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情難自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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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我想,這就是愛吧,姑姑……」

  這就是愛?這就是龍錦鳳不曾體驗過的愛情?有這麼偉大、這麼神奇嗎?

  「心意……」錦鳳心疼侄女的眼淚。「心意……」她衝過去抱住侄女,緊緊地將她攬進懷裡。「傻瓜,姑姑當然是最疼你的,只是,你這樣值得嗎?」

  值得嗎?如何衡量?那是要很久以後才能曉得的答案吧?如今她只是盲目地用直覺去闖、去做,一切都是茫然而未知的。

  她只是頭暈目眩地被感覺拉著走,不是有一闕詞如此說的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 *** ***

  譚銘鶴和譚逸叔侄二人並排坐在書桌前,兩人愁眉苦臉動作一致地雙手撐著下巴唉聲歎氣。

  「唉……」譚銘鶴這一聲歎,是喚他爹硬要他為著昨天的話跟夫子賠罪。

  「唉……」譚逸這一歎,是為著那可惡恐怖討厭的夫子又要來虐待荼毒他了。不過他發現有個人和他同病相憐,他抬頭看看伯伯灰敗的臉色,忍不住噗嚇笑了。「阿伯,聽說您昨兒個跟我一樣被人扔進水裡啦?!阿伯,什麼叫『請神容易送神難』?什麼叫『自作自受』?什麼又叫『害人害己』?」

  「哼哼哼……」他瞪著侄子那張幸災樂禍的臉回敬一句。「那什麼又叫『禍從口出』?」

  譚逸識相地嘿嘿嘿閉上嘴。

  「唉……」門口突然有個比他們更誇張的歎氣聲響起,陳四喜郁卒地踱進來,加入這歎氣的行列。

  「你歎什麼氣啊刊」他們異口同聲問。

  陳四喜搖搖頭道:「夫子遲遲沒來,害我被老爺罵了好大一頓,說我辦事不力,連夫子住哪兒都不知道……大少爺,我看您昨兒個真把人家罵得過分了,那夫子恐怕不來教書了!」

  「我罵得很過分嗎?」譚銘鶴一臉無辜。

  陳四喜學起他的口氣,句句清晰地幫他回憶道:「龍浩天,你被開除了,明天起你別來了,我們譚府不歡迎你,滾滾滾,滾得越遠越好!」他又學起另一段。「

  老爺,這夫子顯然粗魯野蠻……」

  「是是是,四喜我知道您老的記憶很好,別說了!」譚銘鶴頭痛起來。好像真的說得太過分了。

  這四喜分明想讓大少爺內疚。「人家夫子其實也是為你好嘛!想想他犯不著這樣冒險頂撞您,所謂忠言逆耳,他可是不可多得的好夫子,更是難得的好朋友。」

  譚逸打鼻孔哼了一聲。「我說阿伯是罵得好、罵得妙、罵得頂天立地呱呱叫。」

  「唉喲!」四喜故意特誇張的嚷嚷。「瞧小少爺口齒變得多伶俐,可見這夫子真是會教,可惜喔,人家這樣用心、這樣好意,卻被當是瘋狗吠……我要是他肯定嘔死了!」

  「本來就是他雞婆、他多事!」譚銘鶴嘴硬道,倔強地撇過臉去,心底卻擋不住一絲絲蔓生的愧疚感。

  譚逸則是對陳四喜咆哮。「四喜,你再多嘴我把你扁成四爛!」鬼才稀罕那個爛夫子!

  結果夫子真的一直都沒來,譚銘鶴今日破天荒的滴酒末沾,他清醒地坐在涼亭裡望著池塘發呆:至於譚逸則對擺脫了那個可惡的夫子相當高興,他頤指氣使 地吆喝著小廝去抓池裡的金魚。

  池而被日光映得波光鄰鄰,秋風吹動著樹梢,沙沙作響。譚銘鶴煩惱著自己對龍浩天的失禮,更惱著昨夜他對那同叫蓉蓉的女子太過粗暴,他並不知她還是處子之身,如果早早明白,如果沒有喝醉,他絕不會去碰她純潔的身子,畢竟那是她最珍貴的第一次,他不該去招惹,就算那是她自己甘願付出的籌碼。

  譚銘鶴不禁困惑起她的真實身份,有誰會拿自己的清白當賭注?她應該不是歡場女子,何以又會出現在那裡?她的目的是什麼?她圖的是什麼?

  譚銘鶴想了一天,還是想不出個所以然,只記得她的眼睛似曾相識。

  「大少爺……喝杯茶吧!」陳四喜親自送熱茶來給他,真難得今日大少爺沒有喝醉,更難得的是早早便起了床。難道是夫子的一番話真奏效了?

  「四喜……」譚銘鶴只手撐著下領,若有所思地問道:「蓉蓉死了多久了?」

  陳四喜詫異地抬起臉望著大少爺,這是第一次,他主動說起蓉蓉已死的話。陳四喜顫抖激動地回道:「三年有了吧!」

  譚銘鶴靜默半晌。「今日的夕陽好像特別美麗。」

  「是啊,人少爺……您很久沒這樣好好的坐著欣賞風景了。」四喜竟然激動得紅了眼眶。

  「四喜,這三年來家裡生意可有什麼變化?」

  真不敢相信,人少爺終於關心起家裡的生意了,四喜積極地回道:「自從二少爺經手後,我們一直和江南的藥鋪處得不好,雖然生意是越做越大,但是二少爺把藥材的銀兩定得很高,引起了不少糾紛……大少爺,老爺一直希望你能接手……」

  譚銘鶴揮揮手。「二少爺若有興趣,就讓他打理吧!」

  「可是……」

  「不打緊,再給他一點時間。」

  「那要是不行的話,人少爺願意接手嘍?」

  譚銘鶴抬起臉正視四喜,只是不置可否地淡淡一笑。「四喜,我不會再上八仙樓買醉,三年了,的確是該醒來的時候了。」

  「大少爺……」陳四喜一時忘了規矩,竟激動得樓住譚銘鶴哭了起來。「我和老爺等這天等了好久了!」

  譚銘鶴溫柔地笑著環住陳四喜,輕輕拍著他的肩安撫他。「怎麼哭了呢?」看樣子他真的讓太多人擔心了……

  是夜,譚銘鶴沐浴時,感到背脊刺痛,他回頭凝視身後架上的銅鏡,看見蒸氣梟梟中,他古銅色背上有幾道明顯的紅色爪痕。

  是她抓的?他心申沒來由一緊,想起昨夜短暫的激情,她纖弱的身子在他底下隱隱的顫抖,那時他弄疼了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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