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她老爸去看薛天放,她就能推說是他自己多管閒事,不關她的事,免得被薛天放誤會她要原諒他了。
高守搔搔頭,覺得這地址好熟悉。「中正街十八號?那不是……薛宅嗎?」
「我哪知道。反正有人叫外賣,你就快送去啦!店我會幫你顧。」高婞將高守推出門。
「妳為什麼不自己去?」高守詭異地笑望高婞。明明還關心薛天放咩,幹麼還假裝不在乎?
高婞瞪他。「你不去就算了,以後有事別找我幫忙。」
「好啦,去就去。」高守提著熱粥前往薛宅。
過沒多久,高守回來了。
「怎麼樣?發現有人快病死了嗎?」高婞語氣努力表現淡然,但眸中的擔憂神色卻出賣了她。
「他的臉很紅、體溫很高,我看他那顆腦袋可能快燒壞,離死不遠了。」高守淡淡說道,肚子餓了,抓起一根油條來啃。
啊,他真的病得那麼嚴重?!
高婞急得揪起高守的衣領,追問:「那你有沒有幫他叫救護車?」
「唔?叫救護車要打幾號?」高守疑惑地眨眨眼。
「唉呀,我真的會被你氣死!」
此刻高婞早忘了薛天放對她的傷害,一心只擔心著他的病情,心急地衝出早餐店。
第八章
高婞心急如焚地衝到薛宅,拿著先前薛天放配給她的鑰匙開門,悄悄踏進屋內。
蜷在沙發上的狼犬發現她,興奮地衝過來,朝她低吠一聲,咬扯她的褲管。
「噓!乖,別吵、別吵。」高婞安撫地拍拍狼犬的頭,示意狼犬坐下,目光在室內搜尋,卻找不到薛天放的身影。
爬上二樓,輕輕推開主臥室的房門,見薛天放躺在床上沈睡,她輕步移到床邊,探手觸上他的額頭。
體溫微熱而已,並沒有像老爸說的快到燒壞腦子的嚴重地步呀!
「臭高守,竟然騙我。」高婞咬牙低罵,瞄到桌上擱著吃剩一半的粥、空的水杯和一包藥包,想必他方纔已經吃過藥,她頓時安心了。
薛天放突然翻身,嚇得她趕緊趴在地上。
如果被他發現她還是如此擔心他,恐怕他又要囂張得意了。
等了一會兒,床上沒什麼動靜,高婞才緩緩撐起身子,跪坐地上,下巴頂在床沿呆望他沈靜的睡容。
這個混蛋脾氣差、嘴巴壞、又大男人主義,唉,真不明白為什麼她的心還老是掛念著他?
其實,那天一怒之下說要和他分手,到了隔天她就有些後悔了,多麼希望他那番傷人的話真的只是玩笑話,他是真心愛著她的呀!
赫然──
高婞驚得倒抽口氣,瞠大眼對上面前那雙褐色眸瞳。
這混蛋醒了!
「高婞。」薛天放聲音有些沙啞,抓住高婞的手。一張開眼就能看見她,真開心,昨夜他使出的苦肉計的確有效。
「放手啦!」高婞站起身,甩甩手,想掙脫他的箝制。他一使力,她整個人撲倒在他身上。
力氣還那麼大,他究竟真病還是假病?
他咧開大大笑容,扣緊她腰,薄唇輕輕摩挲過她誘人的紅唇。「請妳老爸拿粥給我吃,妳又特地跑過來看我,證明妳還是很在乎我。」這代表他們復合有望了!
「鬼啦!我是過來看你死了沒,要不要幫你買副棺材。」她齜牙咧嘴地大聲咆哮著。
她還沒原諒他呢,竟然還敢親她?!
高婞凶狠地掐他的臉頰。「放開我,不然你就該死了!」
薛天放痛得皺眉,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丫頭,妳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壞心了?」開始懷念她以前的溫柔了,唉,都怪他當初不懂得珍惜……
「滾開,別壓著我!」被他碩重的身軀牢牢壓住,高婞扭動掙扎了下,反而氣喘吁吁,無法自由脫逃,氣得狠捷他的肩頭。「我是鄉下野丫頭嘛,個性本來就殘暴、粗魯、沒氣質,你不是早就清楚了?」
可惡!這男人只會利用自己的優勢來欺負她。
「高婞,我錯了,原諒我……」薛天放埋在她頸側,聲音有些含糊。
哼,道歉還故意說得不清不楚,真沒誠意。
感覺頸側傳來濕熱的吻,她「啪」一聲,拍上他的腦袋。「你別以為隨便在雨中站兩個鐘頭,我就會輕易上你的當,回到你身邊讓你繼續耍弄。」
「什麼才站兩個鐘頭?我站到天亮雨停了才離開好不好?」他雙手支撐起自己的體重,瞪著她大吼。
他被雨淋得都病了,她竟然還不相信他的誠意?那他豈不是白白站了一夜?
「管你站了多久!」逮著機會,高婞抬起膝蓋撞上他腿間。
薛天放吐出長串痛咒,摀著胯下倒在一旁。
高婞乘機溜下床,本欲衝向門口,但他痛苦的呻吟不斷傳入她耳裡,她不知所措地站在床邊。
「喂,我只是輕輕撞一下,沒那麼嚴重吧?你別再裝了。」
「男人那裡多麼脆弱妳不曉得嗎?妳真夠狠心,竟然謀殺親夫,一腳毀了我們往後的幸福。」
看他表情那麼痛苦,感覺不像是裝的,這次好像真的是她錯了……
她一陣愧疚。「好啦好啦,對不起啦!那……需不需要幫你叫救護車?」
「那倒不必,只要妳幫我揉一揉就好了。」他突然拉過她的手,伸向他腿間。
「色鬼!」高婞尖叫,迅速縮手。
他邪邪漾笑。「這麼容易害羞,又不是沒摸過──」
「去死啦!」高婞抽起枕頭,砸上他的臉。
她都還沒氣消呢,他還敢那麼不正經!
高婞轉身邁向房門口,身後突然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她回頭,瞧見薛天放摔落床下。
「高婞,別走……」佯裝虛弱嗓聲,使出哀兵策略,企圖博取同情。
有沒有搞錯,輕輕撞一下而已,竟然讓他腿軟到站不起來?
高婞皺著眉頭佇立原地,觀察他是否在裝模作樣。
見他摔倒了,也不會過來扶一下,這女人的心好硬啊!薛天放在心裡犯嘀咕,開始咳嗽。
想起他還是一名病人,高婞芳心一軟,走上前攙扶他,罵道:「體格練那麼健壯有什麼屁用,淋一點雨就虛弱得像只無用的弱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