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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頁

 

  韓德綸翻個白眼,轉身,瞪著牆壁。想到筠雲連看也沒看就簽約,他擔心又生氣,早該叮囑她的,唉!可是已經簽了,又怎麼辦?

  「唉,筠雲。」他歎。

  「嗯。」

  「不是故意要凶你……」他再歎。

  「算啦,反正你對我一向都這麼凶,習慣了。」

  他轉過身子,看著她。「有時你真是太糟糕了,這樣怎麼在社會上生存?」這是個吃人的世界哪!

  「你不用擔心,合約是一回事嘛,大家合作,以誠相待啊,我覺得陳姊滿有誠意的,那些唱片公司的主管也很有誠意,不會害我啦∼∼」

  韓德綸煩惱了,氣道:「最好這樣,你要是出事我也懶得管。」

  講這樣!筠雲笑,用指尖戳戳他的下巴。「哇∼∼一天沒刮,鬍子就長出來了。」

  這傢伙根本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韓德綸閉眼,皺著眉。

  她又去碰他眉頭。「嘿,你別煩別氣,都說了我信得過陳姊。人跟人要互相信任,是不是?」

  韓德綸張開眼,望著筠雲。「是說我還得檢討自己嘍?是說有問題的是我嘍?」

  她還真點頭。「嗯,如果人跟人防來防去的,不是很累嗎?你應該跟我學

  「學什麼?學當花的小孩?」他笑了。

  筠雲也笑。「是啊,花的小孩。」她捧著臉,裝鬥雞眼,鬧他。「花的小孩沒煩惱,我們信仰愛與和平,我們逍遙又自在,我們四海為家真快樂!」

  「當花的小孩這麼好嗎?」韓德綸哭笑不得。他下層當花的小孩,但是他心裡有花,緩緩地開。

  「是哩。」

  「就快樂嗎?」

  「是地。」

  「那麼快樂難道是有獎品?」

  「有地。」

  「獎品是什麼?」

  「快樂就是獎品啊。」她笑盈盈。

  「去你的。」

  他們都哈哈笑。

  韓德綸感覺這一秒他跟筠雲靠近了。但他又提醒自己這不是愛情,這麼輕鬆是因為筠雲太可愛,而他正在生病。

  他這樣平撫自己的心跳,誤會這一剎的開懷,與愛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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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韓德綸生病,當他抵抗對筠雲驟升的情感、並感到罪惡時,陳書亭卻在另一個男人的床上醒來。

  這天晚上,她睡在戴理哲身旁。原本對戴理哲抱觀望態度,卻在昨夜,決定放手一搏。

  當時,他們在飯店用餐,戴理哲即將結束在台灣的行程,返回紐約。

  他問陳書亭:「要不要到紐約總公司當我的特助?」他目光灼灼,盯著她,像野獸看見獵物。「不,不管你答不答應,我都要把你調到總公司。」

  那剎,陳書亭興奮至極,但仍力持鎮定。她沉靜地笑著,好像她沒興趣。

  「為什麼?」她問。

  戴理哲打量著她,點燃雪茄,若有所思地笑著。這曖昧的遊戲到此為止,他失去耐性。

  「我以為你很聰明,為什麼?這還用問?」當然是為了想得到她。

  她覺得那雙眼把她的心思看破。「我不想誤會戴先生的意思。」她要個確定的答案,讓她安心放棄韓德綸,好選擇他。

  她故意裝傻地說:「是因為欣賞我的工作能力吧?難道還有其他原因?」她聰明,不讓他敷衍。

  戴理哲靠向椅背,笑呵呵地,態度卻是傲慢的。

  「到我這個年紀,談感情不喜歡浪費時間,你要來就來,我不想搞曖昧,也不要跟我來欲拒還迎那一套。」

  陳書亭震住,啞口無言,頓時窘得滿臉通紅。

  這戴理哲精得似狐狸,忽從西裝口袋拿出一隻珠寶盒,打開,放在桌上,是蒂芬尼的鑽戒。「這就是我的意思。」

  她倒抽口氣。他跟她求婚?是吧?這昂貴鑽戒,勒住了她的心。

  「我明早要開視訊會議,你想清楚了就來找我,我等你到十二點。」他發球,剩下就看她的意思。他離開,留下婚戒,和濃濃雪茄味。

  他一走,她整個人癱軟了。

  她低頭看表,只剩兩個小時。他竟只給她兩個小時考慮。

  他,原是個難駕馭的男人。他其貌不揚,但擁有呼風喚雨的背景,令他可以這麼傲慢、這麼目中無人、這麼坦白。

  才打開手機,手機驀地一響,陳書亭嚇了一跳。看見筠雲發的簡訊,通知她韓德綸生病住院了。

  陳書亭忐忑著,考慮了一會兒,把心一橫,關掉手機。收下珠寶盒,心跳如擂鼓,她到化妝室補妝,發覺自己的手微顫。

  她在心裡自問自答--

  好嗎?載理哲就要回紐約了,萬一只定玩玩呢?那枚戒指算定他的承諾嗎?應該是吧?

  她不敢問,她不敢激怒他。

  而另外有個聲音安撫她--

  就算是玩玩的又怎樣?失敗了,還有韓德綸啊!有什麼好怕?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奮。,多少女人夢寐以求哪。不睹上一次,日後怕要後悔了。

  但又有個聲音這麼說--

  但是德綸對你那麼好……

  好有何用?跟戴理哲比,韓德綸的身份地位不算什麼了。更何況,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陳書亭從鏡子裡看見自己,她不年輕了,眼角有細紋,眼窩有暗影。當經紀人太累了,如果可以享受榮華富貴,如果可以……

  陳書亭迷惘了,她恍惚著,恍如著魔。就在她心裡仍矛盾著掙扎著時,身體卻已經乘電梯,來到總統套房。她叩門,門打開,裡邊黑著,暗裡猝地伸來一手,將她扯入房中。

  砰地,門關上。

  那之後發生的事,像一場惡夢。

  一踏進房裡,陳書亭就後悔了。這肥胖的男人,粗暴野蠻,用毫不尊重的方式將她壓在地上,如禽獸般佔有她。當他愉悅地在她體內衝刺,她的淚汩汩地流淌,她哭泣,覺得自己好廉價。

  她後悔,感覺被侮辱;她清醒,肉體卻已經淪陷。她明白自己不喜歡,就算他再有權再有名她都沒法忍。這太難堪,也太噁心了。戴理哲用各種猥褻的姿態,將她當畜牲那樣糟蹋,一次次玩弄她,她不敢反抗怕得罪他,他毫不憐香惜玉,也不管她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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