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趕緊回公安,畢竟這個地方也不能久留。不過,得先找到綬兒才行。
既然要找綬兒的話,那可得要先找到大哥,直接要大哥派人去找,可能會比他一個人找還快一點。
可是大哥呢?他瞇眼梭巡一會兒,卻發現大哥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不見了。
「怪了。」他身為宴會主人,就該待在宴會上,怎麼可能會失蹤呢?難道另有隱情?
蜀倥茗倏地站起身,甩開一群像是在監視他的閒雜人等,悄無聲息地直往後院走去,沿門沿戶地偷驗著裡頭;他不是為打探軍情,而是尋找他的大哥和妻子。
他才沒興致幹這種不入流的事情,倘若不是覺得事情有異,他寧可醉死在大廳上也不幹這種偷偷摸摸的行徑。
他躡手躡腳地走著,卻突然在一片絲竹聲中聽到綬兒特殊的嗓音,他驀地停下腳步,蹲在門縫遏偷覷著裡面。
這不看還好,一看險些讓他吐血。
她是哪根筋斷了不成,居然誰不勾搭,卻搭上他大哥?
有沒有搞錯啊?既然有心要讓他戴綠帽,也麻煩她找個他不認識的人,卻偏偏找上他大哥。
他真是失策,忘了大哥的身高與他一般高。
他道她是為誰裝扮,原來是為了大哥。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這等下流女人,他不要也罷!
一道怒火直往上衝,他的大手一使勁,隨即推開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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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聲,嚇得摟在一塊兒猶如交頸鴛鴦的人霎時分開。
「你們在幹什麼?」他咬牙怒道。
不只是綬兒有錯,大哥亦是有錯!
他明知道綬兒是他的妻子,然而大哥卻沒有拒絕她,引發他前所未有的怒火。
「大哥他……」
黃綬才要解釋,卻被周公瑾擒得死緊,示意她住口。
她抬眼瞅視著他,眸底是掩藏不住的憂心,微啟的唇瓣終究是無言地合上,顯得有點委屈。
「大哥如何?」蜀倥茗怒聲吼著。
怎麼?莫把他當成傻子,硬是要在他眼前演著不入流的戲嗎?
真是個不知何為婦道的下流女人,枉費他是憑地愛她、活地心繫於她,而她竟是這樣待他的?
愛?他登時傻住,露出一臉呆樣。
他愛她?他是什麼時候開始相信愛的?
他不是說過,愛不過是一種幻覺,是一種欺騙大腦的催眠?就彷如人在高速行駛當中,大腦會分泌大腦啡,導致自己陷入一種莫名的亢奮之中;甚至於結合交歡,充其量不過是傳宗接代所衍生下來的另一種遊戲罷了。
他不是一直都這麼認為的嗎?
可是……為何現在的他卻感到有點動搖?
他真的無法忍受看她窩在一個男人的懷裡,無法看她那張粉麗的小臉偎在他以外的男人身上,就算是他大哥也一樣!
橫豎大哥也不要他這個弟弟了,不是嗎?
既然他都已經不顧慮他的想法,為何他還要給他面子?尤其是在他輕薄了她的妻子之後,兩個人更是沒有情分可言。
「妳沒話說了嗎?妳不會說話了嗎?」看著她仍傻傻地窩在大哥的懷裡,蜀倥茗覺得自己快要被身上的那把火給燒燬了。他一個箭步衝上
前去,隨即將她扯離。「妳少給我不知恥了,居然還給我窩在他的懷裡?」
「可你不是說他是大哥。」黃綬有點無辜地辯解著。
「就算是老爸也一樣!」這不是廢話嗎?他們都是男人!
怪了,她向來不是對他所說的話感到質疑的嗎?她不是不相信周公瑾不是他大哥的嗎?怎麼這會兒卻相信了?
「可是大哥他……」
黃綬還想要解釋什麼,卻突然看到門外有人竄進來,而且還亮出懾人的長劍,旋即擋在蜀倥茗的面前。
電光石火之間,蜀倥茗也發覺了刺客的存在,但他卻己立在黃綬的身後且深深懊悔著。有沒有搞錯?他好歹也是個男人,就算是要保護人,也該是由他保護她,哪有她保護他的道理,但是……
咻的一聲,畫面像是被分解似的慢動作鏡頭。
刺客手中的劍一滑,慢慢地跌倒在地上,鮮血自他的腰際不斷地溢出,形成一灘血泊,震得蜀倥茗瞪大雙眼。
「大哥?」他震愕地喊著,看著大哥甩動長劍上的血水。
方纔危險之際,竟是大哥出手相助,這……他不是不認他嗎?為何在這當頭卻又救了他?
「走!」周公瑾冷冷地道。
「大哥?」蜀倥茗陡地站起身瞪視著他。
「想逼我殺你嗎?」周公瑾瞇起魔魅的眼看他。「別忘了,你我可是敵軍而非聯軍。」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救我?」可不是嗎?
「你──」周公瑾瞪視著他,卻又突地大笑。「那自然得感謝你的妻子,是不?想知道答案便問她吧!倘若你現下不趕緊走的話,我可以跟你保證,你永遠走不出江陵城!」
他說得斬釘截鐵,彷彿兩人之間再無兄弟情分一般,而話中的挑釁更是讓蜀倥茗怒不可遏。
他拉著黃綬直往外走,頭也不回地離去。
他以為大哥對他仍是有兄弟情分的,然而這一切不過是他一廂情願的想法;不管是在二十一世紀還是現在,都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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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妳到底同大哥做了什麼事?」
一回到公安暫居的房子,蜀倥茗隨即將黃綬拖進寢房裡,靠著一身蠻力將她拽向床榻上。
「我並沒有同大哥做什麼。」她說得中肯,讓人看不出破綻。
她像個小媳婦似地坐在床榻上,一雙品亮的水眸直睇著他,那眸底是活地剔透澄澈,彷彿他真是誤解她了。
「是嗎?」可惡,她裝得可真是像一回事呢!他索性在她面前坐下。「那妳說,妳為何在宴會上走掉?難道妳不知道現在的情勢極為詭異,
甚至可以說已經到了牽一髮而動全身的警戒狀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