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過了一刻鐘之久,兀荊韃才不捨地放開她,轉而吻向她的粉頸,將他的大手探進她微開的衣襟,隔著肚兜,搓揉著她甚為嬌小的胸,引起她一陣陣地畏縮和逃避。
「公子……」哎呀,他現在對她做的事,不就是霜兒姐姐同她恩客做的事一般嗎?他怎可如此待她?這種不合禮教的事是不可以同丈夫以外的男人做的,可她也沒打算要拖著她的病體同人完婚……
她不是不懂這些事,祇是她從沒想過自己這般的身子,竟也會有人想要。反正她從沒打算要嫁人,把這清白的身子交與他,似乎也無所謂。
這麼一想,這件事好似也不是那麼地嚴重。
只是……他的傷口……
兀荊韃原想打住的意志,卻被玉瑾瑜嬌柔的語音給吹散;他的另一隻大手倏地鑽進她層層裙擺底下……
……
這一晚,玉瑾瑜只看得見,月光灑滿他的紅髮,和他身上的血融合在一起;像是血,像是蜿蜒數里的血河,像是火,像是燃燒遍野的祝融……
她明白,在這廣袤天地間,她即將陷入迷障之中而無以自拔。
第4章(1)
那紅色的光芒,帶著驚人的腥紅色,帶著不寒而慄的危險,來到她的身旁,她卻無法移開她的腳半分。
「瑾瑜!」是誰喚她?
這一場火,是那一年的火嗎?
對了!她還記得是文哥哥背著她逃離那一團火源。
她在文哥哥的保護之下,她是逃出生天,挽回這條小命;可是珍貴的藥材燒光了,文師傅還在煉藥房裡,大伙為何不先去救他呢?
她也好想幫忙的,可是她沒有辦法,她的身子骨不好,從小便無法習武,所以她救不了,甚至也不能自保……,
她的懦弱無能救不了對她恩重如山的文師傅,還得讓文哥哥救她,而這一場火,還是因她而起……
若是她能夠自立一點、身子骨好一點,她也就不用寄住在文世伯家,文世伯便不會受玉氏牽累而命喪祝融……
「瑾瑜!」這嗓音聽來似乎滿是火氣。
是誰喚她,是誰如此生氣地喚她?是氣她嗎?
「瑾瑜!」
這一聲怒吼像是轟天雷,極為不客氣地將玉瑾瑜轟醒。
玉瑾瑜睜開惺忪的雙眼,映入眼簾的是兀荊韃暴怒的藍綠色眼眸。
哦,對了!她想起來了。
自破廟的那一晚之後,兀荊韃便給了馬伕大哥一筆銀子,將馬伕大哥的馬車買過來,當作他倆現在的騎乘工具。
自那一天至今日,算算也有個把月了,已經是相當接近天子腳下,只等翻過居庸關,便能到達他的陣營。
「還在做啥白日夢?」兀荊韃見她的神情恍惚而渙散,忍不住一聲暴喝自玉瑾瑜的頭上灌下。
「我……」玉瑾瑜抬眼看了他一下,心裡頭直喊著誤上賊船。一直以為他的外表或許有點危險,可個性總是柔和的;豈知,他的個性之前那麼和善,是因為他受了傷,而不是本性。
本性呢,就像眼前這般地粗暴無禮、悍戾囂狂;傷口一好,他便在一夜之間,變成了這樣的人。
真是不該將清白的身子交給這種人。唉!現在就算是要抱怨也來不及。
「我到前頭去買點乾糧,買點御寒的衣物,你在馬車上別下來。」兀荊韃簡潔的交代幾句,便跨下馬車。
這幾日越是接近京畿,天氣益趨寒冷。昨兒個夜裡,還飄了一場小雪,玉瑾瑜的身子骨特差,整個夜裡淨是她的咳嗽聲,儘管是抱著她一整夜,也難見她的體溫暖和些。
「等等,兀荊。」這怎麼行,放他一個人去購糧,豈不是將他推入虎口嗎?這裡雖然是京畿,早已看慣了他這種異族,可現下戰爭的情勢危急,難保他不會發生什麼問題?
況且,這買糧的事有哪一次不是包在她身上的?交給她便好了,他又何必在此時到外頭拋頭露面?
玉瑾瑜趕緊將身上的披風拉開,三步並作兩步地跳下馬車,跑至兀荊韃的身邊,拉著他身側的衣角。
「兀荊,買糧的事,交給我去辦就好。」
「我不是教你別下來嗎?」一看到她從馬車上跳下來,兀荊韃不覺胸口又是一陣暴怒。
這女人是聽不懂他所說的話嗎?他是不想讓她下來吹風淋雪,怕她又要咳上一整夜,她居然還下來!
「我怕你這樣子去買糧會不安全。」玉瑾瑜不懂他最近為什麼老是動不動就罵她?是她太礙事,還是他嫌她煩呢?
玉瑾瑜低垂著頭,以眼角瞄了一眼盛怒中的兀荊韃,她真的不懂,他為何老是動不動就生氣。
雖然他的傷已經好了一大半,可也不適合老是這樣動怒呀!
會不會是因為……她不同他一起……做那一晚所做的事,所以他才生氣?真是個好小氣的男人。
「你何不看看是誰會不安全。」兀荊韃瞧了她依舊蒼白的小臉,心中不覺一陣惱怒。
該死,他第一次見到她時,他明明記得她的臉總是會因為一個小跑步而變得白裡透紅,為何一個月過去了,她的臉卻日趨地慘白。
想要買糧?別開玩笑,要他兀荊韃讓他喜愛的女人為了他,受著那風吹雪淋而去買糧,他倒寧可餓死算了。
她的臉蛋不若關外的女人冶艷,體型也不似關外女人的高大,但她那一雙楚楚動人的秋水、不點而紅的朱唇、不須妝點的玉麗容貌,還有那略嫌嬌小的身形,直教他想把她揉入心坎裡頭疼。
這樣的奇女子,他可不打算拱手讓人。
若是讓他瞧見哪個地痞流氓敢同她調戲,他必定大開殺戒,血染鄉里;可是她一定是不愛瞧見他那樣,所以他必須防範這樣的事情發生。因此他寧可自個兒去買糧,也不讓他人見到她那飄渺婉約的面容。
再說她腦子不靈光倒也是不為過;怎會有這般地黃花大閨女如她一般莽撞的,說是瞧他傷重,想將他送回關外!?
今日她命夠好,還好是遇上他,倘若換成他人,怕不將她給吃了、吞了才怪;不過,遇上他也沒好到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