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人家小兩口恩愛的模樣,羅寶珊羨慕的淡淡微笑,正要回身整理東西,突然瞥見門口來了個人。
宇文淨像陣風似地席捲而至,一副要興師問罪的模樣。
「喂,妳!」他來勢洶洶地開口,但卻還沒來得及發飆,就被她忽然綻放的燦爛笑容給奪去了心魂。
「咦?你那麼快就回來啦!」他好像中午才出去的吧?以為眼前是已熟稔的宇文能,羅寶珊打招呼的口吻和神情,親切熱情得相當自然。
宇文淨呆住。
她幹麼對他那樣笑?好像多高興看見他似的?
他記得要去日本之前,兩人連話都沒說上幾句,沒理由幾天不見還能有什麼進步吧?
宇文侯和梓嵐也看了過來,宇文淨拉回逸走的心思,和他們點點頭打招呼,再將視線落向羅寶珊。
哼哼,笑也不能抹滅她擅自動他房間的錯誤!
「我……」他再度開口,卻又被她再度打斷。
「欸,我做了東西給你吃,你先去客廳等等,我這裡忙完再拿給你哦。」她快步走了過來,彷彿分享秘密似地壓低嗓門,那燦亮的一雙眼睛,就像是一閃一閃的星星。
宇文淨又愣住。
巴結?討好?賠罪?準是自知犯錯,所以做東西給他吃,請求原諒。
如果她真的有心悔改,那他倒是可以考慮不計較。
「什麼東西?」此話一出,代表注意力被轉移了。
「待會兒你就知道。」她還俏皮地賣關子,推著他的背催促他離開。
有人賠罪還這麼快樂的嗎?她的態度教他頓時有如陷入五里霧中。
好啦!先去客廳就先去客廳,個人恩怨就私下解決,免得二哥和梓嵐在場,她被他轟會太難堪。
懷著不解的心情,他踱步離去,還當真捺住脾氣到客廳等候。
然而,宇文淨卻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吐槽絕不留情的他,竟會替羅寶珊顧慮到面子問題。
有了差別待遇,這豈不是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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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淨一手靠在沙發扶手上,支著下巴,懶洋洋地看著電視,心思卻不在屏幕上所播放的節目,而是想著羅寶珊回異的態度所為何來。
是否她已藉由那幾張陳舊照片,想起了他?
她還像小時候那樣討厭他嗎?
思緒繞轉著,時間流逝得特別快,驀地一道嬌軟嗓音竄進他遠揚的思緒中。
「看看我做了什麼!」
羅寶珊端著托盤,款步而來,那口吻和神情,像是展示著頗為自豪的傑作,一臉得意驕傲。
宇文淨坐直身體,拉長脖子看向托盤──烏漆抹黑的一坨,是什麼?
「黑炭啊?」掐頭去尾發言法,他直問。
「什麼黑炭!」她責備地睞視他一眼,當他開玩笑。「巧克力蛋糕啊!」她挑眉解答,把托盤擱在茶几上,動手切了塊蛋糕,裝在小盤子裡。
「妳幹麼?」該不是想拿那種東西給他吃吧?宇文淨冷冷地問。
「給你吃啊!」羅寶珊笑咪咪,沒察覺他冷淡的神情。
「我不要。」簡短有力地拒絕。
「不要?!」她瞠眼看他,那沒有餘地的拒絕讓她的笑容隱去,嗓音陡地爬升十六度。
「那一坨黑黑的,丑不拉嘰,誰知道吃了會不會拉肚子!」他抗拒地雙手環胸,一臉睥睨,語氣裡有一股難以忽略的嘲諷。
「不會拉肚子啦!我全程都有戴透明手套,很注重衛生的。黑黑的顏色是因為巧克力呀!」她極力保證。
宇文淨今天是吃錯藥哦?隨和親切的態度上哪去了?瞧他那什麼表情嘛,好像很看不起她用心製作的蛋糕!
「我不吃。」很堅決地潑冷水。
「是你自己說喜歡吃巧克力蛋糕,還叫我可以試試看的。」她噘起嘴咕噥抱怨,滿腹委屈。
還以為他是個可以當成好朋友的對象,才打算盡釋前嫌,表示更多的善意,哪知道……耍人嘛!
早知如此,聽他聊天時說喜歡吃巧克力蛋糕,她就別雞婆說要做就行了!
「妳見鬼了,我啥時說過了?」他淡答,臉上波瀾不興,心中卻暗忖著,是不是豬哥能回來了?
要是這樣,那她可能和阿能已經建立了些許交情……思及此,一股悶悶的感覺在心間橫亙著,莫名地感到威脅。
羅寶珊張口結舌,用怪異的眼神瞅著他。
這人是有失憶症嗎?前兩天才說過的話,今天就忘光光了?
不,說不定他有的不是失憶症,而是精神分裂症,才會反反覆覆,一會兒熱情親切,一會兒漠然冷傲!
看來,她是太容易放心了,眼前這個人依然屬於難纏傢伙。
「是是是,我見鬼了。」那個鬼就是你啦!羅寶珊消極地附和他的話,反正多說無益,懶得再和他爭辯。
見她認分地結束這話題,宇文淨想起找她的重點。
「喂,誰叫妳沒有經過我的允許,就亂動我的房間?」無法漠視的怪罪和責備,隨著他的質問直劈向她。
羅寶珊怔愕地眨眨眼。「我沒有亂動啊!我是幫你打掃。因為你房間太髒了,所以我趁你去日本時趕緊整理整理,晶晶說我有空要整理哪間都行,除非房間上了鎖,那就不必整理。」
奇怪了,整理房間是好幾天前的事,他也回來三天了,怎麼現在才來指責她呢?這人真的不太正常耶!
「還說沒有亂動,我都找不到我要的東西了。」他皺眉,責怪地睨著她。
「你要找什麼可以問我。」原來是擔心這件事啊!羅寶珊漾開笑容,要他放心。
「光盤,編號Z。」答不出來,妳就死定了。
她偏頭想了下,遂答道:「在書桌左側第二個抽屜。」
「我裝在牛皮紙袋裡的合約書呢?」要是偷看我的合約,妳就慘了!
「我有看到牛皮紙袋,但不知道裡面是不是合約書。那個紙袋我放在書桌正中間的抽屜。」她的誠實正直讓她逃過一劫。
宇文淨撇撇嘴,對她的答覆還算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