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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頁

 

  酒兒甩開她的手。「我自己走就可以了。」

  她真的很不喜歡這個趙秋雨。

  回頭看著霍競天走掉,酒兒只好乖乖地被帶走。

  趙秋雨帶著她穿過幾個迴廊,來到一個獨立的院落。「這邊有四間房,你們可以挑選自己喜歡的房間。三餐都會有人送來,需要什麼只要告訴我一聲就可以了。」

  「霍競天的房間在哪裡?」酒兒問。

  「霍大哥是天水會館的主人,更是十五省聯會的魁首,姑娘這樣直呼其名,不大好吧?」趙秋雨終於忍不住了。

  「我一直都這樣喊他的,他又沒反對,妳管那麼多做什麼?」酒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被一個下人教訓。要不是這個趙秋雨的態度實在太差了,否則她說不定還聽得進去。

  「果然是個驕縱的千金小姐,告訴妳,霍大哥最討厭驕縱的千金小姐了。妳以為妳是第一個被丟出去的嗎?我們魁首的脾氣不好,天水會館的規矩非常嚴格,妳不要做出一些讓自己會後悔的事情來才好。」

  趙秋雨覺得深受威脅。事實上霍競天很少跟女人有來往,他總是端著一張冷臉出門,姑娘一見沒有不被嚇到的。只有她跟霍競天宛若兄妹般的平起平坐,她知道自己是特別的,也非常高興自己能跟著他做事。

  這些年來她非常努力地照顧著會館,就是為了讓他沒有後顧之憂。雖說是總管,但感覺起來更像是他的家人。但是他居然帶著一個丫頭回來,還對著這丫頭笑,這太不尋常了,她一定要去問問閻五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妳擔心的未免也太多了。」酒兒衝她一句。

  「一進大門那裡釘了根木樁,妳知不知道那是做什麼用的?」趙秋雨惡意地壓低聲音問。

  「不知道。」她確實看到庭院邊邊有支挺高的木樁,旁邊有幾個支點,有功夫的人大約可以爬得上去,但她恐怕會滑下來。

  「凡是不守規矩的人就要被釘在上面,上次有一個人偷了會館的錢,魁首將他廢去武功,釘在上面三天三夜。」

  「妳告訴我這個做什麼?」酒兒瞪大了眼睛,她才不相信霍競天會這樣對她。

  「沒什麼,只是希望妳不要以為天水會館沒規矩。晚膳準備好我會請人來帶你們,我先告退了。」趙秋雨抿嘴一笑,開心地走了。

  「這個可惡的婆娘,我要下藥把她毒死!」酒兒生氣地大喊,原本在幫忙打點屋子的下人被嚇了一跳,紛紛走避。

  「小姐,別生氣了?她只是個下人,如果她再這樣,妳就跟霍魁首說。」財寶安慰著。

  酒兒還是很生氣,咬牙切齒的。

  財寶只好更用力地安慰著自己的小姐。

  第七章

  霍競天一回到京城果然忙翻了。離開京城一個月餘,許多事情需要他處理,不少店舖也需要巡視,他幾乎每天早出晚歸。

  早上酒兒必須強迫自己早起才有辦法跟他吃頓飯,否則一整天有時候根本見不到一次面。原本霍競天請閻五帶她去街上逛一逛,可是有幾家店舖忽然進貨出了問題,閻五也忙著處理。

  所以酒兒來到京城好幾天了,卻連大街都沒逛過。

  「我快要無聊死了。」酒兒看到金銀撐在桌邊打瞌睡,便對著旁邊在繡花的財寶招招手。「想不想去看京城有什麼不一樣的繡線?」酒兒非常小聲地問。

  財寶眼睛一亮。「小姐,妳要帶我去嗎?」據說有些特別的絲線只在京城才有得買,她真的很想去看看。如果不是這麼渴望,財寶可能會想起酒兒對京城根本不熟。

  「噓,小聲點,我們不要讓金銀跟。」酒兒拎起錢袋往懷裡一塞,拉住財寶就往外閃。

  「小姐,可是霍魁首不是不准小姐出府的嗎?」財寶的動作偷偷摸摸的,像做賊似的。霍魁首雖然常常跟小姐有說有笑,但她還是非常怕他。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小姐才是她主子,但她還是會忍不住聽從他的命令。

  「他成天不在,哪裡會曉得我不見了?我跟妳說,偷溜這件事情對我來說太容易了。」酒兒果然早就成精,拉著財寶閃在牆角,沒多久就從小門摸出去了。

  來到大街上,酒兒張開雙臂忍不住大叫兩聲。「天哪,出來真好!我都快要被悶死了。」

  她在勤江城成天往外跑,哪兒有好玩的就去哪兒,都還會覺得無聊,誰想到千里迢迢跑到京城來,居然要被關在天水會館中不能動彈。

  霍競天是說過她若要出門可以跟趙秋雨說,趙秋雨會派人保護她。可是她才不想跟那個老是不懷善意、瞪著她看的女人說話。

  「小姐,我們要去哪裡?」財寶努力地記著路,以免要回去時找不著。

  「我記得前面有家布莊,隔壁就有賣繡線,我們去瞧瞧。」酒兒拉著財寶往前鑽去,街上人滿多的,她就這樣穿梭在人群之間。

  「小姐,妳慢一點。」財寶被拉著繞到頭暈,剛剛辛苦記住的路現在都亂成一團了。

  酒兒看到什麼都新鮮,一下子買了小吃來吃,一下子在路邊的攤子買了耳環跟髮簪,還大方地送了財寶好幾樣飾品。

  逛到累了,兩個人還進茶館裡喝茶吃點心,簡直愜意得不得了。

  「我聽說京城裡面也有地方遊湖,但這附近怎麼看都不像有湖的樣子。」酒兒真希望霍競天能帶她出去走走,她喜歡跟他在一起,做什麼都覺得非常有趣。可是現在她人住在他的屋子裡,卻反而常常見不到他。

  當時她會硬跟著上京城,其實主要是不想離開他,但他恐怕不能理解她的心思,還以為她是孩子心性,只知道玩。

  他總是用那種無奈又帶著寵溺的眼神看她,她喜歡他默默瞅著她瞧的神情,彷彿那是全天下最溫柔的眼神,彷彿她是他最重要的寶貝。

  可是那些甜蜜宛若她幻想出來的一樣。每一天她忙著早起陪他吃早膳,他卻沒多久就出門,話都說不上幾句,更別說什麼溫柔的眼神了。有時候他走了,她也就失去了胃口,整個早上根本沒吃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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