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看妳?什麼人?」他皺起眉頭就往後院走。
酒兒跟了上去,一邊說著:「我看了半天好像沒人,你說會不會是有鬼?」
她看起來是真的被嚇到了,乎抓著他的袖子死不肯放。
「鬼?這該不是妳不想洗衣服的招數吧?」他低頭瞄她一眼。
「胡說,我已經洗了,在水井那邊,你自己看。」她指了指水井旁邊那盆隨便揉在一起的衣服。
霍競天猛翻白眼,決定還是要自己動手洗一下,以免明天會穿到髒衣服。他四處查探了一下,馬上就抓到了她所謂的「鬼」。
「我想這兩個應該就是妳說的鬼吧!」霍競天從角落拖出兩個低著頭不願抬起的身影。
酒兒倒抽口氣。「金銀、財寶,你們怎麼會在這兒?!」
一左一右像兩隻小老鼠被拎在霍競天手上的,正是她那兩個跟班,金銀跟財寶。霍競天鬆了手,兩個人還是猛低著頭不敢看酒兒。
「你們幹麼躲著嚇我?」酒兒想到剛剛自己的神經兮虧,差點沒鬧出笑話。「快說啊,舌頭不見了啊?」
霍競天在旁邊沒說話,只是抿著嘴偷笑。
「小姐,我們……我們是追著小姐來的。」財寶終於肯面對現實,抬起頭來小聲地說。
「你,臭金銀,我不是叫你留著跟我爹說我去京城了,然後還寫了信讓你拿給我爹看,那你跑出來了,我爹知不知道?」酒兒怎樣都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他們兩個。畢竟再沒多久就可以抵達京城了。
「小姐,我不敢面對老爺。妳走了一點事都沒有,但是我如果跟老爺說,老爺一定會殺了我啦!小姐,我只好……
「只好也跟著逃了?還順便帶著財寶出來?你這臭小子!」酒兒忍不住罵人。
「小姐,我……我把信放在老爺房裡頭,他應該知道了。小的不敢回去,所以就決定來追隨小姐,服侍小姐。」
「服侍我?!」酒兒瞪他一眼,恐怕他是逃命為真,服侍為假。「好吧,那你現在馬上去把那盆衣服洗乾淨,快點。」她指了指剛剛被她隨意泡著水的霍競天的衣物。
「好好好,我馬上去洗。」金銀感激涕零地趕緊洗衣服去。
酒兒揉了揉頭。「天哪,這下怎麼辦?」
霍競天取笑她:「沒見過跟班還有跟班的,酒兒,妳這跟班可真了不起。」
「又不是我把他們帶出來的。」酒兒瞄了他一眼。「現在怎麼辦?」
他多拖著她一個就已經老大不爽,這下又多出兩個來,他會不會一氣之下又要把她拋下?
「能怎麼辦!」他敲了地頭殼一下。「只好讓他們跟了。」反正真正麻煩的是她,才不是那兩個跟班。
「啊,你說的可不能後悔喔!」她故作正經地說,嘴角卻有掩飾不住的笑容。
他知道她也想要那兩個傢伙一起走的,於是笑笑點了點頭。
她開心地轉身又繼續數落金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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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行五人顯得浩浩蕩蕩,一路上說說又笑笑,不過大多還是金銀、酒兒跟閻五的聲音?
酒兒覺得這一趟出走真是個好主意,一路上有好多新鮮好玩的,而霍競天雖然還是愛管她,愛叫她做這個做那個的,但是對她真的滿好的。
成天都有他陪著,像是遊山玩水似的,她的心情怎會不好?
「愈靠近京城,連說話的樣子跟口音都不同。」五個人在城鎮裡的一家客棧吃午飯,酒兒笑著說。
「當然不同,所以妳這說話的腔調一聽就知道是外地人。」閻五又有酒喝了,心情也好得不得了。
「小姐,我們什麼時候會抵達京城?」向來很少說話的財寶小聲問。
「什麼時候啊?」酒兒偏頭想了一想。「我不知道耶!」
旁邊的霍競天被她搞笑的模樣逗得嗆到了,一口酒差點噴出來。明明就不知道,還故意很認真想的樣子,簡直以欺負人為樂。
「再半天時間就可以抵達,晚飯可以回到天水會館吃。」霍競天好心的回答。
「這麼快喔!」酒兒皺了皺眉頭。「我還沒玩夠呢!」
「我可不是來玩的,回到京城還很多事情要辦。」霍競天正色道。「你們就住在天水會館,我會找人送信去給妳爹,解釋妳在這裡的狀況。」
酒兒嘟起嘴。「玩得正開心,幹麼掃興?」
霍競天橫她一眼,她也不敢再多說。畢竟人家這一趟去西南確實是辦正事,而她硬要跟回京城來,確實也拖慢了整個行程,他們比原先預計的晚了好幾天才抵達。她是該識相點,不要抱怨了。
可是她真想多跟他相處一下,一回到京城,說不定他又要忙了。
「丫頭,別緊張,我有空會帶妳出去溜溜,京城很多好玩的,記得我說過的嗎?」閻五安慰地說?
「謝謝閻五叔,你真好。」酒兒忙著幫他倒酒,閻五哈哈笑著喝下。
此時小二送上菜來。「請問爺兒,這樣的菜色滿意嗎?」
或許任何人一看都知道這群人中誰是頭頭,閱人無數的小二就直接對著霍競天恭敬地問。
霍競天點點頭。「等一下給我們上幾盤精緻的小點。」
他知道酒兒愛吃甜的,特意點的。畢竟京城的口味跟西南絕對不一樣,她一定會想嘗嘗看的。
「是的,馬上為爺兒安排。」小二高興地下去了。
「為什麼他要叫你爺兒?」酒兒好奇地問。
「爺是對人的一種尊稱,北方腔有個尾音,所以聽起來像是爺兒。」霍競天解釋著。
「我喜歡這個稱呼。」她嘴邊神秘一笑,湊到他耳邊小聲的說:「你是個爺,我是酒兒,爺兒就是你跟我。」
其它人看到霍競天的臉浮上一抹不自在的紅,開始用力拉長耳朵想知道酒兒附在他耳邊說些什麼,居然讓他出現這種反應。
霍競天努力維持著僵硬的表情,內心卻像是被投進石子的湖水,一波又一波的漣漪不斷往外蔓延,心裡頭的柔情也跟著氾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