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譚逸胖胖的臉綻出邪惡的光彩,他忽然扮起女人的聲音,學起心意那日說的話——
「爹、娘,我不走,我要嫁給譚銘鶴!」隨即,譚逸換個臉色和聲音扮起伯伯。「我不會娶你!」跟著他又扮心意。「不,你得娶我!」
心意先是愕然,跟著一陣熱燙羞愧的感覺燒上面頰,向來口齒伶俐的她竟然張著嘴找不到話駁他。譚銘鶴是她的致命傷、是她最大的弱點。
頭一回見夫子這般,譚逸越發得意,他仰頭雙手插腰凌厲地嚷:「笑死人了,真不要臉,逼我伯伯娶你?還說什麼和他已經有夫妻之實,啥是夫妻之實?我伯伯這輩子只認蓉蓉阿姨是他老婆,至於你,你算哪根蔥?你以為你是誰?丟死人了!還想當我夫子,哼……你配嗎?我阿伯最討厭這種死巴著他的不要臉女人了,一年裡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找上門來說親,他煩都煩死啦,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孩子的話原來可以這麼傷人,心意冷冷地凝視譚逸。「你是不是很討厭我?」
「難道我的樣子像是喜歡你?你頭腦阿達啦?白目成這樣,怪不得會臭美到以為我阿伯會中意你。」
「很好,今後我不再是你的夫子。就如你所願,你好自為之吧!」她掉頭就走,聽到身後譚逸又蹦又跳地拍手歡呼。
「好耶、好耶!」終於趕跑了討厭鬼,勝利勝利!
*** *** ***
龍鳳酒館,阿明和夥計們正一人一邊地架住抓著菜刀發狂的老闆娘。
大當家的,冷靜、冷靜啊!」阿明嚇得直抖。「人家是客人哪!」
「他媽的!從來沒有人敢說我辣鳳子賣的酒難喝,竟然還給我退酒?」她脹紅了臉衝動地喝道:「是誰?哪個沒長眼睛、舌頭有問題的?」
客人們一見老闆娘抓著菜刀瘋狂的模樣,早嚇得一哄而散,只有靠窗座位,一個白髮白服的老夫,不為所動地兀自品嚐桌上的小菜。身旁的喧嘩毫不放在眼底。
錦鳳腿起眼睛。「是他嗎?」一個老頭子?
阿明緩緩地、輕輕地說:「是……」媽呀!話還沒說完,錦鳳一聲「王八蛋」,一把亮晃晃的菜刀直直飛過他眼前,媽呀,要出人命啦!他哇哇大叫,搗起眼睛最怕那種血腥的畫面。
只見那長鬚老夫身子微微一偏,剛剛好躲過那把菜刀,咚!菜刀深深插進桌面起碼兩吋,足見使刀人的功力。
他頭也沒抬只是凝視著那把菜刀,悠哉地撫摸白鬚,冷淡地低聲一句。「是誰敢在老夫用膳時撒野?」
錦鳳囂張狂妄地摔開夥計的手高聲道:「是我,辣鳳子!」死老頭,沒被刀子插中算你走狗屎運!
白衣老夫緩緩轉過臉來,如麻般犀利的眸子叫錦鳳不禁心頭一震,這人不簡單。
極沙啞的聲音。「這般潑辣?怪不得釀的酒只嗆不甘,只烈不濃——想必沒真
正愛過男人!」
「你說什麼?」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直說到她的痛處,錦鳳雙胖睜如銅鈴。「死老頭,你不想活了,我幫你!」她雙腿一磴,身子俐落地往他斜飛過去,長腿直直劈向他老臉。「吃老娘一記龍鳳腿……呀……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阿明驚愕得下巴就差沒掉下來,那個老頭子竟起身輕輕鬆鬆地伸手將她的腿一抓,只見老闆娘頭下腳上滑稽地掙扎咆哮著。
怎麼有人比老闆娘還厲害?店裡的夥計全看傻了眼。
白衣老夫掂了掂錦鳳的重量,冷冷地諷刺她。「龍鳳腿?是雞爪吧!」
可惡!錦鳳張嘴就往他腿上狠狠咬下去……嗚哇……她又是一聲慘烈的叫嚷,痛得牙齒差點落下來,眼淚噴出一滴。怎麼那麼硬?
只見那老夫悠哉地伸手自袍裡拿出一隻扁平的長形鐵盒,他的黑胖嘲笑地俯望狠狠的龍錦鳳。「忘了提醒你,這兒有個貼身藥箱。還有——」他揚眉斯文地說。「只有瘋狗才亂吠、亂咬!」
言下之意是將她比做瘋狗,龍錦鳳氣得在他的鉗制下又踢又叫,還罵了一長串不堪入耳卻流利至極的刻薄話,那老夫靜靜等地咆哮完,也不動怒,其說:「我猜你還沒嫁人是不~」
錦鳳已經被吊得頭昏腦脹。「是又怎樣,死老頭!小心我闊了你做成老人鞭泡酒喝!
嘖嘖嘖……老夫望向退縮在牆角的一干夥計們。「你們當家的一向這麼潑辣粗魯麼?」
誰敢說是?他們只是恐懼地搗住嘴巴,一副說了會死的模樣。
那老夫似乎甚覺有趣,他突然鬆開手,錦鳳呀地慘叫著跌到地上,眼冒金星,頭重腳輕,剎那分不出東南西北,可她那張嘴還是頂犀利地罵聲連連。「欺負女人你算啥好漢?王八烏龜絕子絕孫,別栽在我手裡,我見一次打一次、見十次我踢十次,讓我大哥來的話,包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頭和屁股分家,手和腳分離,皮和肉永別,眼睛具子嘴巴耳朵刮的刮割的割挖的挖,不得好死!」
嘩……他簡直不得不佩服她的嘴惡毒至此,不禁拍手叫好。「厲害厲害……」被摔成這樣,牙齒也咬傷了,竟然還能說這麼多話!
龍錦鳳狼狽地捂著發脹的頭。「呸,知道怕了吧!」
「沒想到城裡有這麼凶悍的老女人,真是世上罕見!」他趨前突然往她肩後一按。
「幹什麼?」不妙,她身子一陣麻,被點穴了。
「你這麼會罵,不如站在街上罵個夠。這樣吧,我再幫你補個妝讓你風光點、漂亮些……」
錦鳳看他不懷好意的臉,驚駭恐懼地嚷道:「你幹麼?臭老頭,別亂來,我有靠山的……別碰我、別碰我,色狼、王八……」她無助她破口大罵,卻被他扛起來往店外走!要死了,今天犯煞麼?!他要幹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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