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奪心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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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頁

 

  華嫽的淚水開始流下面頰,她驚喜地衝過去抓住女兒的手,語無倫次地道:「謝天謝地,你平安……我們真擔心死了……」

  「回來就好……」歸耆下意識地揉了揉眼睛,他是一家之主,是應該沉著穩重的,可是心裡頭他也開心得想哭。

  「鳶?」舞羚驚嚷地奔出房來,從娘的手上把舞鳶拉了過來,兩姊妹忘情地擁在一塊,摟著、笑著、哭著。

  「我一聽說你要回來,就一直在等你,這些日子你好不好?我好想你啊!」

  舞鳶拭了拭淚,稍稍推開舞羚,「你們知道我要回來?」

  「安胥說了。」歸耆說了,盡量維持適當的喜悅,「他說他派人去接你,只是……」他的眼光移到棠靖翾的身上,彷彿這下才發現了外人。

  「他為什麼跟你回來?」華嫽也發現了,她訝異地問。

  舞鳶瞥了眼棠靖翾,帶點羞澀,然而她燦亮明眸中的幸福與濃情,是任何人都看得出來的。

  「我來說吧。」棠靖翾微微一笑,朝舞鳶的爹娘行了個禮。

  「請兩位准許舞鳶嫁給我。」

  華嫽大驚失色,「怎麼行?鳶,你不是答應安胥要嫁他了嗎?」

  舞鳶正要回答,然而屋外卻熱鬧地傳來許多人的腳步聲,緊接著,安胥帶著隨從,就像風一樣地捲了進來。

  「鳶,你回來了?我派去接你的人說你半路失蹤,把我嚇壞了……」安胥興匆匆地嚷著,一進門就直走到舞鳶面前拉起她的手,若不是週遭都站了人,他簡直就準備擁抱她了。

  「我……這不就回來了嗎?」舞鳶吶吶地說著,下意識猛將手從安胥的掌握中抽回來。

  安胥這才發現了她的彆扭,以及四周過於靜肅詭異的氛圍,他微微一驚,轉頭卻跟棠靖翾打了個照面,他倏地怔住了。

  屋內像被罩了一片冷空氣,沒人敢說半句話,沉默安靜得彷彿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聽得見。

  安胥輪流從棠靖翾身上瞪到舞鳶的臉,心裡開始明白了一些事,卻又彷彿不肯相信,然而他的臉色卻不由自主地愈變愈白,愈變愈陰鷙……

  安胥臉上可怕的變化,讓棠靖翾下意識地將舞鳶往自己身後一拉,想要保護她似的,而舞鳶竟也依順地靠了過去,像只溫柔依偎的小鳥。

  這麼親暱明白的舉動,安胥似乎再不懂都不行了;嫉妒的火焰在胸中狂燃,惱怒地焚燒了一切。舞鳶為什麼在回樓蘭的路上失蹤?他一下子全清楚了!

  「安胥……」不說不行了。舞鳶鼓起了勇氣,從棠靖翾身後走出,終於吐出話來。

  「我……抱歉,我這次回樓蘭,就是要當面跟你道歉,我愛的不是你,不能嫁給你……」

  安胥雖然已經猜到,卻還是被這些無情的話震得血氣上衝。他狠狠地逼問舞鳶:「既然如此,你又何必答應我你要回來?你覺得這很好玩嗎?你耍我嗎?」

  「我沒有耍你。」舞鳶嚥了嚥口水,費力地維持語氣中的誠意。

  「我道歉,真的是我不好,是我太任性,我跟靖翾有些誤會,我原本以為跟他的一切都結束了,而你又正巧在那時候要我跟你回來……」

  事實永遠是殘酷的,安胥不敢置信地聽著舞鳶的道歉,卻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原諒她?不,他不原諒她!

  「所以我就成了你的替代品是嗎?」安胥的聲音從齒縫中迸出來,又陰又冷。

  「哦,你打的如意算盤真好!反正你想我安胥是順從、是好說話的,到時候萬一這小子又要你了,你就說兩句抱歉,我就沒事了是不是?」

  「我從來沒有這麼想過。」被冤枉的舞鳶又氣又急,話裡帶了一絲祈求的意味。

  「我從來沒有利用你的意思!我真的很抱歉,安胥,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就算當不成夫妻,也像是兄妹一樣的,你就原諒我這次吧。」

  「這就可以解決事情了?」安胥冷笑著,猙獰的眼神直逼到她眼前來。

  「以前我好說話、順從,是因為我沒權力,你當我永遠都是那麼任人宰割的人?我告訴你,我現在是樓蘭王,不一樣了!」

  舞鳶被安胥嚇住了,他這麼狂妄驕縱的神情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她知道他一向深沉,然而這會是他的本性嗎?還是有了權力之後一切都不一樣了?

  還好她沒嫁給安胥,舞鳶更堅定自己的意念了,可是她哪裡知道自己誠心誠意地想回來向安胥請求原諒,他竟會有這麼大的反彈?安胥對她可能愛到這麼深嗎?可是他當初甚至願意把她讓給匈奴啊!

  然而舞鳶不知,安胥此時不僅由愛生恨,這事更關係到他的自尊與顏面,堂堂樓蘭王豈能任人如此耍弄?

  他伸出手來狠狠捏住舞鳶的下巴,「我記得你不是說過你最恨我沒擔待的個性?好,我今天就拿出脾氣來,你想離開樓蘭,想跟這小子走?休想!」

  舞鳶被安胥捏得下巴都快碎了,淚水不由得滾落臉頰。

  棠靖翾哪容得安胥如此對待舞鳶?他立刻將她往自己身邊一扯,護著她,冷冷地開口:「你當真錯怪了舞鳶,舞鳶是真心知錯,才會想回樓蘭來當面向你請罪,否則我們倆大可不用回來,就此留在漢土是不?」

  「住口!這裡哪有你開口的餘地!」這樣的話,安胥此時哪裡聽得進去?這話只是火上加油罷了。他暴怒如狂,眼珠子燃著火般紅焰,燒光了他的理智。

  「來人!把這傢伙拖出去,立刻斬首!」

  「你瘋了」舞鳶驚怒地大喊,飛奔過去狠命攔住安胥身邊的侍衛,朝著他們身上就是一陣亂撲亂打,無奈安胥的人手眾多,要制服棠靖翾跟舞鳶,根本不是難事,倏然間棠靖翾已被侍衛們捆綁了起來。

  「他是漢人!」舞鳶情急之下朝安胥大嚷:「你沒有權利殺他!」

  「我當然有權利。」安胥冷笑著,舞鳶從來沒見過他這麼猙獰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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