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冒牌臥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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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頁

 

  不知怎地,他有一種想哭的感覺。

  「兒子,你終於醒了!」孫鈺鈴突然撲在他的身上,哭得臉上的妝都花了。

  「媽!」這是夢嗎?這裡到底是要還是現實?是真實的夢,還是他臨死前的幻覺?

  「倥茗,你把爸媽嚇壞了。」蜀璇德不禁也老淚縱橫。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蜀倥茗喃喃自語著。

  到底哪邊才是夢?他常在三國夢到二十一世紀,而在三國待了那麼久的時間,他也慢慢地以為自己是三國時的人了……他的腦袋有點錯亂,有點銜接不起來。

  「你們發生了車禍,不過你放心,你大哥和二哥都比你還早一步清醒,他們都沒事,你放心吧!」蜀璇德拍了拍他的肩。

  「車禍?」對了,好像有那麼一回事。「那我昏迷多久了?」蜀倥茗覺得自己虛弱極了,彷彿這輩子都不曾如此疲憊過。

  「一個星期。」

  「一個星期?」他不禁揚高音量。

  他在三國待了三十一年,在二十一世卻只是經過了一個星期?

  好漫長的夢……

  「不過沒事了,都沒事了……」

  記憶慢慢地回到他腦海中原本存在的三十一年前,那時的他由於父母逼婚,所以他決定找二哥和大哥一起去美國,孰知在半途中發生車禍,然後他就飄到夢中的三國……

  「董事長醒了嗎?」

  一道他極為熟悉的女音突然飄進他的耳裡,出自於本能的,他順著聲音的來源探去,見到了一抹令他魂縈夢牽的身影;毫無預警的,淚水就這樣淌出,嚇得在場的眾人皆目瞪口呆。

  「綬兒……」是她,他再次見到她了!

  聽見他哽咽的聲音,蜀璇德和孫鈺鈴不禁都傻了眼。

  「她不是綬兒,是纖儀。」

  「不管啦,是誰都無所謂了,我要她到我的身旁來,我要看看她。」蜀倥茗掙扎著要起身,孰知他竟動不了;斂眼一瞧,身上似乎沒有太多傷口,但是他卻動不了,八成是因為躺太久了。

  「你別亂動,你的身子還沒恢復……」孫鈺鈴轉身喊著:「纖儀過來。」

  「董事長。」姚纖儀輕聲地喊著。

  「叫我的名字,不要叫我董事長。」可惡,他明知道男兒有淚不輕彈,可偏止不住淚水,止不住這一份悸動卻又懷念的心情。「我好想妳,好想妳……」

  這個世界上再也不會有任何人能夠讓他如此地思念了。

  「董……倥茗?」姚纖儀錯愕地瞪著他,不懂他的改變為何如此之大。

  「抱著我,我動不了。」蜀倥茗怒聲大吼。「不要再離開我了。」他的喉頭不斷地抖動著,連帶的淚水也溢出眼眶。

  姚織儀錯愕地俯下身抱住他,是那樣的小心翼翼而溫柔似水。

  在一旁的蜀璇德和孫鈺鈴互使了個得逞的眼色,便悄悄地退出門外,把空間留給兩個人。

  「發生什麼事了嗎?」姚纖儀輕問著,輕柔地為他擦去淚水。

  「沒事,一點事都沒有,我只是很想妳……」那份亢奮和悸慄仍是平撫不了。「而且直到現在才發現,我是多麼地愛妳,甚至不能失去

  妳……」

  他做了好長的一場夢,因為這一場夢,才讓他覺醒,才讓他發覺其實他是多麼地愛她,只是他一直不願意承認罷了。

  「倥茗?」姚纖儀難以置信地聽著他熱烈的愛語,全身驚慄不已,不懂為何一場車禍之後,他居然會一改以往的行為舉止,甚至對她訴愛?

  「吻我。」蜀倥茗挑眉睬著她。

  或許是夢,或許是前世的牽引,或許是給他一個警惕,從這一刻起,他永遠不會忘了這一份心情,不會忘了當他失去她之後那種椎心泣血

  的痛楚;生命是如此的脆弱,他不要之中僅是汲營於利益,他要的人生還必須有愛的存在。

  「可是……」不會吧,他的改變怎會如此之大?居然要她吻他?

  「吻我。」他不容置喙地命令,在某個層面上,他是任性的。

  「呃……」姚纖儀手足無措地看著他,粉臉佈滿紅霞。

  「把妳的眼鏡摘下來,把縮在頭上的頭發放下,讓我好好地看妳。」蜀倥茗深情地凝視著她。

  「嘎?」雖是疑惑,但她仍照做,只是更羞澀了。

  「再靠近我一點!」他很享受地看著地無措的模樣,不禁放聲笑了出來。

  她一直都是這個樣子的,不是嗎?儘管三國不過是個夢境罷了,然而那感覺彷彿就是他們的前世一般。

  「我……」她的水眸在摘下眼鏡之後,彷彿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水氣,益形嬌媚。

  「再靠近一點……」他蓄意挑逗她,然而卻聽到擺在他前面的電視傳來陣陣嘈雜的聲音,不禁令他蹙緊眉頭。「把電視關掉!」

  天!他不知道有多久沒見到電視了,他應該感動自己看到電視,可是現在的他一點都不希望無聊的東西左右了他的思緒;現在的他只要她,只要她的一個吻,只想要再聞聞她身上的香氣。

  「好。」她乖巧地起身,在一旁的櫃子找著遙控器。

  而蜀倥茗卻突地聽到電視傳來──

  「在陝西發現了三國時代的出土文物,而其中發現了一塊碑石,上頭刻著吾妻綬兒,下邊還題著一首詩──黃土相逢是來世,綬帶糾纏續情誓。由這情形看來應該是……」

  蜀倥茗突地坐起身,兩眼瞪若銅鈴地緊盯著電視屏幕,腦中震起了巨響;至於後頭又播放了什麼消息,他全都沒聽見,他只記得之前播出的那首詩。

  那是他刻的,那是他在三國時為綬兒刻的;那一首詩的句首兩個字,正是綬兒的名字,而且下頭的落款還刻上他真實的名字,所以那不可能是三國的諸葛孔明題的,而是他。

  但,那不是一場夢嗎?倘若真是夢的話,那首詩又是從何而來?

  「倥茗、倥茗?」姚纖儀甫一轉身便見到他口吐白沫又昏厥在病床上,不禁拉開嗓門大吼。「醫生、醫生!」

  蜀倥茗在昏厥前,只是不斷地自問:那是夢嗎、那是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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