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歐陽競對她的感覺是什麼?
想著想著,喬依哼起歌來,往旁邊一瞥,她發現沙發佈套的顏色有點暗沈了,她決定拆下它,丟進洗衣機用冷洗精洗好晾起來,等到下禮拜回來,就可以讓歐陽競把它搬走。
她拆著拆著,從沙發套裡飛出了一樣亮晶晶的東西,咚的一聲掉在地板上。
喬依彎腰拾起那東西,攤在掌心上,發現那是一枚鑽戒,穿在精緻的銀色項鏈上。
她認得這鑽戒,是公司三年前推出的「永恆璀璨」。問題是怎麼會卡在沙發套裡沒被發現?這不便宜耶。
想打電話給歐陽競,問他知不知道這沙發裡藏了顆昂貴鑽石,看了看時間,已經十二點多了,於是作罷,也許他早就睡了。
喬依把沙發套丟進洗衣機後,坐在床上把玩著戒指,想明天一早問歐陽競,又怕自己把這麼貴重的東西弄丟,她突發奇想,乾脆把項鏈戴在自己的頸子上,這麼一來既不會丟掉,也不會忘了問歐陽競,真是好辦法。
蓋好棉被,胸前冰冰涼涼的觸感,讓喬依恍恍惚惚。半夢半醒中,喬依想起一張絕美的容顏,她說正在找永恆璀璨,那是很珍貴的禮物,為了怕弄丟,她把鑽戒穿在項鏈上戴著,但還是不見了。
她想起了那個女人的名字叫范綾綾,難道,這件事是巧合嗎?也許明天問歐陽競就知道了吧。
想著想著,喬依深深地墜入夢鄉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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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剛亮,歐陽競就到喬依家門口報到。
沒睡幾個鐘頭,喬依一臉倦容,打開門,讓歐陽競先在客廳等著,她踩著拖鞋到浴室梳洗,還差點跌跤。
「我買了早餐,妳洗完臉無吃,待會兒要坐好幾個鐘頭的車,妳累的話還可以在車上睡一下。」歐陽競在客廳喊完,轉過頭,才發現沙發變了個樣。「喂,妳把我的沙發怎麼了?」他晃到浴室,對著正在刷牙的喬依笑笑地問著。
「我把沙發套拿起來洗了。」喬依含糊不清地回道,想起了鑽戒的事,她急忙把漱口水吐掉。
「我昨天洗沙發套時,在裡面發現一個東西,待會兒拿給你看。」
「什麼東西?」他佇在小小的浴室門口,看著她唇邊殘留的白色泡沫,她頭髮披散,看起來好可愛。
被他的視線看得侷促不安,她紅著臉推他去客廳坐著。「待會兒再給你看,拜託你去坐好行不行?」她送了個白眼給他。「還真以為這是你家啊?來去自如的。」
歐陽競笑了,他伸手捏捏她的臉頰,喜歡與她在一起的隨興親暱。喬依總是這樣,和她相處,他覺得輕鬆自在。
喬依洗完臉,到臥室換好衣服,她今天穿了件低胸的黑色針織上衣,雪白的胸口上,躺著那只亮晃晃的鑽戒。
坐進沙發裡,她打開歐陽競買來的早餐吃。
「妳今天特別漂亮。」歐陽競瞇著眼睛望著她,由衷地讚賞著。
喬依紮起了馬尾,秀麗的臉蛋在早晨顯得特別有精神,他嗅到身旁的她身上傳來陣陣幽香,是一種甜甜的味道。
「謝了喔。」她咬著起司蛋餅瞧著他,他的稱讚讓她心頭小鹿亂撞。「你不覺得我今天有哪不一樣嗎?」
「等等,我想想看。妳偷偷上了妝,還是搽了點香水?」清晨陽光透過窗簾,她看起來像沾了朝露的玫瑰,歐陽競發現自己竟然看得入迷。
「不是啦。」喬依放下手裡的早餐,指著自己胸前。「你看,你對這東西有沒有印象?」
黑色的針織布料包裹著她渾圓而美麗的胸型,歐陽競反而不好意思直視。「喂,我們是朋友,妳不要一大早就引人犯罪好不好?」
「拜託!你正經一點好不好?」喬依翻個白眼。「我是說我脖子上戴的這東西啦,你有沒有看過?我昨天在沙發裡找到的,它就塞在夾縫裡,是不是你丟掉的?」
歐陽競拾起她胸前的鑽戒端詳,沉默了幾秒,在記憶的抽屜裡搜尋著片段畫面,他彷彿真的看過這東西。
「是你的吧?那我就還給你了。」喬依從頸子上解下項鏈。
「這東西……」歐陽競抬頭,神色異常哀傷。「不是我的,但我知道是誰的了。」
「你、你怎麼了?」喬依震驚,在她見到他眼裡的淚光後。
「那是我女友的,如果她是為了這個才要找回這沙發,我就瞭解了……」歐陽競眉頭緊蹙,他感覺到自己被背叛。
「因為,戒指不是我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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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長的車程容易令人感到疲憊,但跟歐陽競在一起,再無聊的事也變得有趣。
他一路上話沒停,講自己學生時代的糗事、拍片時的所見所聞、明星不為人知的八卦,彷彿剛才眼眶泛淚的事,是她看錯了。
喬依很識相,既然他不提,她也當作沒那回事。
看著歐陽競開著車專注的側面,微揚的嘴角,還有微鎖的眉間,她已經知道自己喜歡上這個男人,且正為他著迷著。最重要的是,他們之間有一個共通點,就是不輕易對人展示脆弱。
有人說,愛情的起源是因為同病相憐,她不知道喜歡上歐陽競是不是因為彼此對愛情都有著無力感,可是,她確實很想幫他分擔一切,包括他眼裡所有的悲傷。
雖然知道喜歡的人為別人心痛著,是一種心酸。相處的時間愈久,她愈為他著迷,也開始預知自己未來所要承受的風險。她沒有阻止自己,也不曾猶豫,卻感到恐懼。
「妳知道嗎?」他回頭對她笑著,笑容有點淒涼。「這次到阿里山,要拍鄒族的豐年祭特輯,其實不用我親自出馬,只是那天醒來,我發現我一點生活的動力都沒有;沒有努力的目標、沒有衝勁,我好想出去走走,我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