇。「這跟站在我媽那一邊有什麼關係？」
「妳口口聲聲說要保護妳媽，其實是想要確確實實地阻止妳媽和陳明在一起吧。」易飛揚說穿了雲含笑的心思。
雲含笑沈靜了半晌後，勾了嘴唇說道：「誰會希望自己的媽媽跟黑道的人在一起。」
「當然，但是我覺得如果陳明喜歡妳媽媽的話，他自己會處理這件事情。最重要的是，妳媽媽是妳媽媽，她不是小孩，她不需要妳這樣保護著，她可以有自己的決定。」
他一口氣說完這些，看她的表情僵硬，他決定暫時說到這裡就好了。
好一會兒，她扯了扯嘴角。「你不瞭解我媽媽，她太沒有戒心，個性又太溫柔了，她會讓陳明誤會，陳明會一直纏著她。」
「真的是這樣嗎？」易飛揚無奈地吐了一口氣。
「你這話什麼意思？」雲含笑激動地問。
「冷靜一點好嗎？」易飛揚輕拍著她的肩膀。
雲含笑繃著臉不說話，可是也沒再發怒。
「妳媽媽喜歡陳明，這一點，妳應該有感覺。」易飛揚平靜地說。
雲含笑的語氣再度激動。「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不過如果我媽喜歡陳明的話，那也是因為被他騙了。我媽這人最天真了，她很容易被騙，所以才更需要我的保護。」
「拜託妳冷靜一點好嗎？」易飛揚再度試著安撫她。
雲含笑和沈臻妮感情太深了，加上愧疚感作祟，讓她更加無法理性看待這事。
雲含笑重重地吸了好幾口氣，喘氣的聲音很明顯。
「如果陳明不是黑道的話，妳會允許嗎？」易飛揚換個方武說。
雲含笑想了想，嘴一扁。「你一開始就知道的，這人三心二意，我討厭他。」
「那如果不是陳明呢？」易飛揚再問。
「那就再看看了。」雲含笑說。
易飛揚說道：「有件事情我看了五年，我說一句話，妳不要生氣。」
「為什麼我要生氣，你說啊！」雲含笑的心跳莫名加快。
「我追妳的這五年當中，也做了些觀察，有些條件不錯的人喜歡妳媽，但是妳竟然沒有一個喜歡，妳不覺得這樣很奇怪嗎？」易飛揚直勾勾地看著雲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