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蓮,有你為妻,真是我最大的幸福。"
水蓮快樂的低下頭,害羞的說:"別說了,好羞人喔!快吃吧!我已經讓紅絲幫你把沐浴的熱水燒好了。"
"好。"他忘我的吃著蔬菜,沒都沒想的回答了。
用完晚膳之後,他們稍微休息了一會兒。
"長松,來沐浴吧!"水蓮溫柔的說道,她一步步地靠近他,臉上的紅暈盡現,"我來為你寬衣。"
歸長松害怕的向後退,緊張的問道:"沐浴的水是熱的嗎?"他吞了香口水。
"當然了。"水蓮溫柔的微笑,"我讓紅絲燒了好一會兒,再添加上我從娘家帶來的茉莉花露,你泡泡看,一定會覺得神清氣爽,所有的疲憊感都會消失的。"輕捉住他的衣襟,她嫣然一笑。
"不用了,我一向習慣洗冷水的。"他冷汗涔涔地道。
"那就更應該泡泡熱水,你會發現,洗熱水比洗冷水舒服多了。"她滿心同情地道:"你放心,以後我會天天幫你燒熱水的。"
他一驚,"不用了!洗冷水就好,我不貪求的。"
但她卻希望他能享受到她的伺候,身為他的妻子,她希望他能過得舒服又幸福。
"我希望你過得舒適。"她衷心地說。
聞言,歸長松的心立刻漾起感動,也不好意思再拒絕了。
"我、我……好吧!"說不定,他兩千年的道行可以抵抗這稍高的水溫呢!
他大步跨進熱水盆。"啊!"一道淒厲的尖叫聲響了起來。
"怎麼了?"水蓮趕緊衝過來查看。
只見他跳出浴盆,全身紅通通的。"燙死我了!燙死我了……"他大聲叫道,直接往外面衝去。
徒留水蓮呆站在原地,深深地責怪著自己。
"真有這麼燙嗎?"她暗罵自己的粗心。她怎麼能讓相公洗這麼熱的水呢?
當她把手伸進熱水盆裡時,不禁喃喃自語著,"不燙呀!這水……早變溫了。"
夜深了,歸長松與水蓮相擁而眠,稍早的激情已經累壞了彼此。
一個翻身,水蓮卻碰觸不到他的身體。
她驚詫的睜開眼,"長松?"
看了看四周,都沒有他的蹤影,這麼晚了,他會去哪裡呢?
坐起身來,赤腳踩上冰涼的地板,披上薄衫,她推門而出,循著隱隱約約的水聲緩緩地前進。
她看見他了,看見他正在蓮花池裡赤裸的游泳。
他浮仰在池塘裡,悠閒的看著星空,臉上的表情安詳而滿足。
她正想出聲,就見到他身體一側,鑽進池塘。
她微笑的靠近,在心裡暗笑他的貪玩,已經這麼晚了,他還要玩水,那麼她就在岸上等他,給他一個驚喜。
然而,過了許久,他都沒有浮出水面。
水蓮害怕的想著,他潛進水裡的時間太久了,莫非他出意外了?
"長松!"她驚慌的呼喚。
她好怕他就這麼溺死在水裡,但她不會游泳,該怎麼辦才好呢?
"長松,你不要嚇我,你趕快出來,不要嚇我呀!"她放聲大叫。
為什麼沒有任何反應,難道他真的溺死在池塘裡了嗎?
"長松!"她膽戰心驚的呼喚。
她再也顧不了這麼多了,如果他死了,她豈能一個人獨活下去。
"長松,你撐著,我來救你了!"語畢,她馬上縱身跳了下去。
池底下的歸長松驚訝地抬起頭來。
強烈的接收到她的企圖、她的思緒。她這樣設身處地的為他著想,教他如何能不感動呢,水蓮!歸長松奮力的往上游。
朦朧的眼、茫茫的心,水蓮正恍恍惚惚間,一個巨大的黑影迅速地靠近她。
那是什麼?怎麼會這麼大?游的速度又這麼快呢?長松呢?
她想看清楚一切,卻又看不清楚,只看到一個好大的黑影將要吞噬掉她了。
啊!她嘴巴大張,大量的水灌了進來。
第六章
"不!不要!救我!長松,救我……"水蓮尖聲叫嚷著。
不!好可怕、好可怕!到底誰來救救她?長松呢?他到哪裡去了?
"水蓮,是我,快醒過來,你在作噩夢,快醒過來……"歸長松努力搖晃著她的肩膀。
"啊!"她眼一睜,突然從噩夢中掙脫了。
"是你。"鬆了一口氣,原來她已經回到他們的房問,回到他們的床上了。
"是你救我的嗎?"
他坐了下來,點著頭,"你為什麼突然跳下水?"他的眼神裡滿是關心。
"因為我……我看到你在水裡……"水蓮疑惑的看著他。他潛在水裡的時間久得不是尋常人做得到的,他到底是怎麼辦到的?
她不禁遙想著從前種種——年幼的他抓住要飛天的娘親;在深夜裡突兀的出現在她的面前,給她"保元珠"解救她的性命;再次相見之後,他彷彿又從人間蒸發一般,讓她到處找不到他;成親之後,他不敢吃肉、不能吃熱食、無法用熱水沐浴,莫非,他是妖、是魔、是鬼……
"你在想什麼?"歸長松的臉色陡然暗沉下來,聲音也跟著嚴厲了。
水蓮陡然一驚。莫非他能知道她的心思,怎麼有可能呢?
她驚慌的搖頭,"沒有,我沒有想什麼,是你多心了。"
他凌厲地道:"是嗎?"
水蓮悚然一驚。莫非他也有看穿人心的能力?
不,不可能的,他絕對是人,天下沒有妖魔鬼怪,是她想得太多了,一定是因為有太多的巧合全湊在一起,才會讓她產生不合理的臆測。
他在池裡的時候,一定是在她沒有看見的地方浮出水面換氣,絕對不是在水裡面憋氣的。
對,一定是這個樣子的。
"當然是了。"她微笑以對,伸手撫摸上他的臉,"以後不要在深夜無人的時候去玩水,若是出了什麼意外,誰能救你呢?"
"你……怎麼會這麼冰涼?"她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歸長松按住她的手,"被水泡的、被你嚇的,你教我如何熱得起來啊!"
他的說詞把水蓮的心哄得暖烘烘的,對他的懷疑也一掃而空了,"你的嘴巴真甜。"她甜津津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