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當她看起來很像穆心澄時,那悸動彷彿又更深了。想到周公瑾對待小喬的方式。總會令他想起他是如何對待心澄的,而在心澄的心裡,她亦是如此感受的嗎?他是否在不知不覺中傷了她?儘管這是一樁可笑的婚姻。
「我要待在這裡!」
小喬不容置喙地吼著。
不管、不管,她不想就這樣離開江陵!
「你……」
「報告督軍,劉軍臥龍先生求見。」
在哨前的特使回報著。
蜀弓堇頓時有點錯愕,隨即又道:「知道了。」他揮了揮手,示意特使退下,又對著小喬說:「此事容後再說,我得先去處理正事了。」
這幾天忙下來,他都忘了在三國時代還有這麼一個人物了。太好了,總算可以見到宿敵了,他可是真想會一會他,想知道諸葛亮到底是哪號人物,競能讓周瑜歎呼「既生瑜、何生亮」!
第三章
是老天在開玩笑嗎?
蜀弓堇難以置信地瞪著眼前,一眼便把來人認出來,眼前之人竟是蜀倥茗,遂他臉部神經不斷抽搐著……
他沒有想到當他自案桌抬眼時,竟會見到他。
想不到他和他,真是千年的宿敵?
「大哥,我啊,是我啊,你應該認得出我來,是不?」蜀倥茗哪裡管得了他是不是很討厭他,一個箭步便躍上去,給了他一個他鄉遇兄弟的熱情擁抱,只差沒有涕泗縱橫以添幾分相思意。
「太好了,我原本以為只有我一個人來到三國時代,想不到大哥也來了,真是太好了!」
太好了?好個屁!
蜀弓堇怒咬著牙,原本是想要劈頭一陣怒罵,驀地又想到兩人的身份在不同的陣營,而且……他居然是臥龍——諸葛孔明!
是老天作喬,還是這真是所謂的前世今生?
不管是在三國還是在二十一世紀,他是注定要同他互別苗頭,同樣與他爭奪著第一的位置。
他真是令人愣惡!
「請臥龍先生自重。」蜀弓堇沉著聲道,不著痕跡地將僅剩的兄弟之情全藏在心底的最深處。
「嗄?」蜀倥茗呆愣地看著自己被他自身邊推開。
咦?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他認錯人了,可這天底下有這麼相似的人,而且是在他穿越一千八百年的時空裡?
「我不懂你的意思。」蜀弓堇微揚起眉,一臉的冷鷙。
他決定了,打算在這一個年代同他決一死戰!以往在二十一世紀,他們是屬於同一個企業,再怎麼對決也沒有意思,更顯現不出到底誰才是真正的王者,然而現下可不一樣。
在戰亂的三國之中,分別在兩個陣營的兩個人,無非是最完美的對決況態,更是可以石出雙方真正的實力。
就在這個完美的舞台上進行他們之間的戰爭吧!
他不信自己真會比他差!
「不會吧?大哥……」蜀倥茗扁著一張嘴,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命運竟是如此多舛。「我現在只找到你,甚至還不知道二哥人在哪裡,更不知道要怎麼面對這樣的人生……」他卻不甩他,嗚……
不要啦,不要騙他啦!
他怎ど可能會不認他?大夥兒相處二十幾年了,他怎麼可能不認識他?
「請自重,臥龍先生。」蜀弓堇在心裡打定主意,顯現在醉人的皮相上頭的是教人心寒的淡漠。「倘若臥龍先生是為了紓解情勢緊張的軍情而來,那麼恕在下不奉陪。」
言下之意是下逐客令。
蜀倥茗張大了嘴,久久合不上。
「大哥,我真不知道你是這麼討厭我,在這種時代重逢了,你屠然也不願意認我……」他不懂,真的不懂為何他不願意認他。好歹他跟他亦有一半的血緣,犯不著待他比一個外人還不如吧。「我一直以為只有找…個人掉到這個時代來,可現下我找到你了……」他卻不認他,嗚……
「我說過,我不懂你的意思。」他的口吻益發森冷。
無關討厭不討厭,純粹只是不喜歡有人進入他的生活裡,尤其是他的母親和式蕪,令他極度深惡痛絕。
不過,再怎麼厭惡,也絕對比不過他對倥茗的厭惡,只因他和他太過相似,相似的不只是臉,還有體型,甚至是腦袋!而每一個人總是拿著他們兩個比較,然而他卻因為年幼而佔盡了好處。
這太不公平,沒有公平的比賽模式,卻已經判出誰輸誰贏,這算什麼?算他不戰而敗嗎?
「大哥……」嗚,他真的要哭了。
「請回。」
蜀弓堇厭惡地睨了他一眼,隨即坐回案桌前,逕自埋在案桌前。
「大哥,我知道你認識我,我非常確定。」蜀倥茗快步走到他的面前。「因為我看見外頭有人在煉製火藥。」
「那又如何?」他頭也不抬。
「大哥,你真是把我當成傻子了嗎?這種時代沒有人會製造火藥的。」他發出如小動物般的哀號聲。「大哥,為什麼事到如今,你還不願意承認呢?」
討厭他也不是這個樣子的吧?這麼簡單的證據,如果他還看不懂的話,他可任為二十世紀末的天才了,只是,大哥應該也知道,他把事情做得太明顯了,很難讓人看不出來。
而今,他已經看出來了,為何他又不承認?
「臥龍先生,伏火術乃是出自於師門,製造火藥一事壓根兒也算不上大事,你又何須如此大驚小怪?」他淡漠地睇著他,存心無視他的存在。「倘若無事的話,還請臥龍先生回去,為了江陵和夷陵一事,我忙得很,恕難招待你。」
只要他不承認,只要他什麼都不說,他又能奈他何?
「你——」蜀倥茗不禁氣結。
「相公,我有件事……」倏地,嬌嫩的聲音傳進了正值劍拔弩張的營帳裡,小喬一見到了裡頭的兩個人皆神色不豫,連忙住口。「真是對不住,我不知道你有客人。」
蜀倥茗狠狠地瞪了蜀弓堇一眼,瞬地起身如飛地離開.不禁讓站在帳簾口的小喬傻愣得不知所措。
「這是怎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